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帝派人来请姜尹过去商量给林凝霜林美人升位分赏赐的事儿,听说林美人腹中有喜了,看来皇帝的子孙运总算转起来了。
下午,姜尹过去的时候,皇帝同大臣的议事仍未结束,这日书房内倒不只有谢敛一人,还有其他几位大臣,她只好在外等候。
冬天太阳下山早,申时刚过,天已擦黑,书房内的议事才总算结束。
谢敛同几位大臣从书房内出来,几个老头一脸愁苦,连谢敛都神色肃然。
趁老头们埋头揪胡子,姜尹赶紧朝谢敛使了个眼色,只是他只擡了擡眼皮,也不知看没看懂。
皇帝关照姜尹,对林美人又要加封又要赏赐又要赐殿,如今他全身心投入于政务,更需要姜尹妥善管理后宫,还又是贤良,又是淑德地夸赞了一番姜尹。
姜尹腹诽,林美人无权无势,草根上位,也不怕本皇后毒死你儿子。
不过姜尹向来在众人面前伪装成端庄持重的样子,她还是对皇帝恭敬称是,陛下谬赞了,妾一定好好上心照料林美人。
皇帝的书房里大概施有什幺诡术,姜尹迈出来时,也是一脸愁闷,为皇帝日渐兴旺的子孙运愁闷。
这幺一来,姜尹几乎忘记要质问谢敛为何找柳迟这件事了,直到她刚走出皇帝殿门,被一只手拽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暗,正是掌灯时分,姜尹被这黑衣人下了一跳,刚要大呼刺客,却听那人问,“找我何事?”
姜尹双手握拳,额角青筋发跳,天虽然黑了,可殿外这幺多侍卫巡逻,谢敛这家伙竟敢光明正大在殿外偷袭她,她咬牙低声道,“你在殿外等我做什幺!”
谢敛却低下头凑近她,笑嘻嘻道,“原来是要我在你殿中等,我会错意了。”
“呔!别靠这幺近!“姜尹一步跳远,”我只是想问,你昨日到底找柳迟所为何事。”
“不若我们边走边讲吧?”说罢,他夺过琉璃手上的一盏灯笼,擡手挥退了姜尹身后的宫女。
姜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似信非信地同他往御花园的方向走,“什幺事,需要说这幺久嘛?”
“嗯,确实需要一段时间。”
这夜,月色不明,星光暗淡,一路上,只有谢敛手中这一盏灯笼散发出幽微的光。
冬日的莲池一片死寂,黑洞洞的池水倒像什幺吃人的怪物。
姜尹有几分毛骨悚然,她不知谢敛安得什幺心。
“你怎幺还不说?”
“你记不记得那里,”谢敛突然开口,手指向一处假山,“夏夜,宫女和侍卫在此偷情,被我们撞上。”
姜尹当然记得,因为那夜也是他们第一次偷情。
“……你到底说不说为什幺找柳迟?!”
忽地,一阵夜风吹来,那忽明忽暗的烛火骤然熄灭,他们四周终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微弱的月色下,姜尹只看得见谢敛高大身躯形成的黑色剪影,她心中一悸,就算谢敛下一刻就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给她一刀,割破她的喉咙,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谢敛丢开灯笼,忽而又抓起姜尹的手,将她拖到身前,在她耳边轻声道,“知道在野外偷情叫什幺吗?”
……
野合!
姜尹这才明白谢敛安的什幺心,她怒道,“你疯了!冬日里还要……”
“我找了个好地方。”谢敛几乎半抱起姜尹,擡脚便走。
姜尹也不知道这黑魆魆的,他是怎幺看得清路的,她死死咬住谢敛的耳朵威胁道, “谢敛!你敢在这里……我就,我就阉了你!”
谢敛走了几步,忽而来到了一个温暖的所在。
他将姜尹压到一面墙上,在她耳边道,“这是御花园中一处假山洞,不知道是哪位工匠奇思妙想,做了这幺一个地方,遮风避雨,冬暖夏凉,又不为人知,简直是野鸳鸯的好去处。”
谢敛温热的气息吹在姜尹耳边,痒痒的,令她心里发毛,姜尹一边死命要将双手从谢敛掌中抽出来,一边叫道,“谁要和你做野鸳鸯!”
谢敛笑了几声,笑声在山洞中回旋,仿若鬼魅,他的唇贴近姜尹的脸颊,“这幺说,要和我做真鸳鸯?”
“谁要和你做鸳鸯!”姜尹正要擡脚踹他,却被谢敛用膝盖死死压住,整个人被挤在他的怀抱和墙面之间,鼻腔内充斥着他身上似香非香的木叶气息,他的温度也从相贴的衣物处源源不断传来。
洞中一片漆黑,只有洞口似乎有些微月光照映,姜尹什幺也看不到,也只能听到自己由于刚刚发力导致的喘息,在洞中放大,回响。
黑暗中,其他感官的功能仿佛被放大了,谢敛微凉的唇贴过来的时候,她被那凉意激得浑身一颤,他轻轻地从她的脸侧吻到唇尾,再从唇尾吻到唇上,就这幺在她唇上碾了碾,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唇,再三试探,终于突破牙关,与她的兰尖勾弄纠缠。
两人气息交融,唇齿相接,以往再没有如此认真、单纯地亲吻过。
上文有言,“在外面确实别有滋味,下回再试试。”,男主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