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疼,其实还是疼的。
在缠绵与拉扯里,缝合的伤口被汗水侵染,继续渗血,浸湿纱布,一层层地往外扩大血晕边界。
与药味交融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他在她身体里面,被她腿间的温暖包裹着,耳边是她的娇吟。
他们都是初尝情欲,程昱也未曾了解过任何体位或者姿势,只是凭着身体的渴望,在狭小的沙发上半跪在她身上,挺腰让肉茎在她的穴里进出。
他把她的小穴撑成了他的形状,在抽插时,被那些分泌出来的液体润滑着,“噗噗噗”的水声也分外的清晰。
他吻着她,舔走许子清唇边溢出的液体,那些血腥味充斥在他的脑海。
纱布被血完全浸湿了,红得发胀。
这些血一开始是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从一小片,慢慢延伸成一大片,溅到拖鞋上,后来就成了喷涌而出,湿他的衣,也染红了他的脸,甚至从唇角渗进了他嘴里。
铁锈的味道。
他一瞬失神,周围的环境开始扭曲,变成了已经被拆迁成了商圈的那个很久以前的小区。
“啊———”
凌晨,他在屋里睡觉,被客厅里的尖叫声吵醒了。
按照以往,他是不会管的,这幺多年,就连邻居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只是当时他母亲的尖叫是实在太过刺耳,内心的不安让他起床去看一眼。
父亲手上的刀,母亲被砍得皮肉翻起的脸,还有从脖子动脉里喷出来的血,溅湿了他全身。
肉茎进出许子清身体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每次抵到最深处都会撞到她敏感点上时,她手指插在他的发间,止不住地颤栗着。
穴口被撑得红肿,紧紧地含着他的肉茎,深陷进他的一次次深入与抽离。
“嗯...程昱哥哥...慢一点儿...”
快受不住的许子清断断续续地说。
他被她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带着血丝发红的眼对上她那双清澈,明亮,满是爱意的眼睛。
浓精隔着薄薄的避孕套射在了她身体里。
他没有离开她的身体,继续待在里面,和她久久地拥吻着,剥夺她嘴里的空气,一直到快缺氧了才放开。
程昱终于完全从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片段里走出来。
许子清的伤口崩开了。
可是她一声不吭,只是娇吟着喊他的名字和他做爱与亲吻。
*
“你别内疚了。”
他们从医院的门诊大厅里走出,许子清用手肘碰碰程昱:“是我自己同意的。”
到医院的时候快八点了,普通门诊已经下班了,挂了个急诊,值班的护士小姐姐重新把伤口缝合后包扎。
程昱全程都站在她旁边,把她另一只手放在掌心,敛着眉,眸色深谙地看着护士的操作,好像比她还疼。
程昱没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和她走出医院大楼。
医院外是一个小广场,周围是花坛,住院部的病人们经常会在这种时候自己下来,或者被亲人推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坐在花坛旁吹风,透气。
许子清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中央停下了脚步,拽着程昱,也让他停了下来。
“抱我。”许子清把手从他掌心抽出,然后伸出双手。
他顿了顿,轻轻抱住了许子清。
许子清看过一句至理名言,在别人面前做尴尬的事情,只要你脸皮够厚,尴尬的人就不是你。
所以她忽略掉了旁边叔叔阿姨们的眼光,又说:“亲亲。”
他无奈地轻轻的贴了一下许子清的唇。
张爱玲说,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
这句话不一定适用于任何人,但她和他之间的那层隔阂好像突然不见了,这些撒娇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
她重新牵上程昱的手:“你今晚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想散步?”
“想看电影。”
“好。”他说:“附近有电影院吗?”
医院附近许子清也不熟悉,她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就在马路对面的建筑里就有一个小影院,据评价说还不错。
仅仅只是想看电影,没有特定想看的影片,随意选了一部,坐在了最后一排。
没有事先看评价,选了一部的海报不错爱情片,全程都很平淡,男女主角之间一点火花也没有,互相说着我爱你,看对方和看陌生人一样。
程昱看着许子清的头缓缓地垂下去,她又擡起来,装作什幺都没发生的继续看。
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头再次垂下去,反复很多次,最终滑到了他肩上,呼吸声均匀。
他在黑暗里借着大屏幕的光,侧头看着许子清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