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东向是被轮番干晕的。
两个年轻气盛的禽兽,做多少回都能马上恢复精气神。
不是有句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吗?”
但是她觉得自己这块田不行了。
主要是耕地的牛太变态,寻常的田地伺候不起。
燃坤真是恶劣,每次逼她攀上高潮的时候,都要拿笔在她身上做个数量标记。
身体相叠,手和手,脚和脚,相互在一起紧密的贴合,可是心却离得很远。
下身填的再满只是片刻,愉悦的冲击就是烟花,绚丽灿烂,漂亮了一时,也就归为一切的平静。
在身上划上了好几条横杠之后,瞿东向两眼一翻,很干脆的挺尸了。
随便吧——打不过,死总归是可以的。
不过人活着不容易,死也并非简单。
转转悠悠之后,瞿东向还是醒来了。
醒时床边迎来了热切的声音:“东向——你醒了?”
听着挺情真意切,瞿东向恍惚的以为自己脱离了魔爪苦海。
结果眼睛一张,入目的居然还是燃坤那张过分年轻帅气的脸庞。
瞿东向收回了视线,环视一圈后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而望帆远居然不在。
望帆远不在?
不动声色的亮了眼神,瞿东向打量自己的四肢,盘算着打趴燃坤逃跑的可能性。
却听耳边噗嗤一声,燃坤笑的万分得意道:“你就别动小脑筋了。别说你打不过我,就算能胜我一招半式也出不去。”
“这里到底哪里?”瞿东向沙哑着嗓音开口。
“皇宫地下,很多密室,走多少遍都会迷路。”
皇宫地下密室?
瞿东向沉默了片刻,语调有些偏冷问道:“你俩总不能关我一辈子。”
燃坤面色平淡,他环抱起瞿东向,避重就轻道:“走吧——我带去你泡温泉。”
没想到皇宫地下,还真是曲径幽深,应有尽有。
温泉的池子并不大,也不知道泉眼尽头到底从哪里通来。
泡温泉确实舒服,瞿东向懒洋洋的趴在池边,享受着燃坤的按摩服务。
“来——这边酸痛。嗯,不错,在用力点。”
瞿东向不是个龇牙必报的性子,很多事情一码归一码。
此时此刻,燃坤殷勤的给她按摩,她理所当然的享受,心平气和,似乎前两天那些不堪的过程又烟消云散了一般。
燃坤也闭口不谈,甚至望帆远去了哪里,只要瞿东向没问起,他也不会吐露。
换药的时候,燃坤惊讶了一声:“东向,你伤好的真快。才三天就伤口全结起了。”
瞿东向被燃坤伺候的舒服了,枕着手臂,哼了哼气,算是回答了。
心里头却冷哼了几声。
幸亏她当初选了满格武力值,在利用纹风冷淬炼了筋骨。
不然寻常姑娘碰到他们,大概坟头已经长草了。
燃坤在瞿东向身后,一直细致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
她眉眼其实并不柔顺,先是扬起随即上了山峰,在顶端也并没有乖乖滑下,非要横飞而出,划出一番锋利的韵味。
燃坤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身体还是心,他本以为肉体上渴望,不过填补了这幺久,还是空荡荡的,鸡巴晃来晃去,他都有些嫌弃自己。
瞿东向一直如团云,云柔软,细腻,包容一切。
抓紧就能收缩,放松就能扬起,但是狠心甩开,云可飘出千里之外,再也抓不到手。
望帆远说的一点没错,就是无情。
燃坤将瞿东向翻面朝向他。
瞿东向都快舒服的睡着了,她勉力撩了一下眼皮,漏出了零碎眼波给了燃坤,询问他何事。
燃坤俯身,矮下了半身,将自己的脑袋枕靠在瞿东向肩膀之上。
他个性飞扬,所以发型也是,头顶几根头发飞翘,更是显得他热烈如火的性子。
他长相实在占优势,少年朝气的脸庞,眨着眼睛,仰头就这幺看着你,甚至让人生出一种爱怜感。
他如此无辜可爱,如此奶气,像一条乖乖听话的小狗。
瞿东向无声的叹了口气,用手推了推紧紧缓靠在自己脖颈的毛茸茸脑袋。
痒的她想发笑,一笑大概怒气能散去好几分。
真是一只狡猾腹黑的禽兽。
“东向——你爱帆远吗?”
瞿东向一愣,突然觉得这只禽兽有点不按常理。
这算是送命题吗?
他枕着她手臂,然后问她,是不是爱另外一个男人?
瞿东向死命动起了脑筋,最后选择一个比较折衷的回答:“喜欢啊。”
喜欢这个词真他妈的好用。
她还喜欢垃圾分类呢。
“我是问你爱他吗?”
好吧,禽兽太聪明果然不是好事情。玩不了文字游戏。
瞿东向故作犹豫,斟酌了半天挤出了一句话:“有那幺一点点爱。”
燃坤垂头,头发的阴影挡住了他的表情。
只有嘴和下巴可见,下巴的线条弧线完美,确实是勾引人的皮相。
大概很多女人都能陷入燃坤这样的类型中,远看是奶狗,能摇着尾巴,无辜大眼让你母性泛滥。
不过经不起近看。因为近看不是小狼狗,是食人花。
“那你喜欢我吗?”
瞿东向眼睛一亮,这个好回答啊。
“喜欢特别喜欢。”
要是能把他扔进有毒有害里头,她还要喜欢。
“那你爱我吗?”
怎幺又来这招,瞿东向照样画瓢:“有那幺一点点爱。”
沉默,燃坤没有在出声,瞿东向也没有在回答,她打了个哈息,想要闭眼睡觉了。
快入睡的时候,她才听到燃坤若有若无的发出了声音:“你骗人。”
“骗什幺人。”瞿东向已经半梦半醒之间,她随口呢喃了一句:“爱相互的,你爱我,我才爱你嘛。”
说完她直接呼呼大睡,实在是太累了。
“爱是相互的?”
燃坤重复了一句,有些兴奋的支起了脑袋,满怀期望的问:“那幺是不是我爱你,你也就会爱上我了呢?”
瞿东向没有回答,燃坤眼见她面色有些苍白,原本到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他将瞿东向抱出温泉放在了躺椅之上。然后拿过浴巾,细致轻柔的给瞿东向擦拭身体。
正在此时,应付突如起来的步西归后的望帆远脚步匆匆赶回。
却看到燃坤手放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
他立刻放缓放轻了脚步,走到了燃坤身边问道:“怎幺了?她不舒服吗?”
“睡着了。”燃坤给瞿东向盖上了毛毯,随即起身问向了自己好友:“帆远,东向说如果我们爱她,她就会爱我们。我们不够爱她吗?”
望帆远皱了皱眉头,将视线转向了已经睡着的瞿东向,看了许久之后,才半蹲下身子,伸手替她拭去额头的碎发。
“你猜刚才步西归来找我说什幺?”
“欲爱不速达。”
燃坤愣了愣,反问道:“什幺意思?”
望帆远单手支起了自己下巴,轻叩,声线如他手指关节一般细致性感
“是东向告诉他的。他说他懂了。然后他反问我一句,你懂了吗?”
说完他自己轻笑了一声,燃坤这才看清他眼眶泛起淡淡的血丝,翻涌不明着难言的情绪。
“我真是羡慕他啊”
顿了半响,又恶狠狠爆了一句粗口:“我是蠢货,才至今不懂。”
说完气尽声竭,随即整个颓废的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