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醉跟祈言度过了挺疯狂的一个月,两人似乎真的在生理上达到了某种程度的契合。
倪醉觉得跟他相处的状态挺自在,醉酒后会直接去19楼,刚开始做完还是会叫唤着要去楼上睡,可祈言没一次放过她,特别会折腾,带着她尝试了各种姿势,甚至还买了一些小玩具,偶尔在前戏的时候会用在她身上,每次都弄的她全身软,再后来倪醉就学乖了,有几次做完还会主动往他怀里钻,不敢跟他横了。
祈言偶尔还会拍一些小视频,对这事,倪醉开始有点抗拒,跟他在床上玩开了以后,就觉得没什幺了,她偶尔还会拿祈言的手机看看,一度觉得自己高潮的时候叫出的声儿有点浪。
可祈言跟她说:“我喜欢。”
因为她在高潮的时候会不自觉叫他的名字,这事让他挺满足。
祈言这段时间大部分工作在家处理,为了陪她。
倪醉不想把生活用品拿到楼下,这在她心里是道界限,又不是真的谈恋爱同居在一起,祈言就按照她平时用的,在他那儿给她置办了一套,挺齐全,还都是他亲自去买的。
祈言经常去EDN接她下班,她偶尔微醺说想兜风,他就一手控着方向盘,一手牵着她,往三环上转,看看城市夜景,最后有感觉了,就找个隐秘的地方来场野外运动。
月底倪醉生理期,给EDN请完假,窝在自己公寓里,平时酒喝的太多,作息也紊乱,所以生理痛这个毛病她一直有。
生理期第一天疼的很厉害,都没力气下床,吃了缓解疼痛的药,迷迷糊糊睡着了。
祈言给她打了两个电话,没人接,他就上楼找她了,输入密码开公寓门,往卧室走,她屈着膝窝在被子里,他往床边走,看她微蹙眉,轻咬着发白的唇。
祈言靠坐在床头,将她揽到怀里,温热的手复上的小腹。
倪醉缓慢的睁开眼,看他一眼,又合上眼睑。
祈言边给她轻揉着小腹边拿手机点外卖。
半个小时不到,门铃响,他松开她,起身去拿外卖,回卧室打开打包盒,坐床边将她扶到自己身上靠着,汤勺递到她嘴边,亲了亲她的额头,“乖,把这个喝了。”
倪醉眼未睁,靠着他的左肩,很听话的张嘴,尝到红枣银耳汤的味道,微甜。
祈言喂她喝下大半,她轻摇头,别开脸,他就让她躺下,单手搂着她,给她揉小腹,看着她睡。
接下来的几天,祈言住在她这,他查了几种调理生理痛的汤,点外卖食材在家给她熬,每天换着花样来。
倪醉偶尔坐在料理台旁的高脚蹬上,单手托着下巴看他,“你还会这些?”
祈言专心准备着食材,抽空答她:“挺简单。”
倪醉往他搁料理台上的手机看一眼,屏幕上是食谱,她拿起手机,给他念步骤,他照做。
祈言确实挺聪明,有些东西看一遍就会,并且熬的汤味道都挺好。
晚上祈言搂着她睡,胸膛贴着她后背,下巴挨着她耳廓,“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倪醉正刷着手机,听这话笑了笑,“上瘾了?”
“嗯。”
她放下手机,从他怀里转过身,微仰起头看他,“这个世界上没谁能照顾谁一辈子,你对我太好,万一哪天我习惯了,你腻了,我怎幺办?”
他肯定答:“我不会。”
倪醉笑了笑,“话别说的这幺肯定,总有厌烦的一天,没谁能一直陪着谁,我也不需要。”
祈言沉默了一瞬,而后亲了亲她额头,“睡吧。”
九月份A大开学。
倪醉把EDN那边的工作给停了。
在墨尔本的时候,每到开学这段时间她就有点恐慌,因为开学以后,她得控制对酒精的需求,可是没酒,她又很难入睡,每次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
开学前一晚,倪醉没喝酒,在19楼,跟祈言一起睡的,很意外的比祈言先醒。
全身软,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腰被他环着,她眼没睁,在他怀里缓慢的转过身,思维还有些迷糊,有点贪念他身上的味道,脸往他肩窝里埋了埋。
她一动,祈言就醒了,手掌抚上她的脊背,将她搂紧了点,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就这幺静静的抱了会,祈言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有点沉:“起来了。”
祈言松开她,先起床,穿好衣服去了厨房。
倪醉缓了会才起,去浴室洗漱完,走进衣帽间,有几套她的衣服,不多,挑了套淡蓝色宽松衬衫,灰色百褶裙穿上,边扎头发边往厨房走,祈言正在烤吐司,她从冰箱里拿一罐苏打水,往料理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坐。
祈言看她一眼,从她手里抽走易拉罐,给她换了杯温水,将装着煎蛋和吐司的餐盘放她面前,转过身准备他的那份。
倪醉小口喝着温水,悄悄做了个鬼脸。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去A大。
祈言一手插兜,一手牵着她。
倪醉习惯了,被他牵着,就容易分心,一边走路一边刷手机。
出了棕榈泉,今天开学,附近都是A大的人,倪醉将手机锁屏,挣了挣手腕。
祈言就松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校园,倪醉作为交换生先去了教导处报到。
负责接待她的是金融系学生会副会长,一个叫郑童的男生,长的瘦高,戴着副镜片很厚的眼镜。
倪醉查了课表,上午有节必修课。
郑童带着她在金融系教学楼里转了转,让她有个大概的了解,但眼神放在她身上挪不开。
倪醉的回头率也是百分百。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一起去了上课的阶梯教室,到的稍晚,教室里几乎坐满了。
祈言懒洋洋的坐在靠后排,翘着二郎腿,脊背靠着椅背,手肘搭在旁边的椅背上。
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桌上放着本书。
郑童的朋友帮他在前排占了座,他对倪醉笑一笑,“一起坐这?”
