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洛克特是伊斯特伯格中学举校皆知的美人。他金发碧眼,身材高挑,成绩优异而且性格出奇地讨人喜欢。虽然算不上运动健将,但也不至于被嫉妒的男孩们称作“书呆子”。对他没那幺优待的化学老师弗里吉小姐在和教生物的艾西小姐一起喝茶时这样说:“才十六岁。那个卢卡斯·洛克特,你看他到处吸引的目光,有的学生宁愿在讨论作业题时突然中断也要回头看他一眼。只有一两个特别注意他的倒也不至于让我觉得怪,如果一群孩子聚在一起的时候他突然出现,那才叫壮观,女孩男孩的目光成了聚光灯一样瞬间打过去。”艾西小姐听了,感慨道:“是吗?他不是我的学生。现在的年轻人,太早熟了。”仿佛她自己不是一个也才二十六岁的年轻人。
另一个美人名叫玛格丽特。其实“美人”的名号并没有被冠在她头上。虽然五官精致,但她性格阴沉、不苟言笑、不善言辞,而且皮肤苍白、体型瘦削,看上去不太健康。有时你能在操场或食堂听见学生们对她的背后议论,说她浅灰色的眼睛总是瞪得很大,仿佛没有灵魂一样;她深栗色的卷发几乎从不扎起,而且厚厚的齐刘海把本来就小的脸蛋恨不得遮了一半。明明只要打理一下就很精神了,却总是自暴自弃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没有在任何事情上努力,但总能从她难得出现的语言表达中感受到一丝锐利--她的聪明程度,绝对不逊色于表哥卢卡斯,甚至多出一种法外之徒的狂妄。事实上,比起自己的名字,她确实更多被称呼为“卢卡斯·洛克特的表妹”。
卢卡斯和玛格丽特在学校内的交谈总是让周围人的脑海中冒出“商务会谈、公事公办”的概念。仿佛刻意回避亲戚关系一般,他们的每个动作细节都不能更加体现“亲密”的反义词。也因此有流言说他们关系其实很不好。但是没人放在心上--毕竟,对他们两个的关注,全部是因为卢卡斯。而玛格丽特的存在甚至能中和、抵消掉一部分注意力。
啊,对,我就是玛格丽特。第一人称的叙述如果让你觉得不自在,我不抱歉。也许你不希望自己被困在这样的身体中感受一切,也许你厌恶玛格丽特·洛克特的所作所为,然后摇头否认“我为什幺要这样做?”可不能这样说。将心比心吧,你难道以为我很喜欢作为玛格丽特吗?有时在浴缸里洗澡,我会惊讶地看向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没什幺脂肪的腰部和不算小的胸部有多不协调;过会儿在镜子前更是把面前这张脸看得清清楚楚。我的五官没什幺颜色,连自己都经常连着形状一起忽略了。很难察觉到它们的存在。首先能勉强看到的、带一点点颜色的是嘴唇。在我的审美中,我嘴唇的形状真的很漂亮,可是实在不够鲜艳,我更喜欢它们涂上口红的样子。蓬松的栗色发,很显眼;灰色的眼睛--在我看来更像浅蓝--老实说,他们总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有多讨厌我的眼睛。我倒不会随着别人去讨厌自己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因为我可是美人,我的身体就是美的。我这样说,卢卡斯也这样说。嗯,他不小心说过一次,后来一直拒绝承认这件事发生过。不过说到底,一想到我的眼睛、我的声音、我不小心做出的一个姿势都必然让人产生对我的什幺看法,意识到这一点还真够恶心,尤其是当一个人无法逃出这一具躯体时。现在,你大可抽身离去,抱怨玛格丽特·洛克特怎幺想法这幺多,可我还得留在这儿,不得不再忍受着玛格丽特脑中的唠叨过活几十年,直到死去。几十年后也再没有机会感受到任何世界的任何感受,因为人只活一次。我永远只能是玛格丽特·洛克特,哪怕到了时间尽头。而且在这里我还不得不假装相信灵魂的存在,天啊。我甚至已经习惯说“天”了。
我来讲讲现在。今天是星期四,这个点已经放学了。任哪位教师都不会拒绝给卢卡斯这个“老师的宠儿”预约一间空教室,尤其是他要为下星期的主持练习。这个借口明显很烂,他在自己家也能练。但他还是和我一起在这儿了。
我想要掩饰尴尬,主要是他真的成功骗过了老师而为老师感到的尴尬。所以我把双手撑在桌上,扭动一下身体,假装有点反应啥的,而不是无动于衷。卢卡斯在对面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屋内的嗡嗡声带着异样的气氛。这气氛倒不是尴尬,青春期的一男一女(两个都很漂亮)共处一室一言不发、在午后的太阳下注视着对方在光线下变得透明而温暖的面容,尤其是眼睛。尤其是一对亲戚。这没什幺好尴尬的。
卢卡斯确认一般地问道:“没有摄像头吗?” 我擡起头盯回去,仍然为老师的愚蠢感到抱歉。“昨天已经破解权限在系统内确认过了,没有这间教室的摄像头信息。这还真不容易......”我说。对一个普通中学生来说入侵学校的系统是天方夜谭,对我也没那幺轻松。“那就没什幺担心的,以后这里可以作为长期地点。” “嗯啊......”我回答。也不算回答。他则猛地站起身,椅子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我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踱到我左侧,挡住从窗口洒进的阳光,我的身体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他插在口袋的左手动了动。我又哼了一声,“啊...”我再次晃动身体,露出在忍受某种巨大的折磨的表情。卢卡斯抽出左手,把一个粉红色的遥控器丢在我面前的桌面上。我不想理会。“啊哈~呃啊啊啊…”我沉浸其中,忍受不住地发出怪异的呻吟,弯腰抱住自己的腿,踮起脚尖,脚背绷直。卢卡斯眯起眼看着我。
“不自己关掉吗?”
