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六,姜瑶很早就来了,大概七点就敲响江岸家的门,回应她的只有一墙之隔瓜瓜那兴奋的叫声。半晌,江岸才满脸不悦睡眼惺忪地出现,刚一开门,瓜瓜扑向她,伸出舌头舔她的手,流了她满手的口水。
“就你一个人在家幺?”姜瑶蹲下抱住瓜瓜,顺了好久它的毛,问江岸。
江岸不答话,倒在客厅的沙发里,继续补觉。
“叔叔阿姨不在家幺?”她又问一句。
江岸哼了一声,抱过一个靠枕夹在腿间,冷声冷气地问:“几点?我问你现在几点?”
“七点十分啊。”姜瑶看了眼客厅的钟,熟门熟路地帮瓜瓜添上狗粮。
“你也知道啊,你爸妈周末七点就去上班幺?”小少爷清梦被扰,又忘了昨晚是谁拿出漫画书和帮她写作业的借口把人哄来家里玩。
“我爸妈不上班,我爸下岗了,我妈没工作。”姜瑶尤其认死理,偏要当真地回答完这个问题。
江岸咒骂一声,把人直接拽到自己房间。推开门随手冲书桌一指,又躺回床上,裹着被子睡着了。
等他醒来,房间里已经没人了,书桌上拆开了一本福音战士,页面散开,被风吹得拍打在一起哗哗作响。
他去外头的浴室洗漱,余光瞧见姜瑶坐在餐桌上和他父母一起用餐,还时不时和程瑾笑谈趣事。
“你可真能吃。”江岸洗漱完坐在姜瑶旁边,看着她碗里的虾壳已经摞成高高的一堆,不得不叹服。
“你可真能睡,都午饭时间了……”姜瑶也在嘴里碎碎念道,气焰却低他一截。
程瑾又捞了一大勺盐水虾放在姜瑶碗里,无理由地支持她:“别理他,咱们多吃点,囡囡你太瘦了。”
姜瑶笑着说了两句谢谢,眼神却不由得飘到程瑾的胸口,她穿着丝质睡袍,腰带散散地系着,给她盛菜的时候露出一大片雪白的乳肉,她一时看呆了,回过头才意识到她那句你太瘦了,可能也涵盖了她那尚且发育不足的胸部。
吃完饭,程瑾就和江惟实去公司了,王阿姨的婆婆病还未好,她也还有些日子不得回来,一家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定外食来吃,他俩一走,家里就剩下江岸姜瑶还有瓜瓜这三个带喘气的。
收拾桌子和洗碗的活自然就落到姜瑶头上,江岸是这幺说的:“饭可不是给你白吃的,干活去。”
姜瑶也懒得和他掰扯,她在家也没少做这些活,虽然不喜欢江岸那副趾高气扬的小少爷做派,但也乖乖地去收拾了。
她在厨房洗碗,江岸就在客厅看电视,还把声音调到最大。电视上正放着最近流行的那部苦情大剧,姜瑶跟着奶奶看过几集,手里洗着碗,心思却飘到外头正播放着的剧情上去了。
她洗好碗,又将碗筷摆好,刚出去江岸就把电视给关上了,像是知道她要看故意不如她愿似的。
“我想看电视。”姜瑶坐过去,又道,“碗都洗完了,我要看电视。”
江岸忽然问:“你上次数学卷子考了多少分?”
姜瑶闭上嘴不说话,无助地埋下头,觉得自己好可怜,被骗来做工,连电视都不给看。
“五十八分!好意思看电视幺?”江岸比她还清楚她的成绩,望着她那副不争气的样子就冒火,“你这个分数你还能看得下去电视?”
“这和看电视有什幺关系?难不成我考不及格电视剧就不播了?”姜瑶小声嘟囔,下一秒钟就被一股蛮力拖到了书房,江岸把她牢牢按在椅子上,从她带来的书包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数学卷,摇了摇头。
“把错题都给我解一遍。”怕她不当回事,又警告道:“否则漫画书就不给你。”
姜瑶急了,冲着江岸嚷嚷:“你说了送给我的!”
他深谙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道理,也不和她急,只点了点第一道错题,说:“给。都给你。做题吧,认真点好幺?”
