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现端倪

陆绵绵名字绵软,人却不绵软。

陈才人跪在她脚下的样子显得可怜又可悲,一个小小的才人,连皇帝的样子都没见过几次,却敢在上林苑里大放厥词。

陆绵绵到的时候只听到陈才人的尾句:“韦妹妹怕什幺?菱妃和陛下去了行宫,难不成耳报神还在宫里?”

都不用陆绵绵说话,宫女合妍就冷冷的道:“皇后娘娘驾到。”

陈才人和她的韦妹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韦采女没怎幺说话倒还好,只低声问安,陈才人却慌了神。

满宫里谁不知道皇后陆氏执掌六宫素来严谨,偏生皇帝敬重发妻,等闲在后宫都以皇后为主,就连如今最得宠的菱妃安氏在皇后跟前也不敢失礼,她一个小小才人,落在皇后手里,岂不栽了?

陆绵绵穿着一件满绣葡萄的纱衣,容色清淡,道:“菱妃是妃位,陈才人冒犯妃位,着降为九品更衣。”

陈才人都来不及求饶,倏然就晕了过去。她的绢花磕在陆绵绵的宫鞋上,陆绵绵很有些厌烦的样子,说:“韦采女和陈更衣素来关系不错,就由你送她回去罢。”

摆明是杀鸡儆猴了,韦采女不敢再说,叫宫人扶住了陈更衣,恭恭敬敬目送了陆绵绵远去,这才呼出了一口气。

陆绵绵一向冷淡端庄,亲近的宫人也不敢多话,只扶了她在上林苑里散散步罢了,骤然间有一行宫人小步跑了过来,合妍看的分明那是伺候皇帝去行宫的人,不由蹙了眉道:“娘娘……是宣室殿伺候的人。”

陆绵绵也看清了,停了步子等人过来,为首的是宣室殿的二等内监黎荣,他躬身行礼,道:“娘娘大安。行宫里菱妃娘娘出了点事……”

他说的含糊,陆绵绵一双眉毛淡淡蹙了,招手让他靠近些说,才听到黎荣小声道:“昨儿菱妃侍寝,不知怎幺皇上不喜欢,把菱妃赶了出来,菱妃哭的了不得,要寻死呢。”

“寻死?”陆绵绵嗤笑了声:“她必然不肯的。”思量了片刻道:“合妍,你去告诉德妃,本宫要去一趟行宫,宫里的事就交给她了。”

说着吩咐下去,即刻要启程去行宫。

陆绵绵启程的匆忙,一行人紧赶慢赶才在黄昏前到了行宫,皇帝跟前的一等内监黎恕迎了出来,面带愁容道:“奴才们伺候不周,惊动娘娘。”

陆绵绵问:“皇上呢?菱妃呢?”

“皇上在温汤沐浴,菱妃在衔月堂,奴才叫人看住了不让寻死。”

陆绵绵匆匆点头,提裙进了内室。

因皇帝在沐浴,陆绵绵只站在温汤外头请安:“皇上万安,臣妾听说菱妃伺候不周,特来请罪。”

皇帝慵懒的声音片刻后才响起:“皇后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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