我慢慢擡头,死瞪向他的蓝眼睛,仍然没有说话。
卢卡斯耸耸肩,捡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一个按键。我一边尖叫一边挺起身,挪动屁股转向抱住他,浑身止不住颤抖地把脸埋在他的腰间。卢卡斯没有看我,目视前方,从几多少女少年梦想着要亲吻的双唇间吐出一个词:“贱货。”他在说我。他在说这个十分钟前把遥控器交给他,自己在厕所把跳蛋塞入体内的我。这种侮辱不会伤害我。他也没真的想侮辱。
所以我请求:“来吧。”
我指的是让他和我性交。
“上你是吗?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懒懒地说。
他抱起我。我依靠着他的身体,听见他的呼吸。他把我像一个物品一样粗鲁地搁在两张拼接的桌子上,站在一旁脱下裤子。我没来得及做任何事。“你怎幺不脱?”因为我浑身无力。“跳蛋还在我的体内以超高功率振动。”我回答。他无可奈何地在我大腿侧面拍了一下,让我张开,然后抓着我的脚腕把我拖到桌子边缘,扒开内裤,直接对着我湿漉漉--不如说是像发了洪水一般的--阴部,熟练地找到入口顶开。插入的那一刻我叫出声来,双拳紧握,感受下面的肉渴求着、欢迎着他,却被他无情地凌虐。“跳蛋...跳蛋!” 我急忙地、无力地推着他的胸脯,他纹丝不动,仍然保持俯身的姿态,向我内部压入他的身体的一部分。“我知道它还在里面。”卢卡斯顶到底。他的龟头一定也被振动的跳蛋刺激着。他再次拿起遥控器......。我听见窗外楼下有喊声,不知道是哪个运动社团。我应该还是有点好奇的,但是卢卡斯放在我体内的跳蛋和阴茎夺走了我的所有注意力。
两年前,卢卡斯14岁,我12岁,我们便达成了协议。粗心的两对家长在某个夏夜让我们两个睡在同一间房。孤男寡女,哪怕是两个小孩。我记得自己穿的是一条白色的吊带睡裙。他则穿着普通的衬衫短裤式睡衣。14岁的表哥已经散发出孩童所不具有的男性信息,我看着他精致的面庞,随呼吸起伏的腹部,不由自主地靠近他,抱紧他,把额头贴在他的肩膀。我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只知道也没有控制自己,抚摸我的身体。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
他捂住我的嘴,动作幅度很小,我也努力保持安静,生怕被家长发现。
我躺在课桌上,很重地呼吸着,衬衫敞开,双乳被从内衣中掏出,裙子撩起堆在肚皮上。雪白的两腿间下面那张洞开的小嘴还在一张一合,粘液从中流出,顺着往下流至贴在桌面上的臀瓣内侧。凌乱不堪。腿边放着跳蛋。窗外传来运动社团(具体是哪个我已经不太关心)的哨声。但凡他们知道几层楼只上,卢卡斯·洛克特刚刚把精液注入了他表妹的体内。“你下来吧,这次我来清理。”卢卡斯说,“太久了会风干的,变得很难擦掉了。”
我试了试,身体很难使上劲。他刚刚毫不留情地榨干了我。“我下不来也是你的错。”我嘴硬道。
卢卡斯叹口气,问:“一动不动地等什幺呢?这幺想再来一发吗?”
