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规矩极严,纵使柳颜还想多睡一会儿,也不得不起床。
在去往佳琼厅的路上,她却看见了谢霁,咦了一下,她寒暄道:“大表哥好。”
谢家人是一脉相承的好颜色,谢霁也是当朝出名的美男子,他的面部轮廓比谢霖更硬朗,肤色也更深一些,由此很是夺人注目的俊美。
谢家一直以来在武将上有所欠缺,这一局面在谢清嫁给宁国公后终于有了改变,后来谢霁跟着宁国公去往边疆,四年后宁国公战死,他率领军队大破敌军,带着西辽的求和书回来,如今已是金吾卫上将军了。
看见柳颜,谢霁面色柔和了些,点点头打个招呼道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走过的时候,柳颜敏锐的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脂粉的甜香。
谢霁可是很不近女色的。
她微诧异,还有些戏谑的想:大表哥看上去一本正经,没想到房里也会藏人……就说怎幺出门迟了,多半是被温柔乡给绊住了。
待谢霁走远,她偏首对萍儿低声念了两句话,萍儿点头表示记下了,这才擡步去佳琼厅。
饭后她与祖母说了会儿话,跟着先生抚琴消磨过了半天,午后在芙蓉苑小憩时,萍儿拿回来一匣胭脂水粉。
“小姐,这些就是了。”
柳颜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一盒一盒打开嗅味道,一边问:“大公子回来后,是直接回的房吗?”
萍儿回道:“是的,厨房里饭菜也是送过去的。”
她笑了下,轻挑眉尖:“她一直待在房里。”
萍儿道:“养护莲花的花匠说大公子房门紧闭,偶有婢女出入。”
她唇角挽起:“这样也不嫌闷,大表哥从什幺时候有这毛病的?。”
萍儿退下对门口的婢女低语几句。
房里的柳颜自顾自的嗅着胭脂,在嗅到其中一盒时,停下,仔细嗅了嗅。
就是这个。
她把胭脂放回去,随便从里面拿出一盒来在手上抹开。
片刻,萍儿过来道:“约莫五日前遭了贼,大公子就这样了。”
柳颜眼睛微弯:“唔嗯……五日前,看来那姑娘就是被大公子看上了呢。”
脂粉在掌心晕开,用指尖点着染在脸上,看着镜中的花容月貌,玉面桃腮,少女唇角一弯:“能被大表哥看上的贼啊,想必偷的也不是钱了。”
萍儿点头道:“应当是谢家的机密。”
机密,谢霁的命,或是直接造出谋反的证据……这些都不稀奇。柳颜想通关节后,不再多问此事,揽镜自照,捧着脸笑得心满意足:“好想快点长大啊!”
晚上用过晚膳,柳颜蹦蹦跳跳地来到谢霖的书房,不管他在看着公文,过去就把脑袋蹭过去要亲亲。
谢霖从善如流地把她抱在腿上亲嘴,一碰到便发觉不对,她的唇真带着花香和甜蜜。
他扶住她的脸,舔了一下对面红艳艳的小嘴,眼含笑意的问:“这是茶花和蜂蜜?”
柳颜从怀里摸出几盒口脂珍惜地搁在手心里,像只小孔雀似的炫耀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口脂,这个是用茶花做的,这是玫瑰花,这个是莲花……”
怪不得大哥说他院子里的垂烟莲花被摘了好几朵……秃噜噜的,丑得不堪入目。
谢霖不会为这种事训她,他笑着接过她的口脂,打开看了看,口脂色泽比湘妃色更深一些,质地细腻润泽,甜甜的蜂蜜香气闻着就勾人食欲,他点了些在指尖上给她抹在唇上、颈上。
口脂就这幺一点点,小姑娘自己都舍不得涂,被他这幺乱涂在身上,马上心痛地叫出声,抓住他的手不要他涂,却被按住好好亲了亲。
涂上唇,被他亲掉,涂上颈,被他亲掉,涂在脸上,被他舔掉,再涂再被亲……
柳颜看着宝贝全部进了他的肚子里,心都快碎了。这时候的她就像是存粮被掏光的松鼠,满目死灰,生无可恋。
茶花口脂涂完,谢霖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摸着怀里小娇娇,长指在她唇上逡巡游移:“怪哉,我平日里不吃甜,怎幺这个就能吃掉这幺多呢?”
柳颜忍了忍,还是忍不下这委屈,利索张嘴忿忿咬他的手指,口齿不清的嚷着:“我又没有要你吃,这是我涂在嘴上的。”
谢霖歪头,笑得温柔文雅,手指在她的嘴里搅拌着揉着软糯小舌。然后凑近与她咬耳朵:“那颜儿妹妹涂在唇上是想给谁吃呀?”
她嗦着手指轻哼:“当然是我自己吃啦,这样我吃什幺都带着甜了!”
说着吐出嘴里的手指,她又开始撒娇了:“阿霖哥哥~你又欺负我!你看看哪家的哥哥会和妹妹抢口脂的~”
小姑娘这般撒娇卖痴,而谢霖看的却是她的衣领口,这里露出的一小片肌肤雪腻生香,滢滢似冰,配上点点红梅岂不是画龙点睛?
他笑意渐深,道:“那等我休沐的时候给你重新做些,好不好?”
此言一落,小姑娘哀怨的神色瞬间收起来,马上捧出剩下的口脂,娇娇的冲他谄媚道:“那阿霖哥哥,你还要试试吗?”
这幺说着,她忽的好似想起了什幺,没等他回答又收回来认真道:“不过你现在忙,我就不打扰了,这就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跳下来跑开,谢霖眼疾手快伸手捞住纤细腰身,把她重新按在腿上。
“呀,阿霖哥哥?”
柳颜一双猫儿眼睁得圆圆的,疑惑的看他。
谢霖弯眼,捏揉着怀里的香软娇躯。他了解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地方,用什幺样的力,怎幺揉……都了然于心,如此没几下就把她玩得媚眼如丝,跑也跑不掉,只会靠着他怀里微微娇喘着。
等她情意升起,柔顺至极了,他才含住珠玉似的白嫩耳垂,一下下舔着吮着,像是吃着什幺珍馐的仔细,柔声念:“颜儿妹妹放心,阿霖哥哥再忙也有时间陪你玩……”
烛火忽然抖动了一下,与她亲昵的少年半张脸隐没在暗处。柳颜被抚弄得发出小声的哼唧,眉眼间晕染了丝缕春意。
纤白的长指点了点小姑娘细腰上系着的花结,往下捻着长长的穗子没有动。他眼底翻滚着幽暗的欲色,然后阖上眼吐息,这次少年清冷的嗓音微微发紧,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幺。
“以后颜儿晚上都留在哥哥这儿,就像昨晚那样……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