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咬了一小口

女子抓住林森的裤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虚弱擡头,“求你,帮帮我。”

“你先起来。”林森纹丝未动,见惯生死的人不是女人一声哀求能打动的,帅府的兵由他亲自挑选调\'教,专业性毋庸置疑,动手打她一定有理由。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肩膀站在林森面前,过程艰难且缓慢。

林森背手打量她,面前的女子或许称她为女孩更合适,稚嫩青涩的模样看上去比商小妹还要小,只是眼神暗淡沧桑,看起来受过许多磨难和历练。

“伤得重吗?”林森问她,绕是他心肠再硬也不忍心对这样的小女孩疾言厉色,态度柔软许多。

面对帅气的军官,女孩惨白的脸略显窘迫,羞怯的低下头,“还好。”

林森点头,从兜里拿出几块银元,俯身拉过女孩的夹棉袖子,将银元放进她掌心,“打了你,抱歉。”

“我不要钱……”女孩急急忙忙要把钱塞回去,却被他轻易甩开。

“军座府能给你的只有钱。”林森坚定的说。

时逢乱世,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幸,绕是受人香火的菩萨都不能解救众生,军座一介凡人又岂能有求并应。

“爷!”女孩扑通一声跪在林森脚下,在板石路上拼命磕头,“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林森皱眉,对胡搅蛮缠的女孩失去耐心,拽着胳膊把人拎起来,一字一句的说,“军座府前喧哗是重罪,拿着钱立刻离开,否则绝不轻饶!”

林森不是吓唬她,她再不走可能永远都走不了了,他一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哪怕面前的女孩清秀可人,哪怕她的小曲儿唱的再好…

女孩面如死灰,林森冰冷的气场叫她没勇气再坚持,跟父亲走南闯北这些年,她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我走。”女孩低低的说,狠狠将手心里的银元握进肉里,她真想有骨气的扔下这些钱,可是她不能,她需要钱,钱能让她活下去。

林森放开女孩,看着她慢吞吞扶着墙壁走进小巷,脆弱的背影仿佛随时都会倒塌。

“队长,刚才那一下可不轻,她不会……”

“她不会。”林森打断手下的话,女孩的眼睛里有火光,弱小却十分顽强,她一定可以坚强的走下去,正如当初的自己。

直到女孩消失在巷口,林森才收回目光,对手下命令道,“巷口设卡。”

“是!”

本以为邢家军威名在外,帅府周围无人敢私闯,想不到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堵在角门闹,是他大意了。

“怎幺了?”邢昼从白楼出来,正听见林森的话,问道。

林森立刻站的笔直,“没什幺,飞进来一只家雀而已,已经赶走了。”

邢昼当然不会相信“家雀”是真的家雀,林森不汇报说明事情太小,他不必费心。

家雀堵门的事一带而过,兄弟俩一前一后走进角门,邢昼仍然一副沉静淡然的模样,可林森知道他心情很好。

“哥,要不要让商家小姐要搬进来?”林森低声询问,他猜想两人的关系已经变得更加亲密了。

“不用。”邢昼快速给出否定的指示,威严的眸子微眯起来,“还有些人要解决。”

西北地广、多民族、且战火波及较少,各方势力长期在此盘踞,邢昼的到来打破了看似平稳的局面,暗波汹涌下终于有人按耐不住,暗地里使了小手段,才有了昨晚大楼里的杀戮。

既然有人开了头就别想轻易结束了,邢昼准备搅乱这一池水,让藏在里面的臭鱼烂虾浮出水面,一一诛之,这个时候怎幺能接小朋友进府呢,不仅不能进府,连他这边处理事情都要更小心才行。

“下次不许在家里动手。”邢昼对林森说,“她闻不得血腥味。”

林森惊讶,“这幺远也能闻到吗?”

“嗯。”

“那岂不是跟哥一样!”林森更加惊讶。

邢昼笑笑,阔手走进大楼。

一场春雨过后,正是播种时节,林森一大早命人送来草莓秧,小春兴奋的像只小燕子,满园找工具种草莓,商小妹趴在二楼阳台上看她满园“飞舞”明显的意兴阑珊。

自从上次沙发上咬到邢昼后,他已经一星期没来看她了。

咬疼了?

她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突然伸手指的,她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商小妹的脸有些热了,或许是太阳晒得,更或许是想到那天的事……

邢昼半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轻声命令,“乖,张嘴。”

她就真的张嘴了,还鬼使神差的用舌头顶一顶酸倒的牙齿跟他告状,“这里痛…”仿佛面前的男人是无所不能的天神,能帮她解决一切麻烦。

邢昼笑了,眼睛眯成好看的弧度,仿佛对她的全心依赖十分满意,哑着声音说,“邢哥哥帮你教训它。”

说着,下巴上食指贴着她的皮肤滑上唇舌,薄茧带起一溜麻酥。

食指先在她的唇上轻点,像是入侵者礼貌性的招呼,然而还未等主人允许,强硬的他直接进入,抵开牙齿拨弄她的舌,在最柔软最敏感的舌根慢慢顶弄。

“好乖,是这里吗?”邢昼问她,声音像大提琴一样低沉优美,富有诱惑力。

然而商小妹未经情事,邢昼的贸然之举惊到了她,牙齿下意识保护口腔里柔软的部位,用力闭合,然后,她尝到了甜。

很甜,比过年必吃的小锅白糖还要甜,她愣愣的裹住他的手指吮一下,确认了,是甜的。

邢昼笑的更深,手指又拨拨她的舌,“好吃吗?”

小丫头确实长大了,牙齐了,都会咬人了,只是有时还会像娃娃似得吸手指吃。

商小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幺,忙不迭用舌头顶出他的手指,“你,你没事吧。”

“没事。”邢昼起身,随意看看手指上的血印,“小狗崽还伤不到骨头。”

被骂了,再一次!

该气的!

不过,谁让自己咬了人家呢。

商小妹低下头,蔫蔫的,“对不起……”

咬了他,她道歉了,可他仍一周没来看自己,好小气的男人!

“唉。”商小妹把头埋进臂弯里,唉声叹气。

“商小姐,快下来种草莓啊。”小春在花园里喊她。

“来了。”商小妹懒懒的应着,总得干点什幺才能打发这聊赖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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