再来一发,我可能就真的不能走路了。我一个激灵,趔趄着跳下桌,没站稳,卢卡斯抓住我的手腕。“骗你的。”
什幺意思?我没有反应过来,就又面朝下地被摁在另一张桌子上。“喂...!”抗议是无效的。卢卡斯再次把我的裙摆推至腰上,说:“注意了,现在是后入。”说着把我的手腕向后扯。
混蛋。我耳朵根发烫,蔓延到脸上。这家伙好喜欢我的身体。他好喜欢戏弄我。他比女人还能连发。他的身体到底是以什幺样的速度产生精液的啊?一般男人至少也得歇好几分钟吧。就在这幺想的时候,他的阴茎侵入我体内,再次推开阴道壁的肉,一下到底、完全撑开,接着刺痛都来不及蔓延,他没有任何缓冲地直接开始了快速抽插。我不知道自己是在被折磨还是侍奉,不知所措,整个上半身一下压在桌上,头发散落在脸旁遮住视线,双腿无力地翘起、脚尖踮起。他揉捏、掰开我的臀瓣,拉扯着我阴部附近的肌肉。虽然刚才已经非常湿润,但我仍然有些受不了这种速度的冲击,疼得咧嘴。我打算咬牙坚持等待高潮,不想和身后的人翻脸。可是,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居然又感受到那熟悉的舒适感传遍全身,然后果然下意识地配合着他动作的节奏开始跟着撅高臀部、扭动腰部。原来自己今天这幺有兴致。啪,啪,啪。空荡荡的教室,还需要重申它空荡荡吗?回响着淫荡的声音。肉体间的汁水声,桌子的晃动声,还有此起彼伏的玛格丽特和卢卡斯的喘息。
“我感觉...你比以前松多了。”他压下身子,靠近我,手插入我胸部和桌子之间用整个手掌托起我胸前的长着乳头的两块肥肉,咬牙说。废话,当然是废话。“那你去找个紧的吧...嗯啊,”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找个处女。让你的小粉丝们看看...看看,他们的卢卡斯...洛克特...是什幺样的色魔...哈啊...”我试图夹紧,让他快点射出来。
卢卡斯呼了一声笑出来,又骂了我一通骚货之类的话,从背后抱紧我、贴着我、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加大力度和速度。啪啪啪啪啪啪啪...我被他日得擡不起头地大叫,声带都变得不像自己的了。我双眼发黑之时,他的精液再次射进我双腿间的身体最深处--阴道内。
“我已经找到了。”他在我整理衣服时这样说道。
我听了一怔,一时间竟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同班的艾丽卡,今天向我表白。”卢卡斯注视前方,“明天我就去答应她。”
沉默。
“恭喜。顺便,把对自己有点好感的人直接当做打炮对象,还真像是你的思维。”
“嗯哼。”
“那我们现在是?”
“表亲。”
“不对--”我追着他出了教室(说一句沉默一句的功夫我们已经把周围都收拾完了)“你是故意听不懂我的话?”
“我有女朋友的话就别做了。”卢卡斯回答。
“你没有告诉过我会有这种可能。”
“告诉了又能怎样?”
我一时无语。我试图整理思绪。两年来,我确实有欲望无处发泄的时候,比如当卢卡斯当了两个星期法国交换生时,还有一次我家单独出去旅游了十天。这是少数状况。除此之外,我会和卢卡斯每星期至少碰面一次,想方设法制造独处机会--这通常并不困难。可是接下来,我无法预料会有多久无法靠近表哥。
“打算开始尊重‘道德标准’了?你觉得出轨和乱伦比起来,有高下之分吗?”我问。
“啊,呸。我才不害怕被她发现我还有你这个骚货可以用,”卢卡斯说,
没错,这就是万人迷卢卡斯的真实面貌。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本性。一个自我中心的狡诈冷酷的人渣,他真的没打算尊重那个叫艾丽卡的。但他说不怕人发现我和他的关系的秘密。这一点我不打算相信。名声对他可重要了。我也懒得反驳。
“不想和你做单纯是因为你又松又无趣。”他接着说
“男婊子,你刚刚说我无趣?”
卢卡斯转身,拿一本书在我的头顶一敲。“你似乎没打算反驳前一项。拿去。”
我抓住书脊,拍开卢卡斯的手。看了一眼封皮,是个笔记本。“什幺东西?你去年的GCSE学习笔记?给我预习用?谢谢你。”嘴上这幺说,我猜测这是卢卡斯每次和我做爱完后的日记。说不定这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怪。
“自己看。”这幺说的时候,卢卡斯突然附身和我对视。他的蓝色眼睛和金色睫毛一下子靠得很近很近,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有那幺一瞬间,我以为他要吻我。
静止的时间开始流动。他只是用他的少年嗓音的低音说:“就到这个路口了,再见。”接着起身,不再注视我的眼睛。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着他在校服外套和衬衫和伪君子的皮之下的宽肩、背部、刚刚为了把我操上天而用力过的腰和臀、笔直的长腿,走路的姿势很正常,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射精两次。他刚刚真是吓到人了,害我心跳得这幺快。而且我好像还没能从性爱中完全恢复,因为脸仍然在发烫。
啊,是这样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