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久过了一个月,任真依然无人问津。
小赵开始纳闷:“你起点高,热度也有了,按道理说不至于啊,你是不是惹着什幺人了?”
此话问得真情实感。
这段时间算是任真的一个重要蓄力期,有片约是最好不过的事情,等着电影上映,蹭着电影热度,后续资源紧跟着放出,对谁都是好买卖。
利益世界有两条规则,一条规则是摆在明面的约束所有人的,另一条是潜在的规则不明说但要遵守,忽略了后者保准要吃亏。
当然后者的定义很宽泛,全看怎幺理解。
于是乎,任真开始跟着小赵参加酒局,不少金主向任真抛出橄榄枝。
小赵说她是榆木疙瘩,酒没少喝,事却没谈成,感情任真是跟着自己出门练酒量的。
操心小赵拉着任真开始语重心长:“在圈里没有曝光就是死啊,现在红的这些你以为哪个是靠自己。你不往上爬,就得等着别人把你踩死。娱乐圈啊,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无情得很。你以为演技有用,没人请你,谁知道你演技好?新人清高简直是自掘坟墓。哎,你自己早做打算吧,女演员就那幺几年。”
又过了半个月,任真在酒局上碰到了陆瑾。
他依然很冷淡,整晚不说几句话,上次视频仿佛是他说话最多的一次。
酒席结束,众人离开。
陆瑾叫住了任真:“我想和你建立一种长期稳定的关系,可以吗?”
任真有些吃惊,愣了一下:“什幺?”
陆瑾摘下眼镜,拿在手里:“我承认我挺喜欢你的。”
任真快速地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喜欢她什幺?喜欢她能喝?喜欢她黑粉多?喜欢他们的CP文?
任真试探出口:“你确定?”
陆瑾笑了,重新戴上眼镜:“我知道我有些唐突,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可以吗?”
他和自己的两次会面都把选择权交给她来决定,留有余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
任真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出神。
贪财好色总得占一样,财任真没有,色幺倒也没有厉害到让大佬魂牵梦绕的地步。
任真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一通最终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他可能是来拯救自己的小天使,眼瞎地看上了自己。
否则以正常人的思维,任真想不出是为什幺。
离陆瑾给出的期限只剩一天了,任真依然没有接到任何邀约。
她趴在床上踢楞腿,这样下去不行,她分明是被人算计了。
她到底是挡了谁的路。
她翻身仰面望着天花板,陆瑾风评好,接触起来感觉也不错,关键是年轻又颜值高,简直是金主界的顶配,这波怎幺想都是陆瑾亏了。
任真挨到最后一天下午,拨通了陆瑾留的私人号码。
响到最后才被人接听。
“喂,您好。”
“陆总,您好,我是任真,我想我可以。”
“嗯?”
“可以和您建立长期稳定关系。”
“你想什幺时候开始?今天可以吗?”
任真的心砰砰跳,有些紧张,她看了一眼天色,晚上快来了。
任真翻了个身坐起来:“可以。”
“西顿酒店1809等我,可以吗?”
“可以。”
“现在就出发,可以吗?”
“可以。”
任真收拾了一下,怕他久等,戴上帽子口罩匆匆去了酒店。
任真拿着前台给的房卡开门,屋内没人,她略显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晚上9:00,有人进屋。
任真想了一下,起身往外走了几步。
陆瑾扯下领带,把外套放在沙发上,看了她一眼。
她穿着基础款藏青色卫衣,拉链拉到顶,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灰色运动裤,整套衣服简单到都没有标志。
陆瑾向前走了几步,低头笑了:“你很紧张?”
任真点头,把手插进兜里。
“吃饭了吗?”陆瑾问她。
任真摇头,手指在兜里搅动。
“不吃,可以吗?”
任真再次点头。
陆瑾没有为自己的晚到做任何解释,他径直走到沙发坐下:“我想验货可以吗?”
真皮沙发反射着顶灯的光,像是一匹被驯服的坐骑。
任真下意识地蹙眉。
空气凝滞了几分钟,陆瑾擡手看表,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但是动作的暗示意味已经很足了。
“有什幺问题吗?”
任真抿唇:“我只是觉得验货这个词……”
陆瑾挑眉:“对不起,是我措辞不够恰当,那我想欣赏一下,可以吗?”
这气氛,任真说不上来哪里有些奇怪,明明是商量的口吻,却显得不容置喙。
任真把手伸出兜,垂落在身体两侧:“我想先洗澡。”
陆瑾点头:“在这里把衣服换下来,可以吗?”
他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可言,风平浪静之下却潜藏着暗潮汹涌,周身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强势。
那头被驯服的坐骑发出轻微响动。
任真脚下一顿,闭了下眼:“好。”
她背对着陆瑾,拉开拉链脱下外套,她里面穿了一件更简单的纯白T。
“先别脱内衣,转过身来,可以吗?”
可以吗,可以吗,她难道能说不可以吗。
任真大大方方地转身,开始弯腰脱裤子,她光着脚全身只剩一套内衣。
陆瑾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会:“转身,转过来吧。”
他点点头表示满意。
他的视线落在任真的胸前,那里微微起伏。
陆瑾起身走到她身旁站定,指尖划过她的内衣:“以后可以换套成熟点的吗,你这个样子给我的体验并不好。”
任真的内衣是整套棉质,上面还印着粉红色的爱心,整体显得很幼态。
任真反问:“你喜欢什幺样子的?”
陆瑾的视线移到任真脸上,想要分辨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任真仰头和他对视,这才发现原来他是内双,往下看时会露出里面那层褶皱,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
那双眼睛对任何事情保持着疏离的寡淡,眼神清澈到没有任何感情。
任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颜色随意,没有印花,面料和剪裁可以比这个复杂一点,但不要太花里胡哨。”
陆瑾试着进行描述。
“你可以去洗澡了。”
他说完走进卧室。
任真没锁门,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她阻止不了,也没理由阻止。
因为在她选择拨出电话的那刻,她已经失去了选择权。
她很快洗完,裹着浴巾出去。
陆瑾背对着她,正在听歌。
听到声响,他转身,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那酒呈暗红色,倒是很配音乐的曲风暗黑、浪漫。
The very flower you chose that day
Its only task was to decay
You see
When I watched your first bathing
I only warned you with a lowered voice
Be wary of my river\'s undertow
It flows with water from the coldest source
Did you hear……
“好听吗?”
“我听不清歌词,感觉像是古典音乐有些优雅,沉沦忧伤,让人迷醉深陷。”
陆瑾关上音乐,背过身去:“这首歌叫《persephone》,和希腊神话有关,persephone是冥王妻子的名字。”
他转回身,放下酒杯,手指搭在桌面上:“可以脱下来吗?”
任真解开浴巾,攥在手里。
“你的身形匀称纤长,前凸后翘发育的也好,皮肤白净没有多余的脏东西,很美。”
陆瑾视线下滑,停在她腿间:“你的体毛不算多,不过,我不喜欢,剃掉可以吗?”
这话很羞耻,可是他却说得很公事化。
任真点点头算是答应。
“我的要求提完了,该你了。”
“我想换个地方,如果被记者拍到,我会很麻烦。”
“这个我会考虑的,还有吗?”
“陆总能给我们的关系下一个清晰的界定吗?”
任真迎面直视着陆瑾,并不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