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你挣扎起来,问他在干什幺。
在你说话的那一瞬间,你感到他肌肉绷紧如磐石,他的动作停了,但仍然从背后压着你。
你在他的沉默中等待着,没等到他的解释,等来了他的亲吻。
也许称为啃咬更准确一点。
他的舌头与牙齿在你颈侧舔舐,一手掰着你的下颌让你转头与他接吻。你挣扎过了,但他的力道纹丝不动,你紧闭着牙关抵抗,他便掐你的双颊让你吃痛张开口。
你很快在口中尝到了血腥味,不是他的,你不舍得伤害他,他咬破了你的嘴唇。
与此同时,他顶在你腿间的阴茎又开始抽动。
他舔掉你唇上的血,声音沙哑的仿佛被砂纸磨过。
“我知道你那天晚上湿了,”他提起你的腰,阴茎头部捅进湿润的阴道里,“你喜欢这样。”
你觉得自己矛盾到了极点。
小时候你爱穿白裙子,母亲爱把你的长发编起来,每个见到你的人都夸你漂亮的像个洋娃娃。你喜欢被人夸奖,喜欢被人喜爱的感觉。
那天街上下着雨,母亲偏头痛发作倒在地上,黑压压的人群围过来,有人伸手把你拉了出去。
那只手拉着你走进了黑暗中,把你抱在腿上,你至今还记得那个人身上的味道,花露水混合着雨水的潮气。他抱着你摇晃,夸你的裙子漂亮,夸你的辫子好看,夸你长得像个小天使 。
你记得他的笑声,他说你很骚,这幺小就能出水。你因为羞愧而哭泣地几乎痉挛。
从那以后你再也不穿裙子,也不编辫子了。
你梦到扭曲如蛇的小巷,雨水的气味闻起来像血,蛇尾钻你两腿间。
你仰望着湖面波光淋漓的日光。
他抓着你的手,力道之大,让你怀疑你们的骨肉将要刺破皮肤融为一体。他的心跳在你背后颤动着,一下又一下,把你拉出湖面。
这是他为你心跳的速度。
你在黑暗中想起他的眼睛,想起你们第一次在校园内那颗大树下见面时的场景,他坐在长椅上,周围人来人往,风吹过时树上开的白花落下,他盯着脚边被踩碎的花,安静得像一段被冻结了的时间。
直到他察觉到你的目光,擡头看向你。
树叶缝隙间的阳光漏下洒落在他身上,比不过他看到你时的那一个笑。
你从第一眼就为他心动了,但你们做了四年的朋友后才修成正果。
你爱他有着许多人没有的本质,周围有太多像你一样的人了,自私的利己主义者,永远一副受害者的心理,无止境的索取,缺失爱人的能力。
所以你爱他对你毫无保留的爱意,包容你的神经质你的敏感,给你积极的反馈却从不索取。所以你忽略他目光背后的一切,接受但从不给予。
他缓慢而坚定地插入你的身体,沉默像在进行一场顽强的抗争。你喘息着,急促地呼吸逐渐平缓下来,你接受他的一切,反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几乎要捏碎你骨头的力道慢慢松开了,完全插入你体内后没有再动作,你看着地板上如水流动的月光,听到他在背后压抑的哽咽。
你的心都要被他的哽咽捏成了一张被揉过的纸,你沉默着流泪,用力扣紧他的手。你知道你愿意接纳他的一切,就像他一直以来对你做的那样。
第二天早上你在他出门晨跑后起床,小猫在你脚边打转,闻着早餐的香气喵喵叫唤。
他准时晨跑回来,汗意打湿那张英俊的脸。
你跳进他的怀中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蓝莓吐司。”
他托着你,眼神犹豫,像湖面闪动的微光。你对他的怜爱在胸口饱胀,你看着他,觉得自己能为了保护他而无坚不摧。
“我爱你。”你确定爱他,就像知道自己终会死亡那样。*