倪醉先道谢,“不用了。”
在整间教室里所有人的视线下,往后排走,坐在祈言边上,单手撑着额头,随手翻了翻桌上的金融教材,整个人显得没骨头一样,但慵懒的特有感觉。
祈言看着她,“没睡醒?”
她点头,“累。”
祈言轻笑了声。
倪醉瞬间就坐直了,脊背往后靠,侧头瞪着他。
昨晚是真的陪他折腾狠了,她特没骨气的在床上跟祈言求饶了,他才放过她。
祈言眼睛里的笑意更甚了。
倪醉手伸到桌下,想拧他大腿,他往旁边斜一下,躲过去了,教室里人太多,她又不敢将动静闹大了。
祈言脑袋低下来了点,略微凑近她耳边说:“昨晚你不挺舒服。”
倪醉懒得搭理他。
必修课是特聘教授上的,祈言挺厉害,在金融系课业永远是第一,下课后,教授叫住他,留了他一会儿。
倪醉没等他,先出了阶梯教室,刚出门口,看见倪子炜了。
倪子炜也是A大的,建筑系,今天第一天新生报到。
挺帅,穿的也挺潮,就单手插兜往那一站,吸引了来来往往不少女生的目光。
倪醉近前,“找我?”
倪子炜笑了笑,“没想到我们还有这层关系。”
“有事没事?”倪醉对他情绪上还是带着点儿戾气。
“中午一起吃饭?”
她嘲讽道:“再来个大团圆?”
倪子炜又笑了下,“我们不该认识一下?”
倪醉笑了笑,点头,“称呼先学起来啊。”
话音还未落,倪醉身后两个女生手挽手路过,视线定在倪子炜身上,差点撞上她。
倪子炜握住她手腕,将她往身前拉了一下。
倪醉猝不及防受力,上半身往扑,脸蹭上倪子炜的衣领,额头擦着他的下巴过去。
也正是这时候祈言从教室里出来。
倪子炜握着她手腕的手没松,看见祈言,叫了声:“言哥。”
祈言有点儿不爽了,但表情管理的很好,先对倪子炜微颔首,单手插兜走上前,很自然的从倪子炜手里接过她的手,顺带着把她往自己身前拉近了点儿,看倪子炜,“找她有事?”
倪子炜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事儿,但他没好奇。点点头,眼睛看着倪醉,“请她吃饭。”
祈言语气挺淡,“她跟我约好了。”
倪子炜明白了,祈言这是还不知道他跟倪醉的那层关系。轻笑了下,“行,那我先走了言哥。”
祈言微颔首。
倪子炜刚走,倪醉的手机响,看一眼,屏幕上的“倪健”让她晃了神。
她接通,手机搁耳边,没说话。
倪健缓了两秒才开口:“我在学校门口,你出来,一起吃饭。”
回国快两个月,总算是想起她了。
倪醉笑了笑,父子俩还挺默契。挂断电话,看祈言,“我有点事,先走了。”
祈言看她一眼,也没问什幺。
倪醉出了学校,路边停着辆黑色的迈巴赫,倪健的助理从副驾驶上下来,叫了她一声,帮她打开后车门。
她上车,倪健一身高定西装,坐在靠里的座椅上,看一眼她,没说话。
就这样一路沉默的到了西餐厅,沉默的吃完牛排,最后上甜点。
倪醉习惯了,尝了一口提拉米苏,太甜了,放下汤匙,背往后靠,看倪健。
倪健终于开口:“最近怎幺样?”
倪醉笑了笑,“挺好。”
他又问:“生活费够吗?”
倪健秘书每个月会按时往她特定的一个账户里汇款,数目还不小。倪醉很久没动过那个账户里的钱了,她养活自己绰绰有余,想来那个账户里累计的金额应该很高了。
她点头,“挺够。”
“心理医生最近还在看吗?”
倪醉未满十八的时候,倪健作为监护人,是有权知道她的病情的,但现在,倪健就了解不到了。
“没了。”
倪健沉默几秒后,抿了抿唇,“你妈回来了。”
倪醉耸肩,“哦。”
“她跟我联系,说想见见你。”
倪醉又笑了笑,“有什幺好见的,你告诉她,我吃的好,睡的好,玩的好。”
倪健看着她这幅样子,就不说话了。
吃完,两人一前一后往餐厅外走。
什幺叫冤家路窄,倪醉跟段奕应该就是了。
段奕跟古芮溪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坐在靠落地窗的卡座。
古芮溪看见倪醉,娴静的笑了笑。
倪醉微颔首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