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暮似个木头人,揣着第二名得的奖品,由白师伯亲自炼制的一枚可解百毒的灵丹,木楞楞和过来道贺的师兄弟们一一应答,然后回到弟子寝房,关门。
她罚自己不吃晚膳,以全自己不能给师父争脸的惭愧之意。在床边发了一刻钟的呆后,她猛地弹起身,快步走到镜台前坐定,从头发丝开始到脚后跟,一点一点检查妆容,又把上衣解开,将缠胸布拆了狠狠勒紧包住,务必保证不漏一丝破绽。
她拍拍胸脯,嗯,够平,够硬!捏捏脸蛋,嗯,够方,够黑!摸摸假喉结,嗯,够凸,够牢固!
她盯着沙漏,酉时一刻,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缓步向枫苑走去。
一路上阿暮都在猜测师父会如何训斥她。说实话,她难以想象被师父破口大骂的样子,因为,师父从来就没有骂过她,哪怕一句责备都不曾有过!
她努力想了想,如果做得不好,比如没能立刻领悟师父偶尔对她的剑术指教,师父最多一言不发盯得她头皮发麻,然后再让华笙师兄来教他。
师父虽然总是散发冷气,像个行动的冰窖(啊呸!呸!),但他总在不经意间给她莫大的鼓励,勇往直前.......
所以,师父身上到底出了什幺问题?连白师伯都不能解决幺?她去藏书阁查阅了很久,终于在内室一个很偏的书架上一部关于双修的功法的介绍里,找到关联。
所谓关联,是男女赤裸交合姿势上,是对的。但是她拿来和师父教授的运气口诀比对,却无法确定师父那晚带她练的是哪一门。
还有每晚一到深夜,她身上发作的怪毛病,总是控制不住,在脑子里对师父不庄重.....好几次梦里对师父......她真是罪无可赦了!
李暮诗!清醒!你和师父之间什幺也没发生!那晚是个梦,梦,梦.......
阿暮就这样一路催眠着自己来到枫苑外。
还不及敲门,忠伯就把门打开了,笑眯眯道:‘’阿暮少爷,公子已经在房里等您了!\"话毕转身带着她一路走到了师父的寝房前停住,然后退下。
嗯,嗯????往次不都是在书房面见的幺?
她还在脑子里天人交战,就听得一声冷淡轻喝,
“还站着等天亮幺!”
阿暮,阿暮只得硬着头皮轻轻推开师父的寝房的门,一股浅淡的冷香扑面而来。她身体涌现一股燥热,强自按下,紧贴着门框边站立,抓着衣袖口低声道:
“师父安好!”
容夙侧坐窗前的案台旁,右手支颐,左手持银簪随意挑了挑灯芯,姿态矜贵优雅。
“门关上,过来坐下。”这个指令让阿暮周身一震,脚趾抓了抓鞋底,到底不敢违抗师命,关上门,转身轻轻走到案台前,敛衽低头,在容夙对面正襟危坐。
容夙现在才正身而坐,直直盯着眼前这个二徒弟。灯火明亮,照得眼前的人脸分毫毕现。
他一瞬不瞬地看了这张黑乎乎的脸有一刻钟之久,终是忍不了,忽地伸出如玉雕般精致的食指并中指,往前一探,夹紧了阿暮的右脸颊,往外扯了扯。
“哎哟!”阿暮痛呼,乌黑的右手爪反射性地按住容夙的两指,猛然擡起头,皱着眉,下垂的小狗儿眼闪着泪花瞪得溜溜圆,透着一股憨蠢的劲。
“之乎(师父)??”
紧接着,另一白皙的手也伸过来,把阿暮的眼角翻了翻,
“二皮脸?哼!”容夙冷笑一声道。
阿暮大惊失色!两个瞳孔震颤着放大,脑子嗡嗡作响!这简直比和师父困了一觉更让她难以置信!
“把身上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干净。”容夙淡然吩咐,好似收了两年的徒弟是易容的事情不足为奇!他从容收回两手,恢复了只手支颐的闲散之态。
“师父,我,我.......徒儿不是有意欺瞒.....”阿暮回神后慌忙站起来解释,她不能确定师父知道了多少,既然知道了自己脸上易容,那他是否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那幺那晚的事也.......!
容夙凛冽的眼锋刮向阿暮,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阿暮不敢再辩,只“扑通”一声伏身跪在容夙面前,
“药水在徒儿寝房,请师父在此稍候片刻........”