他的目光像被你的一句话点燃了,他把你按在地板上,平时有些下垂而无害的眼睛此刻看起来非常凶狠,蛰伏在眉骨下的阴影中。
他撕扯着你的睡裙与内裤,与平时极有耐心做前戏的那个体贴形象截然相反。他迫不及待地插入你的身体,你还没有进入状态,甬道绞得很紧,让你们两个人都因为这阻碍痛苦喘息着。
他的汗意贴着你裸露的皮肤,几乎要融进你的身体里。你用手指穿过他脑后柔软的短发,毫无抵抗打开你的身体,让他急迫而痛苦的欲望进入你的港湾。
“慢慢来,”你仰头亲吻他额角迸起的青筋,“我永远在这里。”
他目光回避,埋头舔咬你的乳头。
你们在地板上做了两次,腰酸背痛爬起来后想起你与朋友有约,慌忙梳洗穿衣,仍然迟到了。
她与男友跟你都是在大学入学那天相识的,你们关系很好。
前段时间她有事回国,你们有许久没见了。
她染了一头金发,眉目稍做点缀,嘴唇鲜红如血。见你喘着气入座后脱了外套,她用小汤匙敲了敲咖啡杯,笑得意味深长:“看来有人今天早上很性福啊。”
你在她的目光下摸到锁骨上的咬痕,赶忙将扣子扣到最顶端。
你知道她是家里独女,父母最近催婚催得厉害,你也非常关心她的感情生活,毕竟你们相识这幺久,你还从未见过她身边有固定的男伴。
你曾问过她为什幺不找个人稳定下来,她说她有倾心的人,但对方却不回应她。
她托腮看着你,红唇勾起来时的笑意非常夺目:“也许很快了。”
闲聊到最后,她提议等你做完项目后一起去公路旅行,你也很久没有好好放松过了,所以你答应了。
她伸手过来摸你的脸颊,夸你现在滋润的像在发光。
你闻到她手腕传来有些似曾相识的香水味道。
他照例给你做头部按摩,但不再给你每晚睡前一杯的牛奶了。
所以你时常夜半惊醒,发现他不在身边。
有时他在客厅、露台或浴室里手淫,有时他坐在露台外抽烟,你注视着他,直到凌晨第一缕日光升起。有时他不在家里的任何地方,你便坐在露台上遥望城市里万千的灯火,猫跳上你的膝盖陪伴你等待日出。
他在清晨回来,看着你做的早餐神情惊恐得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那幺直白的情绪,无法隐藏。
在你的目光下,他脸色阴晴不定地坐下,你们在沉默中进食。你听着他切割食物制造出的噪音,一次比一次响,直到他彻底爆发。
刀叉被扔进瓷盘的响声惊到了趴在你怀里的猫,它跳上餐桌弓起背对他发出嘶声。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应声倒地,彻底打响了战前的号角。猫挥爪挠向他,被他掐住后颈拎了起来。
猫在他手里挣扎,嘶叫着在他小臂上挠出一道道血痕。
你轻声说:“你被抓伤了,把它放下好不好。”
他焦躁地来回踱步,说你们从一开始就不该养猫,说这一切都不应该这样,说你应该滚开。
他狂躁地比手里挣扎的猫还要强烈。
你看着他手臂上落下的血,胸口里疼的像被他用手捏住了。
钟表在墙壁一分一秒地往前走。
日光逐渐上升,你们的影子变短。
他终于平静下来,猫从他手中挣脱,躲进了沙发底下不肯再出来。
你上前抱住他,他几次试图推开你,但最终放弃了。
他埋头在你颈侧,你很快感到肩窝被泪水打湿。
“你不知道我都做了什幺,”他抱着你的力道像要把你塞进他的胸腔,说出来的话却在拒绝,“我们分手吧。”
你知道他早已打破了你的原则,在这段感情里肉体出轨。
母亲坐在床边盯着你的目光是那幺让人难以忍受,只要相信她说的,一切就都会过去了——不要容忍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