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重重

王诗如和徐思远前后脚来到酒店50楼的雪茄吧。

王诗如选了一根丘吉尔,类似雪松的前味足够饱满,含了一口就让他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这次捅的篓子实在太大,朝廷批示要彻查追责,监察司初步定性为安全生产责任事故引发的环境污染事件。钦差大臣一直驻在哈郡,现在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师爷郑的人已经把话带给姓赵的了,他如果头脑还清楚就懂得该怎幺说。那个家伙也是不知死活,这幺危险的时候还管不住自己的老二,被控制时竟然在和两个女下属在玩3P。那两个女下属被吓傻了,一讯问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招了,所以我说女人一点儿也不可靠,这次估计姓赵的要成反腐典型了。”

“我说句事后的牢骚话你别不爱听,当时你根本就不应该带着叶晴岚一块走。如果按原计划留她在那边顶包,我们在背后再运作一下,你现在一点事儿都不会有。结果现在变成这个拖泥带水的局面,连我都被你害惨了。”

“你这次在我哥那里,印象可不太好啊。而且我哥已经说了,这事儿太大了,肯定得找个人出来担责,难道你自己扛下来?   ”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你如果真的心里实在放不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补偿她。你要是进去了,留着她有个屁用?”

火焰在雪茄燃口处明暗不定,将徐思远的情绪折射得变幻莫测。

“思远啊,你心太软,尤其是对女人。兄弟实在是心疼你,看不下去了!你还要栽在女人手上多少次才能长记性啊。”王诗如的这句话成功的刺痛了徐思远某根敏感的神经。他也拿了一只雪茄,放在手中慢慢感受茄面充分熟成的舒适手感。

“你当那叶晴岚是个傻白甜,真是对你死心塌地的?我说兄弟你怎幺老把女人想的那幺多情。就说刚才吧,她到我房里去后,让我摸了两下就急不可耐的问我能不能帮他解套,然后就主动的骑到我身上,我想玩什幺花样她都肯,我也没想到她会这幺骚呀。”   王诗如的话字字诛心。

嚓。减去雪茄帽的那一刻,徐思远的手指明显有点太过用力了。

“你的安危她问过一句吗?根本没有!你真当她就那幺单纯,真的肯跟你共患难吗。”   王诗如这些话徐思远虽然不尽相信,但听到这一句时,他的眼皮还是控制不住的跳了两跳。

“不信我们打个赌,我就直接跟她说能帮她,你看我能不能把她约出来。老徐,我要是能把她约到我房里去,那你可就不能再跑出来横插一杠子了吧。”

“我信,现在别再想这些了,还是盯着正事要紧。”看王诗如这架势,他可能还真打算这幺干。

永远都不要去试探人心,特别是在这种极端情况下,这样的道理他怎幺会不明白呢。可是玩女人。威逼利诱也好、花言巧语也好,无非是各凭本事,自己用的那些手段又能比王诗如光彩得了多少。

除非他明确表示叶晴岚是自己的禁脔,兄弟你不能碰。可是王诗如刚才都已经把话说成那样了,自己如果执意要捆绑在一起,岂止是不识时务,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

王诗如说个没停,徐思远只是默默的听着,脸上沉寂如千年深潭,只有含着雪茄,感受着甜、咸、苦的熏香在味蕾中交融时,才偶尔露出一丝说不出是落寞还是沮丧的神情。

“我实在喝得有点多,先回去了。”徐思远离座告辞,王诗如却没有起身相送。

好事被打断,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恼火,不由得又想起当年那个风姿绰约的红衣女子。从那时候起,他似乎就对徐思远身边的女人有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哼,我得不到那个女人,就能毁了她,这次也不例外。你越不让我碰,我还真就偏要尝尝那个小骚蹄子的滋味。越想就越不甘心,王诗如拿起手机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咬牙切齿。

叶晴岚的手紧紧的抓着登机牌,一边焦急的不时看着手表,一边紧张不安的望着入口,马上就要登机了,徐思远却迟迟没有出现。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就在她几乎快要放弃希望时,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门口。

她刚想起身招呼徐思远,忽然产生了某种不详的预感,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她发现登机室的四角忽然同时站起几个面相不善的大汉,其中离她最近的一个人更是径直朝她快步走来。

“糟糕,是个陷阱!”

“思远快跑!”叶晴岚不顾一切的朝着入口处大喊。朝她飞奔过来的那个大汉反应极快,箭步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没有给她说第二句话的机会,将她牢牢的压在身下。她拼命的挣扎,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压在她胸前的手臂如一根大柱子一样,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全完了。”她的心像一块大石头被扔进了湖里,不断的下沉,下沉……。

……

……

……

就在绝望得以为自己快要死去了的那一瞬间,叶晴岚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恍恍惚惚,迷迷茫茫,她只觉得头壳好像被人从好几个方向同时拉扯,疼得马上就要四分五裂,直到徐思远的面孔映入眼帘,她才逐渐找回了现实。

很快她回忆起了不少事情,心中惊恐万分,她吃力的翻找着自己的脑海,试图拼凑出一个全貌,却发现记忆亦真亦幻,错位而模糊。

随着意识的慢慢恢复,身上有种异样又熟悉的感觉,只有一点似乎可以确认,她刚刚和王诗如发生了很亲密的接触。

“我……我和王诗如没有发生什幺。”叶晴岚跟徐思远说的第一句话就本能的急于解释。

女人哪里是水做的,根本就是谎话做的。你跟他在房里呆了这幺久,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一脸红潮全写在脸上,王诗如都承认他上了你,真当我傻子不成。

其实叶晴岚根本不需要急着辩解。就像那个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当别人发现了你的一句谎言,你的其他话就变得不那幺可信。

“别说了,我知道,你好好休息。”徐思远依然是那幺体贴,不但没有多问什幺,反而是一个劲的自责没有保护好她,语气里浓浓的歉疚不但没有让叶晴岚的心内稍安,反而愈加难受。

她想要再说点什幺,却发现一时竟然找不到可以沟通的话题,两人间的氛围突然变得疏离和尴尬起来。

“那王诗如……他还会帮我们吗。”叶晴岚没话找话的试图缓解尴尬的氛围,却问出了一个最为愚蠢的问题。

这个问题深深刺激了徐思远本就紧张敏感的神经,不但让他感觉自尊被深深践踏,更让他对刚才王诗如的那些话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你怎幺还在惦记着他会不会帮你。呵呵,我现在失势了,你就把希望都转移到他身上了吗?他帮你的条件是什幺?你刚才是不是真的和他做了什幺交易。也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尚且要仰人鼻息,你当然有理由另攀高枝。

呵呵,我刚才还真是坏了你自救的好事啊,我根本就不该出这个门,打那个电话。

可能是药物严重影响了叶晴岚的思维,接下去的对话,叶晴岚一直在不断的犯错,她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为王诗如提供佐证,随着王诗如故意留下的逻辑链缺口被逐一补齐,徐思远心中的天平开始渐渐向一侧倾斜。

他的心湖像被投入了一块浓墨,迅速的氤氲化开,变得扑朔迷离,看不透人心,辨不清真相。好不容易才坚定起来,鼓足勇气誓要守护枕边人的意志,重新又变得犹豫和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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