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想验货可以吗

这个不久过了一个月,任真依然无人问津。

小赵开始纳闷:“你起点高,热度也有了,按道理说不至于啊,你是不是惹着什幺人了?”

此话问得真情实感。

这段时间算是任真的一个重要蓄力期,有片约是最好不过的事情,等着电影上映,蹭着电影热度,后续资源紧跟着放出,对谁都是好买卖。

利益世界有两条规则,一条规则是摆在明面的约束所有人的,另一条是潜在的规则不明说但要遵守,忽略了后者保准要吃亏。

当然后者的定义很宽泛,全看怎幺理解。

于是乎,任真开始跟着小赵参加酒局,不少金主向任真抛出橄榄枝。

小赵说她是榆木疙瘩,酒没少喝,事却没谈成,感情任真是跟着自己出门练酒量的。

操心小赵拉着任真开始语重心长:“在圈里没有曝光就是死啊,现在红的这些你以为哪个是靠自己。你不往上爬,就得等着别人把你踩死。娱乐圈啊,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无情得很。你以为演技有用,没人请你,谁知道你演技好?新人清高简直是自掘坟墓。哎,你自己早做打算吧,女演员就那幺几年。”

又过了半个月,任真在酒局上碰到了陆瑾。

他依然很冷淡,整晚不说几句话,上次视频仿佛是他说话最多的一次。

酒席结束,众人离开。

陆瑾叫住了任真:“我想和你建立一种长期稳定的关系,可以吗?”

任真有些吃惊,愣了一下:“什幺?”

陆瑾摘下眼镜,拿在手里:“我承认我挺喜欢你的。”

任真快速地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喜欢她什幺?喜欢她能喝?喜欢她黑粉多?喜欢他们的CP文?

任真试探出口:“你确定?”

陆瑾笑了,重新戴上眼镜:“我知道我有些唐突,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可以吗?”

他和自己的两次会面都把选择权交给她来决定,留有余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

任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出神。

贪财好色总得占一样,财任真没有,色幺倒也没有厉害到让大佬魂牵梦绕的地步。

任真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一通最终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他可能是来拯救自己的小天使,眼瞎地看上了自己。

否则以正常人的思维,任真想不出是为什幺。

离陆瑾给出的期限只剩一天了,任真依然没有接到任何邀约。

她趴在床上踢楞腿,这样下去不行,她分明是被人算计了。

她到底是挡了谁的路。

她翻身仰面望着天花板,陆瑾风评好,接触起来感觉也不错,关键是年轻又颜值高,简直是金主界的顶配,这波怎幺想都是陆瑾亏了。

任真挨到最后一天下午,拨通了陆瑾留的私人号码。

响到最后才被人接听。

“喂,您好。”

“陆总,您好,我是任真,我想我可以。”

“嗯?”

“可以和您建立长期稳定关系。”

“你想什幺时候开始?今天可以吗?”

任真的心砰砰跳,有些紧张,她看了一眼天色,晚上快来了。

任真翻了个身坐起来:“可以。”

“西顿酒店1809等我,可以吗?”

“可以。”

“现在就出发,可以吗?”

“可以。”

任真收拾了一下,怕他久等,戴上帽子口罩匆匆去了酒店。

任真拿着前台给的房卡开门,屋内没人,她略显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晚上9:00,有人进屋。

任真想了一下,起身往外走了几步。

陆瑾扯下领带,把外套放在沙发上,看了她一眼。

她穿着基础款藏青色卫衣,拉链拉到顶,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灰色运动裤,整套衣服简单到都没有标志。

陆瑾向前走了几步,低头笑了:“你很紧张?”

任真点头,把手插进兜里。

“吃饭了吗?”陆瑾问她。

任真摇头,手指在兜里搅动。

“不吃,可以吗?”

任真再次点头。

陆瑾没有为自己的晚到做任何解释,他径直走到沙发坐下:“我想验货可以吗?”

真皮沙发反射着顶灯的光,像是一匹被驯服的坐骑。

任真下意识地蹙眉。

空气凝滞了几分钟,陆瑾擡手看表,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但是动作的暗示意味已经很足了。

“有什幺问题吗?”

任真抿唇:“我只是觉得验货这个词……”

陆瑾挑眉:“对不起,是我措辞不够恰当,那我想欣赏一下,可以吗?”

这气氛,任真说不上来哪里有些奇怪,明明是商量的口吻,却显得不容置喙。

任真把手伸出兜,垂落在身体两侧:“我想先洗澡。”

陆瑾点头:“在这里把衣服换下来,可以吗?”

他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可言,风平浪静之下却潜藏着暗潮汹涌,周身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强势。

那头被驯服的坐骑发出轻微响动。

任真脚下一顿,闭了下眼:“好。”

她背对着陆瑾,拉开拉链脱下外套,她里面穿了一件更简单的纯白T。

“先别脱内衣,转过身来,可以吗?”

可以吗,可以吗,她难道能说不可以吗。

任真大大方方地转身,开始弯腰脱裤子,她光着脚全身只剩一套内衣。

陆瑾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会:“转身,转过来吧。”

他点点头表示满意。

他的视线落在任真的胸前,那里微微起伏。

陆瑾起身走到她身旁站定,指尖划过她的内衣:“以后可以换套成熟点的吗,你这个样子给我的体验并不好。”

任真的内衣是整套棉质,上面还印着粉红色的爱心,整体显得很幼态。

任真反问:“你喜欢什幺样子的?”

陆瑾的视线移到任真脸上,想要分辨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任真仰头和他对视,这才发现原来他是内双,往下看时会露出里面那层褶皱,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那双眼睛对任何事情保持着疏离的寡淡,眼神清澈到没有任何感情。

任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颜色随意,没有印花,面料和剪裁可以比这个复杂一点,但不要太花里胡哨。”

陆瑾试着进行描述。

“你可以去洗澡了。”

他说完走进卧室。

任真没锁门,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她阻止不了,也没理由阻止。

因为在她选择拨出电话的那刻,她已经失去了选择权。

她很快洗完,裹着浴巾出去。

陆瑾背对着她,正在听歌。

听到声响,他转身,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那酒呈暗红色,倒是很配音乐的曲风暗黑、浪漫。

The   very   flower   you   chose   that   day

Its   only   task   was   to   decay

You   see

When   I   watched   your   first   bathing

I   only   warned   you   with   a   lowered   voice

Be   wary   of   my   river\'s   undertow

It   flows   with   water   from   the   coldest   source

Did   you   hear……

“好听吗?”

“我听不清歌词,感觉像是古典音乐有些优雅,沉沦忧伤,让人迷醉深陷。”

陆瑾关上音乐,背过身去:“这首歌叫《persephone》,和希腊神话有关,persephone是冥王妻子的名字。”

他转回身,放下酒杯,手指搭在桌面上:“可以脱下来吗?”

任真解开浴巾,攥在手里。

“你的身形匀称纤长,前凸后翘发育的也好,皮肤白净没有多余的脏东西,很美。”

陆瑾视线下滑,停在她腿间:“你的体毛不算多,不过,我不喜欢,剃掉可以吗?”

这话很羞耻,可是他却说得很公事化。

任真点点头算是答应。

“我的要求提完了,该你了。”

“我想换个地方,如果被记者拍到,我会很麻烦。”

“这个我会考虑的,还有吗?”

“陆总能给我们的关系下一个清晰的界定吗?”

任真迎面直视着陆瑾,并不怯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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