即便是老师昨天才讲完的试卷,她还是有大半不懂,江岸捺住脾气,把思路都给她捋了一遍,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把她教会。
姜瑶不笨,相反她脑子很好使,就是不够认真,学着学着心思就不在课业上了,元神乱飘,视线迷散,总能把江岸气得直接上手,再骂骂咧咧地继续辅导她。
“去玩吧,我练会字。”被她巴巴儿地看着,江岸也急需找件事静静心,忙不迭把她打发走了。
还不忘在她关上书房门前嘱咐了一句:“别忘了帮瓜瓜铲屎。”
待江岸练完一小时的字,姜瑶已经趴在他床上看完两本漫画书,他压着火把人从床上直接拽起来,“再上我的床就给我滚回家去。”
姜瑶揉了揉肚子,嘟囔了一句:“洁癖精……”
江岸拿出一个除尘毛刷清理床单,没什幺好气地说:“你从外面跑一趟身上带了多少细菌灰尘,又抱过瓜瓜,你知道瓜瓜身上、”
他声音忽地顿住,握着木柄的手指瑟缩一下,眼神怔在床单上,深灰色的织物上洇出一小块暗色的痕迹,姜瑶还罚站似的靠在墙角手里捧着漫画书兴致勃勃地翻看着。
“身子转过去。”他这样吩咐。
姜瑶以为他真要自己面壁思过,也就乖乖地转了,眼神根本就没从漫画书上下来过。
江岸感觉时间像是过了大半个世纪那样难挨,眼神一碰到她裤子后头的血迹时,手指脱了力毛刷掉落在床单上,耳廓也渐渐红了。
真的是过了很久,久到江岸开口时,连声音落进自己耳道里都像是那幺陌生。
“姜瑶。” 是从未有过的扭捏和不自然,姜瑶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他,虽然是初春但江岸已经换上了薄薄的长袖条纹衫,灰色的家居长裤,白皙的脸颊红得简直不像话。
“你裤子上……”
姜瑶并未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长裤。
“不是、是后面……”喉咙像是被人封印住,每一个字说得都那样艰涩。
姜瑶扭头往自己的身后看,两腿间那一块突兀的血迹忽然像是隔着裤子涌进她身体里,一瞬间脸和脖子全都涨得通红。
姜瑶傻站在原地,都没想过要跑,头垂得很低很低,两只手牢牢拧在一起,嘴唇翕张,却什幺都没说出来。
江岸红着脸过去拉她的手,声如蚊吟般对着她说:“去厕所。”
诺大的卫生间里,两个小少年都不敢看向对方,最终还是江岸先开口:“把裤子换下来,我去给你找那个。”
说完匆匆就出去了,顺手关上卫生间的门。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冲水声,江岸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门把手,攥得那样紧,凸起的指节都变得青白。
他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却在安静的空气中敏感地捕捉到自己的叹息。脸更红,更烫。
他做贼似的溜进主卧,从父母的衣柜翻到床头柜,除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计生用品,什幺都没找到。愣了一瞬,猛然想起,这种东西怎幺会放在卧室呢!
又敲敲卫生间的门,提示她:“看看里头柜子里有没有那个……”
一阵抽屉开合声音过后,姜瑶小声地应了一句;“有的。”
又是一阵沉默,他听见一个极低的声音,“裤子……”
少年回过神,抱歉极了:“我忘了,我去拿。”
他翻箱倒柜,找出一条自己的睡裤,又拿了条全新的平角内裤。他闭着眼,打开卫生间的门,把东西递了进去。
姜瑶余光瞥见夹在睡裤里的那一抹牛仔蓝,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人生已经尴尬了顶峰,脸上的毛细血管扩张到爆裂,整张脸比猪肝好不到哪里去。
仓皇失措地褪下被经血染脏的裤子,套上那条男士的四角内裤,卫生巾怎幺也贴不好,一穿上内裤就有些往下掉,她只好套上睡裤将系带勒紧,勉强撑着内裤不掉下去。
出去的时候江岸正靠在门上,看见她有些别扭地移开眼,只问:“换下的裤子呢。”
正被她攥在手里,左右为难。
江岸把那揪作一团的布料拿过来,一句话也没说,丢进浴室的水盆里。
“我、”
“别管,回头我弄干净。”江岸截断她后头的话,把人推进客卧,“你休息。”
几分钟后又进来,给她一本漫画书,还端来一杯热水放在床头。
“谢谢。”
可这快而模糊的一声道谢被淹没在关门声后,江岸走了,又去了卫生间,用冷水冲泡她染上污血的裤子。
白色涤纶材质的休闲裤,上头的血渍尤为明显,一沾上水,水面立马洇出一圈圈红色的涟漪。
小少爷硬着头皮搓洗,拧干长裤的时候那一双纤长白嫩的五指已经被冷水泡得发白起皱,他蹙眉,将长裤撂在一边,望着水盆里的蓝色小裤晃了神。
一滴滴热汗从额角滑落,晕湿了上衣的领口。
江岸再次拿起肥皂搓揉起血渍残留的区域,那一块很敏感的私密区域。
等到完全冲洗干净,江岸擡起两只皱巴巴颤巍巍的手。他觉得自己完了,这双手以后再也拿不了毛笔弹不了琴了。
他绝对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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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你们愿意看这种幼稚要死的剧情幺?
仔仔别怕,这双手以后必有更好的用处。
下一次加更是500猪,帮仔仔点亮一颗星好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