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一响,男孩又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手里提着白色塑料袋,袋子上印着某某24小时药店的名称。
路茭白倒了杯水给她,又拿过药:“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又不欠我,为什幺总是道歉?”陈语吃完药,杯子便往他手里一放,裹着被子躺了进去。
“是我不好。”路茭白满脸歉意。明明是她出钱,要他伺候她满意,他先射了不说,还让她吃药,她不开口,他也觉得心里很是愧疚。
陈语摸摸他的脸,没说什幺,两人看起来年纪相仿,陈语便问他叫什幺。
路茭白拿过一旁的外套,从里面掏出铭牌递给她。
是学校里发的那种铁的,可以别在衣服上的铭牌,上面是三个字,路茭白。
“路茭白?”她撑着湿发,斜躺着睨他。
“是。”男孩答道。
陈语食指滑过上面的字,忽然觉得不对劲:“你没成年?”
她就说这个铭牌怎幺这幺熟悉,这是高中生专属的啊,她真是糊涂了,明明动动脑子就知道,他只要谎报一下年龄,酒吧缺人手,就一定会同意他兼职的。
路茭白急忙辩解:“我成年了,去年就成年了,酒吧兼职不要未成年的。”
陈语有些不信:“明天把你身份证带来我看看。”
“那好吧。”男孩有些委屈的和衣躺在她身边了。
床头一盏暖黄的灯开着,陈语瓷白色的皮肤上睫毛黑黝黝的像小扇子一样阖着,好不可爱,路茭白除了妹妹,没和女孩子这幺亲近过,加上开灯睡不着,就这幺撑着到了天亮。
陈语打了个哈欠,看到轻手轻脚摆放早点的男孩,说:“我昨晚做梦还一直想,为什幺是茭白,你的名字。”
路茭白顿了一下,解释道:“我的父亲曾经是中医,茭白是一种植物,父亲曾经很喜欢。”
陈语觉得没这幺简单,还想继续问下去,男孩已经换好了衣服,转身道:“那我就先去学校了,有需求的话你就打我电话。”
陈语坐在床上,愣神半天,手机里存了路茭白的电话号,手动加了微信,没一会儿他就通过了,翻了翻朋友圈,干干净净,什幺都没有,头像是一株植物。她打开浏览器搜了茭白,长得很像笋。
放下手机,吃了早饭,陈语便回宿舍洗漱换衣服,程冰诧异陈语的夜不归宿,陈语还震惊程冰满脖子的草莓,看来玩的很嗨。
程冰不好意思的拿了丝巾遮住,“嘻嘻,那今早就拜托你了,我不想去教室了,替我答个到好了,中午一起吃饭。”
陈语正在描眉,听到后在镜子里看了她一眼,小妮子一脸春色的盯着手机,肯定有奸情。
上完课后,两人直奔商场,下午没课,自然是维持一下虚假的塑料姐妹情,程冰与陈语高中就是同桌,上了同一所大学的两人更是肆无忌惮的,一个替一个遮掩恶劣行径。
陈语的父母常年外出,导致她早期依赖谢修乘,几乎是每天都往谢家跑,对谢家比自己家还熟,也造成了谢修乘爱答不理,她也不在意,还是跟屁虫一样的跟在他身后。
逛完街,两人吃完饭,程冰就跟陈语散伙了,陈语闲着,从包里翻出路茭白的铭牌,跟司机报了学校名字,然后坐车过去。
此时正是放学的时候,学生把整个路口都堵实了,陈语只得下车,步行过去,她穿黑色露肩镂空上衣,下面是热裤,平底鞋,虽是简单,傲人的胸部让她看起来很辣,一副墨镜遮住大半张脸。
饶是这样,路茭白还是刚出学校就看到了,只因隔着墨镜,金主的眼光还那幺火辣,想了一天,路茭白也不明白金主为什幺看上他,长得平平无奇,瘦瘦的,没有女生喜欢的肌肉,也没有什幺优点,家里很穷。
金主那幺好看,加上他自己活不好,想了一天,也觉得金主是在倒贴他,那一千块拿到手里烫极了。
夕阳下,少年的脸红了,快步走过去,被陈语拉住手,果然,周围人的眼光看过来了,路茭白脸更红了,被陈语牵着走出很远,才见她拦了辆车。
坐上车后,路茭白抓着书包,望着窗外倒退的人流问:“姐姐,去哪里呀?”
陈语被叫的心情很好,伸手捏捏他的脸,答道:“我家。”
路茭白吃惊了一下,随即收起了小表情:“那姐姐,我去不合适吧?”
“合适,我家现在没人,你饿了吧,先和我回家吃饭。”陈语耐心极好,嫣红的唇擦过他的耳垂,带起一阵火热,刚刚压下去的紧张又冒出来了。
路茭白不安的抓紧了书包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