林由季起得早,待林枫世趴在床上醒来,她已经穿戴整齐。
「我去大厅吃个早餐,你先睡会。」她在他眼角落下一吻。
几天来没睡好觉,难得昨晚和姑姑来一场久违的性爱,终于睡得心满意足,但依然感到眼袋沉重。
他轻声应了一句,不一会提起精神下床梳洗。
待他换好衣服离开时,门口的管家请他去书房一躺见林池旭。
他马上穿过走廊,见林由季正吃着班尼迪蛋,便放心随管家走到书房,
书房内那扇大形窗户微启,林池旭用戴着钻戒的手抚摸那枝黑拐杖。
「大伯早。」
他在书桌前停驻,餐桌上放置两个餐盘,各自摆上一个迷你竹膝篮,篮子上有两块餐包,另外有一碟太阳蛋和培根,还有一杯热咖啡,托盘一角设有一瓶砂糖和一小爵牛奶,显示是要他在这里共餐的意思。
「坐吧。」
林池旭温和地做了个示意手势,他只得跟着把枝椅拉开,提起腿弯身落到椅上时,感到千吨重,眸间失去食欲。
「你爸妈昨晚打了电话给我,我对他们说今天会派人将你安全无恙地送回家,之后就没我的事了。」他漫不经心地切开餐包,涂上牛油。
「谢谢你大伯,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回去,不必劳烦你。」
「小枫,你不必提防我,我不过是想给你父母一个交代,毕竟昨天你一声不响在你爷爷的追思会中离开,电话也不接。他们很担心你。」
他呷了一口咖啡:「我没有和他们透露什么,但他们似乎隐若猜到了,要不是昨晚把你留住,不然他们会派人把你捉回家兴师问罪。」
「......谢谢大伯。」
难怪昨晚林池曦和唐玉桦突然停止给他打电话,原来林池旭都处理好了。
「我知道池曦和玉桦一向对你采取放养的态度,而从小到大,你都很懂事,做事有分寸,绝对是林家有潜力的继承人。」
「而我主张独身主义,所以自己有没有子嗣也没所谓,只要你爷爷嫡系这边有孩子,我挑来栽培也无防。」
「大伯,我从未想过......」
林池旭扬手打断他:「小枫,我们不想给下一代太大负担,所以才放任你,你也是时候收起心性了。」
「相信大伯,你在这段孽缘中继续泥足深陷只会毁了大好仕途。」
林枫世握着刀叉的手紧绷得关节发白,几乎抖得要翻起托盘来一场撕杀。
「我不会放手的,由季跟林家脱离关系后,我会和她一起。」他坚定道。
「是吗?」林池旭挑眉,显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大伯,我很感激你对我寄予厚望,替我守住这个秘密,对由季亦高擡贵手,只是,我没有这个福份,我知道爸爸经营的公司终究需要我接手,我会尽儿子的责任去承担,但至于整个傲海集团,我没有资格也轮不到我这个不上进的侄子接受。」
他实在咽不下那颗太阳蛋,总觉得厚涩的蛋黄浆想堵住他喉咙不愿滑入胃腹消化,和他的嘴巴作对,一阵反胃感在胸口升起,只想尽快离开。
「这样啊。」林池旭倒也没有太多不满,悠然自得地吃下最后一口餐包,在最后一个字音上拖长,令林枫世听出几分狡黠的韵味。
他用餐巾简单抺拭手指,从抽屉内拿出一本蓝簿子。
那是他的护照。
林枫世没有太惊讶,了然于心地说:「果然是你藏起来。」
他伸手要拿,林池旭按住护照,挂上优雅的微笑:「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一愕,对上他的眼神,明明站着的是他,眼前的男人却像居高临下地以眼神将他震慑。
「在法庭对林由季的禁制令快要收到手,你敢拿走护照,明天我敢保证将她送入监牢!」
林枫世身体瞬间动弹不得,感到有什么在他脑海中轰声炸开。
他从未试过那么恐惧,那种因为自己而将林由季再一次推上绝路的恐惧。
「你没权这么做.......」
林池旭拿开手,扭动自己的钻戒:「林由季在葬礼前已经签订了协议,当中包括保护你的个人名誉,一旦违约,就有权申请禁制令不得在你身处的区内出现。」
无论多严密的保安,还是有漏网之鱼。
林由季在葬礼上的身影还是被闪光灯捕足到,林池旭还有许多后续事要处理。
林家是知炙手可热的大家族,权贵间将黑描成白,白强扭转成黑对他们而是件简单不过的事。
林池曦夫妇放养林枫世太久,不知道只手遮天的掌权人有能耐做到什么地步,内里早已腐败不堪,却顶得起一片天地。
林枫世喉咙干涸,哑着声音问:「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你一直待到暑假结束,我就会将护照归还,现在起不能再见林由季。」
他往后挨上椅背:「那女人明白事理,很快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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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到防不胜防,休息两天再更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