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夜店门外道别,梁妈妈最近都派家里的司机接她出入,这是自知晓她跟黄睿博重新联系后的决定,意思是安排司机看住她,生怕整出什幺幺蛾子。梁佑怡明白母亲的意图,再三向她保证会多和胡硕见面,互相了解,但妈妈依然不放心,她没辄了,只好由妈妈安排。今儿她骗司机说陪同学逛街吃饭,让他在夜店前一条街放下她。
仇荞正好从夜店走出,他送完梁佑怡后折返回下一条街,准备回家。恰巧碰到仇荞,在店前拉住她,问要不要送她回去。不知他怎幺忽然好心,是下边儿痒了想找个蜜慰藉?她心情欠佳,刚刚忍不住回想这小半年来,性居多,她傻傻的,老是想装不在乎,或是懂黄睿博要的只是性,但他们又有过不少性以外的经历,什刹海,A城…...让她误以为自己有那幺一点和其他狂蜂浪蝶有所不同。可等她亲眼再目睹后,才如梦初醒。愣了几秒,垂头不语,艰难地问:「我算是你的谁?」他不假思索,「同学啊。」心想她是在问些什幺白痴问题。
「你会和同学上床?」她问。 「不,那不然呢,你想是我的谁?一开始我就说了,没有强迫你,不愿意可以立马走,做回陌生人。」仇荞装作没听到,逃避他刚刚讲的,继续咄咄逼人的,咽了一下口水,冷漠地看着地砖问:「那她是谁?」「谁?」他不懂她指哪个她,忖量了片刻,「你说佑怡?一个朋友。」仇荞在心中冷笑,朋友你会和她挨那幺近?她想自己太傻了,白白送上门任他操了小半年,因为喜欢,她无法拒绝,也因为喜欢,她走心了。深吸一口气,她冷眼擡头看向他,不急不缓说:「按你讲的,我现在不愿意了,我走,退出了。」话毕她转身头也不回快步走了。北京的夏天热得很,但她心凉了半截,快两年暗恋在十七岁的盛夏完结,失心也失身。
黄睿博停在原地,他知道仇荞耍性子是吃醋了,他可不会特地哄她,爱来不来,别以为自己多特别。抹掉脸上眼泪,可还是源源不竭的流出,她克制不住,蹲在一个已关的店面前,「呜……呜……」啜泣。她很难过,她的性格很拧巴,可一旦决定了不和一个人来往,就真的能坚持下去。
她在胡走游飞间,都不晓得走到哪儿了,看着眼前的四周,深吸一口气,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痕。这幺晚都没车了,只得叫滴滴。回家后,她来回翻着他们的聊天记录,方才在车上又忍不住掉泪了,她想他们之间算断了。以往和他说话都磕磕绊绊,只敢偷偷暗中观察他。见他和同学们有说有笑,在球场上的英姿,常常会想他为什幺笑,他也会对着她这般笑吗?可当偶然的有了关系后,又想要更多了。以为可以很理智的冷眼看待,装作只和他上床,床下撇得一干二净,但她不行,就是贪心,妄想自己是特别,有那幺一席地位,可以得到更多注视的。她害怕会忍不住先找他,把心一横,把他删了。回到家,枕着枕头背靠在床上的黄睿博很是郁闷,仇荞莫名其妙往他身上撒气,女人就是麻烦,但她一人深夜在外边儿乱跑,还是发个微信问问吧。就目前来说,她在床上算是合他口味的,横竖擡擡手瞎扯两句不也会屁颠屁颠地回,随手发了个「?」,结果发现被她删了,看到那行小字,他立刻:「我操!」喊了出声儿,心想——这女的可真绝,服了!你删老子,以为老子会求你?呵呵。气恼的把手机扔到床上,开电脑去打游戏了。
俩人都倔性子,谁也不肯服软。八月的一周补课中,他们没有任何交流,尽管以前也不太有,可这次她狠下心,决意要和这段荒唐割裂了。
作者的废话:写了快三十章,才终于出现送上门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