“这蠢兔子本事不大,花招不少。唔,得盯住。”
容夙心念电转,睨着眼下这颗脑勺,冷若镜湖的眸子泛起涟漪。然后他长身而起,缓步向外行去,丢下冰冷的两字,
“跟上。”
阿暮一懵,赶紧爬起来追上前面那抹雪白挺拔的身影。
然而前面的身影忽然停下,似不耐地“啧”一声,转身向后一捞,挟住阿暮脚尖轻轻一点。“跟那晚一样,被嫌弃太慢!”阿暮在万急之中还能分心想到这点。
兔起鹘落间,不过几息,两道身影就停在了弟子寝房的最角落一间,阿暮的房间外。
阿暮上前开门点灯,然后请容夙进门坐到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她取出小匣子,背对容夙,把洗容药水按比例兑到水里,对着铜镜拿棉布巾子从头到手细细擦拭。然后又取出另一瓶去胶水,拿木夹沾湿,在双眼周围几个位置还有腮骨处各涂抹几下,双手把脸狠狠揉了揉,又用清水从头到尾擦拭一遍。
转身,一张白皙纯良的芙蓉面就出现在容夙面前。阿暮期期艾艾地看着容夙,讷讷唤了声,“师父......”
容夙擡眸,眼神如刀,
“剩下的,是要我亲自动手幺?”
阿暮羞臊不已,面上热辣辣的:“师父秋毫明辨,原来早知道那晚是我了!难怪他一开始说的是-------把身上......的东西去干净!”
‘’是!\"
她慌乱地转身闪到屏风和木床之间,顾不上羞耻,解下腰带,扯开外衣,把一个时辰前才缠得紧紧的裹胸布快速除下,穿好外衣。又把喉结给取下放在床头。
深吸一口气,压下自从见了师父后越来越难以控制的躁动,还有下腹的热、麻、痒,阿暮绕过屏风,不带一丝伪装地,再次站到容夙面前。
“生死都由师父说了算了!”阿暮自嘲地想着。
容夙端坐椅上暗暗调息,体内的淫蛊越靠近这个女人,就越是兴奋得在血脉里冲荡,闻着她身体散发的幽香,下身慢慢擡头,有大大的衣摆挡住,面上却看不出任何不妥。
他微微侧头,从头到尾一寸一寸盯视这个大变样的人。
恢复了白皙柔嫩的脸泛着淡红,看起来很好捏。桃花媚眼此刻被长长的睫毛遮住,但不住颤动的睫毛泄露了此人内心的不安。纤细修长的脖子,倒是平坦地向下,胸口的起伏不小。紧接着,灰色的初段弟子长衫将纤腰一束,仿佛一只手可以掌控。
纤长的身段此刻微微颤抖,似是因为恐惧,或是因为其他!
容夙薄薄的唇角嚼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只蠢兔子顾头不顾尾,那晚穿得和现在一个样闯进雪杉林冰池,他后来回去检视,就等着今天的比试了。之所以等这幺久,不过是让她多尝尝每晚被蛊素改造的滋味。
当然,等得越久,他收到的利息就更丰。
阿暮顶着莫大的压力,不敢出声,心内却叫苦不迭!她现在非常不对劲!往日到深夜才会出现这样的羞耻躁动,现在闻着师父身上的冷香,竟然比之强烈几倍不止!下腹不断涌出热流,蜜穴口湿黏黏的,让她越发难受。
难不成和师父睡了一觉,就染上了靠近师父就发作的淫毒不成?世上真有这种毒吗?白师伯的解毒丹可解幺?
阿暮糊涂的脑子一会儿想为何自己会被师父知道身份,一会儿想着古怪的身体,一会儿想着师父会如何处置自己,真是一团乱麻。
容夙一手微动摁了摁擡起的肉茎,看上去像优雅地理了理衣服。他就像个君王一样端坐堂上,一语不发,却让人无法忽视那浑身磅礴的气势。
他在等,等她控制不住自己。
阿暮已经把下唇咬的青白,脸上的潮红一直延伸到脖子下面,身子簇簇发抖,抑制不住的从喉咙口漏出一丝呻吟。
像是一个信号。
一声清冷的嗓音响起,
‘’过来\"
阿暮的脑子似受了蛊惑,如同曾经在淫梦里做过了很多遍,眼儿漾着迷离又妩媚不自知的水光,一步步朝着坐在她面前那个高不可攀的身影走去。
近前了,容夙也似再也无法忍受,一把揽过这个每夜折磨他的身影。
幽香盈满怀,纤软若可折!
阿暮跌坐在容夙腿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扯去了外衫,紧接着,薄薄的里衣也被除去。然后,身体腾空而起,只一瞬,就浑身赤裸地被放置在自己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