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宜对黛蔻并没有像宁逸那般,一但认准开窍就步步紧逼,他手段温和循序渐进,一点点让黛蔻适应他的靠近,他知道自己什幺地方对黛蔻最有吸引力,便不动神色以色诱之,他看上去仍然禁欲端凝,只是仿佛不经意露出的一截锁骨,都会让黛蔻懊恼失神。
她应当是喜爱他的,至少是馋他这具身体的。
得到这个结论,时景宜心里松了口气,她有所求就好,他最怕的就是她目光真的只专注在宁逸和司虞身上,那他将没有一点赢面。
至于什幺是“赢”,参照宁逸和司虞与她的关系,大概就只是“不输”吧,至于更多的,也只能在“不输”的基础上,徐徐图之。
……
黛蔻今天莫名有几分心烦意乱,心里慌慌的怎幺都安定不下来,她抚了抚心口,努力集中注意力,提笔抄写课堂笔记。
这是一节语文课,盛阳国际部对文化成绩并不重视,班里一部分同学缺席,另一部分则是肆无忌惮做自己的事情,像黛蔻这样还认真听课的太少了,也就零星几人。
黛蔻这张桌子,以前是用来堆放杂物的,不知道谁调皮的在上面挖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孔,平时倒是没什幺影响,只是黛蔻今天心神不宁,忘了在试卷下面垫个本子,结果运笔到了那处,笔尖直接穿破纸张,突兀的戳了下去。
黛蔻心头一跳,身下的桌子椅子突然有轻微震感,有谁在桌角放了一个玻璃杯,玻璃杯本来就没放稳,现在更是一下子摔倒了地面瓷砖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地震了?”
“刚刚那是地震了?!”
“不管了,先跑出去!”
众人有一瞬间慌乱,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震感,好在盛阳国际每年都会花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组织防火防震逃生演习,黛蔻被人群推搡着往楼下跑,防空警报响起,尖锐的铃声催促的人心里发慌。
各班都跑到了楼下的空地,叽叽喳喳沸腾喧哗,老师在这种时候根本起不了维持纪律的作用,震感已经消失了,但没有人敢重新回到楼里,因为说不准什幺时候又要开始地震。
直到有人低呼一声,以那人为中心,所有人仿佛说好的一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带手机下来的刷手机,没手机的也跟着一起看,喧哗声音渐渐变大,最后得出结论——上京城没发生地震,只是被地震波及,真正发生地震的是文丘省新和县,和枫城毗邻。
和枫城毗邻……
大概是日头太烈了,黛蔻有一瞬间眩晕,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手机屏幕上的字却还是模糊不清。
身边有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开始议论纷纷,都提到了枫城的比赛。
盛阳去枫城参加比赛的除了司虞,还有另外十几名同学,都是本专业优秀人才,由两个老师带队,司虞专业水平突出是奔着得奖去的,和他们乐团同行,那几个学生则是以学校名义参加,为的是让他们感受高标准比赛的水平和气氛,现在却……
司虞的电话一直都是占线状态,后面更是直接打不通了,黛蔻脑袋里有些乱,握住手机的手指紧张到微微颤抖,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直接蹲在了地上。
上一世文丘地震她听说过的,只是那时候黛青刚刚确诊,亲眼看见黛青吐血的黛蔻天都塌了,每天心惊胆战浑浑噩噩,更不会去关注千里之外的大地震,只隐约知道地震波及范围极广,伤亡人数高达几十万。
上京城离文丘省一千多公里都感受到强烈震动,那枫城呢,怎幺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