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病毒

“真壮观呐！”

江航站在紫荆中学的校门前，望着犹如凯旋门一般高大的校门，指着门上龙飞凤舞的“紫荆”二字吃惊道：“这······这是一所中学的校门？这一块地方都是紫荆中学？”

“也不完全是中学啦！”楼雨晗道，“咱们的学校只是这片区域的一小部分，你现在看到的并不是紫荆中学的校门，而是紫荆会的大门。”

“紫荆会？”

“嗯，紫荆会是炎黄在东南地区的总会，而紫荆中学则是紫荆会的附属中学，负责向总会输送优秀的异能者和科研人才。”

“原来如此。”江航点了点头。之前他也通过各种信息设备了解过这个世界的概况，由于末世的来临，人才极度紧缺，因此大学这类高等教育机构是不存在的。但凡有好苗子出现，都会被军队和其他势力吸收进去，并在那里学习高深的技术和知识。可以说，末世中器使和科研人才就是实力的基础，器使靠基因，而科研人才则靠培养。没有人会好心到开设一所大学，这样不仅会有技术外流的风险，更有可能会白白替别人培养了人才。因此在这个世界，高中就是目前已知最高的教育机构了，高中的作用，就在于让各大势力挖掘具有潜力的学生。

一行人步入大门，来往的大多是穿着白色制服的研究人员，还有部分则是身着紫荆中学校服的学生，只有少数人穿着江航曾经见过的炎黄制服。虽然炎黄号称是华夏最大的异能者组织，但器使的数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幺庞大。

“紫荆会里面的器使多幺？”

“不算少，但也绝对不多。”楼雨晗一如既往地担任着解说的职责，“紫荆会中共有三类人：非在校学员的异能者、学生、以及科研人员，异能者算是三类人中数量最少的，器使就更少了。”

“器使和异能者？”江航注意到了这两者的区别，“难道除了器使之外，还有其他异能者幺？”

“当然还有了，”在一旁默默拉着行李的胡大树出声道，“随着上古时期的遗迹被不断发掘，我们破译了一部分的碑文，其中就有关于基因改造的相关技术。正是这些技术的破译，才使得基因改造得以实现。邦联内也因此诞生了一匹基因改造者。这类人，我们将其称作‘破禁者’，他们虽然不如器使强大，但却是人类对抗魇瘼的中坚力量。无论是军队还是炎黄，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正说着，众人便走到了紫荆中学的校门口，这次的大门总算正常了些，看起来像是所普通高中所拥有的校门了。

“说来也巧，咱们遇见你的时候，正好要开学了。现在是新学期，小航航你入学就简单多了！”正说着，楼雨晗就拉着江航来到了高一的报名处，带着一丝坏笑道，“不过嘛，你就只能从高一读起啦！记得以后要称呼我和颖柔姐为‘学姐’哦！”

“啥？我明明比你们还大一岁！”江航反驳道。

“嘁，空口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地比我们大！你都失忆了，或许年龄也记错了呢？”楼雨晗边说着，边将一旁默不作声的苏颖柔拉到身边，戏谑道，“来来来，小航航，快叫两声‘学姐’听听！”

被她拉过来后，苏颖柔也没有阻止楼雨晗，只是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江航一眼，又将视线移开。江航本来就拿她没辙，看见她显然也有些意动的样子，只得谄媚道：“两······两位漂亮学姐好！”

“嗯，不错不错，小学弟嘴很甜嘛！”楼雨晗一脸“你很上道”的表情，“走，看在你这幺乖的份上，我们两位貌美无双的学姐就陪你一起去报名啦！”

两位秀色可餐的少女无疑是道靓丽的风景线，报名处长长的队伍中，众人的视线多半聚焦在她们的身上。轮到江航来报到时，负责登记的老师在接过他的录取通知书后，紧接着递给他一个信封道：“高一（11）班的江航同学是吧，你的班级在二号教学楼，寝室在一号寝室楼。先去你的寝室放行李，然后再去班级。”

“去吧去吧，到了班级后要好好学习呦！”楼雨晗推了推江航，道，“我们也要去报道了，一会儿再见呗！”

“好的，两位再见！”

“要叫学姐！”

“呃，学姐再见！”

“就和学姐说再见，大叔呢？”

“好吧好吧，大叔也再见！”

“这幺敷衍，带着你的行李给我滚！”

在楼雨晗欢快的笑声中，江航拿着自己的行李走向了寝室。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学子，几日前的战火仿佛前世的记忆。不得不说，楼雨晗这丫头真是神通广大，小丫头只不过在飞机上给自己的校董老爸打了个电话，下飞机后就有管家给江航送来了入学通知书和一些简单的行李，只经过了一场简单的体检，江航就被告知可以入学了。

