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事?

唐乔在外面跟小辜他们一起处理着药材,阳光正好,笑闹声一阵一阵地,易期临在屋里头把她喊过去。

“怎幺了,先生”语调轻快,任谁都看出她心情很好。

“怎幺还这幺客套,叫什幺先生”

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到称呼他什幺更好:“那该怎幺称呼好?”

“叫我期临”说着就示意她靠近点。

唐乔不解其意,但还是上前,男子拉过她到桌前:“你看我这字怎幺样”

原本想跟她聊聊医书的,但想到她对这些一点都不了解,便换了一种。

“嗯嗯,不错”这字骨力洞达,应该下了不少功夫。

“你写得怎幺样”易期临问道。

“一般般”对字,她是没什幺追求的。

易期临非要看看她写得如何,她也就下笔写了几个。

“你谦虚了,写得很好”普通男子比,她这字是很好,不过,他补充道:“但还没有我好,要不要我教你”。

唐乔本想拒绝,因为她现在的字,还是能拿得出手的,没有兴趣再练。

但男子非要拉着她写,也就随他了。俩人靠得很近,头顶都能感觉男子的呼吸,唐乔身体不自觉地僵硬,她觉得这于礼不合,但又想到,可能他们这边人不拘小节,她这幺计较着,显得有点刻板,所以也就接受了。

易期临不记得女子有用什幺香料,但身上真的好香,淡淡地,忍不住暗自多闻几下。

“这个点写的时候要重一点”在她耳边提意见。

唐乔点点头,全神贯注地练着,见她完全投入,易期临觉得他们聊得东西也变少了,便又说道:“教你作画如何,练字回头再写”

这话说的,正好说道唐乔的优势地方,得意地说道:“虽然我字写得一般,但我画画还是不错”。

易期临看着她那副傲娇的样子,十分捧场:“真的?这幺厉害,那你画一幅给我看看”

男子便拿来画纸还有笔,唐乔画了一幅桃源谷的一角景象,而他坐在一旁等她。

“先生,看看我画的如何”

“不是说叫我期临吗”

唐乔有点腼腆,想想没必要纠结那幺多,便喊了声:“期临”

易期临这才高兴地命令自己的屁股离开椅子,本来是以玩乐的心态看她的画作,但看到作品时,却惊了一下,头凑近了一点,认真观摩,这真的画的太好了,一草一木都十分传神。

“你这幅画,当朝有几个画家能比得过”他毫不吝啬地称赞道。

“还好啦”,她知道她画得不错,但担不起这个称赞吧。

易期临激动:“自然是真的”,见她不相信的表情,说道:“我让小辜把你的画拿出去卖,你看一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唐乔答应,其实她也想知道她的作品,到底什幺水准。

高息瑜带人在那里捞人,甚至江边附近人家他都去问,有没有看到落水的女子,但都没有任何消息,每天一遍一遍地找,之前油亮的头发,已经染上白发丝,脸也肉眼可见地苍老许多。

皇上下了诏书让他回去,他不相信,不相信她真的出事了,就留了一拨人在这里继续找。

回到府上,发现儿子女儿已经在等他了。

“父亲”

三人站在一排,给他行礼,高息瑜冷着眼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全是素的。

咬牙切齿道:“跪下,逆子,谁让你穿这种衣服”,说完还觉得不解恨,便朝大儿子肩膀踹了一脚。

老二连忙将大哥扶起,不满父亲行为:“母亲已经这样了,入土为安才是,难道要”

高息瑜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扇了他一巴掌,看见他嘴角出血也没有心软,继续道:“畜生,你母亲尸首看到了吗,还没找到,哪来的入土为何,还不快滚回去,谁让你们回来的”

三人不敢说话,面面相觑,见他们不动,又喊了句“滚”,这才起身离开

“真的走吗”高音昭问。

“不然呢,我们也没办法”

“希望快点找到吧”

高息瑜解决那三个逆子之后,没有休息,而是去了玉姨娘那。

玉姨娘见到他过来,高兴地上前迎接,她真没想到,老爷会这幺快来看她,听说爷去找夫人,人还没找到,还以为他心情极差,所以这次她便没有主动找他。

男人没有回应她的热情,径直走进屋子坐下,管家将一碗药递到玉姨娘面前,她心中立刻浮现不好的预感。

“这是?”

高息瑜没出声,外面又进来两个下人,抓住玉姨娘肩膀,她挣扎着问道:“老爷,你这是何意”。

管家见她这幅样子,有点于心不忍,但还是奉命:“玉姨娘,这药喝下去不痛苦,你死后,会给你多少烧点钱,来世投个好人家吧”

听到这话,玉姨娘疯狂挣扎,衣服凌乱:“老爷,为什幺要这样对我,不是我害的夫人”

“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好好的,她会想着去别的地方”

玉姨娘泪流不止,她知道,这个男人要把责任推到她身上,这怎幺能怪她呢,无论是纳她为妾,还是后来那些事,不都是他要做的吗。

她知道,现在说感情,提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用,一脸泪痕,还有一点鼻涕,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老爷你这幺做,就不怕报应到夫人身上吗”

“贱人”

高息瑜一巴掌打得女人头嗡嗡作响,便大步离开,玉姨娘松了一口气,命算保住了。

晚上,他在自己屋子睡着,可怎幺也睡不着,还是忍不住,去了唐乔屋子。

高息瑜抱着被子,感受唐乔的味道,但其实,味道早就淡了,前段时间唐乔走的时候,他就睡在这里,自己的气息早就覆盖她的味道。

他自认为是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却在这件事情上,选择了懦弱,他不敢承认,是自己惹唐乔生气,所以她才想走的,如果没有那些事,她就不会遇到这种灾难。

其实,他也不想做那些事,但男人的面子不可丢。

之前丹王办了一场晚宴,王公贵族,还有朝廷重臣都去赴宴,好酒美姬,一片欢声笑语。

新科状元张孟一边搂着没人,一边喝酒吹牛,后来喝得有点高,话就更多了,喋喋不休,看到高息瑜一个人坐在那喝酒,便道:“武阳候果然名不虚传啊,夫人不在,都不敢抱一抱美娇人,难怪一把年纪,妾都没有一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夫人,想必是个绝无仅有的母老虎啊”

当朝女子地位极低,普通男子,被冠上怕妻子的名声,都擡不起头来,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武阳候,那是多丢脸的一件事。

他扫了一眼周围,其他人躲避他的眼神,好像都在默认张孟的看法,他从没想到,自己没纳妾,别人竟这样看他,怒从心起:“笑话,本官何时怕那一介妇人”

他不过懒得纳妾而已,怎幺会怕她,真是荒谬。听他说完,几人出来打着圆场,开始说别的话题,不过高息瑜越想心越气,他们想法根本没变。

“你,过来”

他点了李大人身边一个女子,李大人今天来,带了几个扬州瘦马,他们这送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之前李大人还让这名女子伺候他,不过被他拒绝了。

其他人看在眼里,笑着说几句场面话,其实心里只觉得他在装腔作势,高息瑜也敏锐地察觉出来,心里含着一口气,却不知如何发泄出来。

晚宴结束,他就将这名女子带回去,当晚,唐乔坐在屋里等他回来,结果,是等回了他,还等回来一个女人。

“选个日子,将她纳了,你跟管家好好商量商量,一切按照礼节来”男人没有别的解释,只说了这句话。

“什幺”唐乔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真的太突然,而且之前没有一点征兆。

看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高息瑜想到刚刚被人嘲笑的场景,难道真以为自己怕她吗,男人纳妾很稀奇吗,吼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让他们打水,快点,我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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