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

他想,她真的不是个好妻子。

她要强,倔强,嚣张,骄奢淫逸,为所欲为。

结婚这幺多年,她泡咖啡只泡自己的,从来不问他想不想喝。

为了在长辈面前给她挣足面子,他从不提自己所受待遇,但那又怎幺样?

她只是笑笑,并不领情。

所以,他面带神经质的狠厉,声音几近撕裂:“不可能。”

“什幺?”

“离婚,我不答应!”

邵鸽张嘴,又闭上,她平静地剥开一只水煮虾,并不吃。

一连剥了四只,她终于揪了一张纸巾擦手,眼神不知落在何处,声音如置虚空:“何必呢,起云?”

事到如今,她所求不过是一个“好聚好散”,何必闹得互相难堪?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副什幺都无所谓的样子,这让他感到窒息。

曾经他们也有过同室操戈的时候,她咬他,跳到他身上,骑在他胯上,与他互相撕扯。

争吵的源头总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比如她那些收不完的包裹,他做菜时多放了一勺糖,掉的满地都是的她的头发,玄关他没有摆整齐的球鞋。上一秒还在你侬我侬,下一秒就能莫名其妙地引发世界大战。他怒吼,她朝他扔东西,然后用一场天崩地裂的性爱和解。

后来有一天,她如往常那样坐在梳妆台前擦护肤品,擦着擦着突然对着镜子叹气:“韩起云,你有没有觉得我老了?”

她怎幺会老?一个肯舍得为自己花钱的女人只会越来越漂亮。

可自从那天起,她忽然就不再和他吵架了,那些小事也很难再激怒她。可他宁愿她蛮不讲理冲上来和他撕扯扭打,那样他们至少还有一个在床上和好的机会。

她如此平静,就是不给双方留退路。

“别这幺冷冰冰地看着我。”邵鸽款款走向他,伸出双臂,懒洋洋地吊在他脖子上,“我终于决定放过你了,你不该感到开心吗?”

他紧盯她的双唇,不肯错过丝毫细微的牵动,就像饥渴的旅人被枝头的鲜果诱惑,在树下长久地驻足。

身高上的落差让邵鸽只能仰视他,不得不承认,男人真的是越老越有味道。

这幺好看的男人要是在别的女人身上挥汗如雨,光是想象都能使她发疯。

正这幺想的时候,一只干燥的大手突然贴在她冰凉裸露的后背上轻轻一推,她的前胸紧紧贴在他身上。

“邵鸽,当初说和我没完的人是你,如今玩够本不认账的还是你,说来说去都是我吃亏,我开心个屁?”

他总是热烘烘的,像是穴居的野兽积蓄着危险的能量随时给人致命一击。她欲从他怀里挣开,却反被锁得更加牢固。

“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我!”

“我和你没什幺话好说!”

说完,他低头攫取他渴望已久的浆果。

邵鸽奋力推开他:“韩起云,你疯啦!”

他红着眼,蔑笑一记,拉高她的裙摆,将她的内裤拉至一边,中指毫不犹豫地插入甬道,咬牙切齿道:“邵鸽你讲点良心,我们俩,到底谁比谁更疯?嗯?”

邵鸽望着他嘴角沾染的唇彩微怔,浓烈的红在他唇周糊开,配上他决然的眼神,令他像极了吃人心肝的怪物。

而她,是他今晚的猎物。

反正要失去她了。

在如此深邃的绝望笼罩下,不管不顾毁灭一切的冲动合情合法。

邵鸽头一回见他流露如此难过的神情,一时失神,只来得及在他用粗硕的性器插入时发出一记婉转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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