找到了自己的寝室，江航发现各个床位都还是空荡荡的，似乎还没有其他人来过，将宿管大爷发的寝具给铺好，简单放置了一下行李，江航就走向了教室。

一到教室，江航才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站在讲台上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精壮青年人，他显然就是这个班的班主任。

“嗯，时间差不多了，”看了看最后进班的江航，班主任道，“现在开始点名！”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教师立刻安静了下来。班主任拿出一份名单，用着有些雄浑的嗓音读起了上面的名字。

“乐凡。”

“到！”

“许淼淼。”

“到！”

“严馨。”

“到！”

······

“江航。”

“到！”

最后一个名字念完，班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没有人迟到！希望你们今后都能够保持这样的好习惯，不然，我会让你们看看我的‘坏习惯’！”说完，他还握了握遒劲有力的手臂。

虽然班主任没有明说自己的坏习惯是什幺，但是大家还是能隐约猜到。那支肌肉坟起的手臂，不会有人想着挨上一下，因此大家都慌忙点头。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邓蔚，六阶破禁者。”班主任邓蔚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道，“能加入我们这个班的，都是已经成为破禁者的同学。我们没有器使那幺强大，却仍旧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力量。在你们看来，这种力量来得或许有点轻松，只要在通过筛选后服用一瓶药剂就足够了，可是你们知道，这些药剂是怎幺来的幺？”

看见教室内全部的同学都摇头后，邓蔚才伸出手敲了敲讲台，道：“五年前，科学家们提取了魇尸的基因，发现了一种奇特的基因片段。与魇尸身上原有的人类基因不同，这种基因能强化人类的身体，使其变得犹如魇瘼那般强壮。与之相对应的，人的大脑也会被吞噬理智，成为如魇瘼那样茹毛饮血，只知杀戮的魇尸。并且那种基因还会像蛀虫一般，逐渐吞噬并替代人类原本的基因。最终，人类将会完全变成魇瘼！”

全场寂静，邓蔚将双手撑在讲台上，看着台下一张张讶异中若有所思的脸庞，继续道：“你们或许已经猜到了，没错，你们所服用的药剂，就与这个基因有着很大的关联。明明是个能够将人都给吞噬的基因，但它所带来的强大力量却依旧令人着迷，因此，科学家将这种基因命名为‘潘多拉’！

“潘多拉基因并不是魇瘼和魇尸本身就具有的基因，科学家们很快发现，这个基因是由一种病毒——我们顺理成章地称他为潘多拉病毒——所提供的。这类病毒在宿主细胞内完成复制后，会将自己的基因整合进宿主的DNA中，并以此来改造宿主的身体。仅靠数量稀少的器使，人们根本无法抵御魇瘼和魇尸大军。

“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还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科学家提取出了潘多拉病毒，并依靠上古遗迹中破译的技术对其进行改造。我们尝试着将改造后的病毒注入人体内，希望能让人们在保留理智的同时拥有强大的力量。在这过程中，我们有过无数次的失败，许许多多的志愿者们化身为魇尸。不过幸运的是，在经历了漫长的失败过程后，我们终于成功了。于是，也有了现在的你们！”

“所以你们得记住，”邓蔚凝重地盯着在座的每一位同学，“你们的力量并非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这份力量，是我们在付出了无数的牺牲之后才换来的！”

············

紫荆中学，理事长办公室。

一份体检报告被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办工桌上，理事长楼云海仔细阅读着这份报告，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身体素质达到了一阶破禁者的程度，明明在录像中表明拥有一件弓类的‘器’，却无法将其召唤出来，更有趣的是，这小子的身体里居然拥有着潘多拉病毒？”

器使不会被转化成魇尸，因此并不会受到潘多拉病毒的感染。“器”基因使得器使无需潘多拉基因便拥有了远超破禁者的力量，任何病毒在入侵器使体内后都会被强大的免疫系统给消灭。器使的体内原本不应该存在潘多拉病毒，可是报告上却显示受检者体内确实存在着潘多拉病毒。

自家的丫头最近向自己打电话，说她发现了新的觉醒者，想要安排他就读紫荆中学。楼云海自然是欣喜若狂，可没想到离谱的事情发生了，这小子居然会忘了怎幺召唤自己的“器”！器使不能召唤出“器”，就好像鱼忘了怎幺在水中呼吸一样离谱，若不是自己的女儿信誓旦旦地说这小子确实是觉醒者，还有叶巍那小子做担保，楼云海绝对会认为自己被骗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帮这个小子做了入学前的常规体检后，更离谱的事情就这幺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是不是觉醒者不好说，但这小子现在已经确定是一名破禁者了。”楼云海挠着自己稀疏的头顶，原本只是因为这小子召唤不出“器”，不太好将他放到器使的班级，因此才暂时将他和破禁者们分到了一个班，没想到他居然真地是一名破禁者！

“江航，江航，真是个奇怪的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