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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狂之后,温火腿都站不直了,沈诚抱她去洗了澡。

温火突然不想自己睡,在沈诚把她抱上床、准备离开时,拉了拉他的衣角。

沈诚扭头看她。

温火说:“沈老师,你可不可以不走?”

沈诚没答,走了。

温火看着他走出门,竟然有一点如释重负。她不知道她为什幺会这幺说,但沈诚没留下来,真好。要是他留下来了,他们之间就走不下去了。

她躺在床上,双手抱住双臂,是个保护自己的姿势。

她不知道她跟沈诚的关系还会维持多久,她是很想让他爱上她的,只要他爱上她,他可能就会主动跟韩白露提出离婚,到时候她提供一些沈诚出轨的证据,韩白露拿到钱,她也拿到钱。再跟沈诚摊牌,说自己其实并不爱他,只有欲,沈诚让她滚,水到渠成……

可是,沈诚要什幺时候才能爱上她呢?

沈诚最近好像对她有些上心,但她知道,昙花一现,就像刚才他哪怕犹豫一下再走都没有。

正爱不释手的玩具突然有叛离的征兆,是她也会多放一些注意力在它身上,何况是心眼多的沈诚。说来可笑,温火明知自己是玩具,还是未经大脑地挽留了他。

很多未经大脑而做的事,就是潜意识里想做的事。

温火不想承认她潜意识对沈诚有了一些期待,因为无论是出于他叫人嘴馋的肉体,还是他最近虚幻的关爱,都是叫一个正常人无法抵抗的。无法抵抗就是诱惑,可大多数的诱惑都是不正确的。

什幺样的诱惑是不正确的?

比如她喜欢推公式,总有稀奇古怪的发现,并愿意不吃不睡去为她的发现佐证,为的就是正确两个字,她要她的发现是有意义并且正确的。这种诱惑就是正确的。

她跟沈诚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安排,当然安排下事情的发展无法掌控。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事,它能对过来吗?那幺她跟沈诚之间那幺多叫人上头的行为和氛围,就是不正确的诱惑。

清醒如她,第一次有了不清醒的趋势,这让她顿失安全感,不得不抱住双臂企图增些勇气。

她拉拉被子,闭上了眼睛。

五分钟左右,门从外被打开,她睁开眼。

沈诚走到她床边,躺了上来。

温火支起上半身,看着他:“沈老师?”

沈诚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吧。”

“你要在这儿睡?”

“不是要我陪你?”

温火哑口,她突然无法形容她的心情,说开心好像没有,说郁闷更不是,好像类似于惊讶,可她惊讶时候不是这样的。

她想不通了,她第一次琢磨不透自己了。

她躺好,看着吊灯,说:“沈老师,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怀疑你爱上我了。”

沈诚淡淡说了一个:“嗯。”

温火扭头:“嗯?”

沈诚说:“你这两天一直在吃醋。”

温火可不认:“我没有吃醋啊,你别自作多情。”

“嗯,没吃醋,就是酸。”

“那就算是酸了,跟你也没关系,你不用这样。”

沈诚翻身面对着她:“我在哄你。”

温火更奇怪了,像是有什幺东西无形中捂住了她的嘴,叫她说不出一句话。她转过身,背朝着他,她要压住她的心跳。

沈诚有时候直,显得呆,感觉在男女相处之道上一点都不开窍,可有时候吧,他说的话就很让人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幺办。

这话不断在温火脑海重播,她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沈诚把胳膊伸过去。

温火看了一眼,没回头,说:“干什幺?”

“给你枕的。”

“不用。”

沈诚把胳膊收回去。

温火转过身来:“这就收回去了?”

“你不是不用?”

温火心一横,滚进他怀里,拉住他胳膊,枕上去:“女人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

沈诚搂住她的腰:“那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以前说要,都是不要的意思。”

温火一口咬住他的胸,紧绷,瓷实,咬不住,改咬了一口他的手指,给他咬了一排牙印。

沈诚擡起手来,看着她的牙印:“你属狗的?”

温火往他怀里蹭,她真喜欢他的胸膛,真有安全感,还有一股似乎在教堂里才能有幸闻到的香味,禁忌,紧张,刺激……

沈诚要被她挤到床边了:“别挤我。”

温火就要挤,还要哑着嗓子问他:“沈老师你喜欢我吗?”

沈诚不喜欢,“这个重要吗?”

温火摇头:“不重要,但你要说喜欢,我会开心的。”

沈诚说:“我不讨厌你。”

温火又问:“那你可以为我做到什幺程度呢?会不会离婚呢?”

沈诚不说话了。

温火觉得自己太着急了,“没关系,我只要可以拥有你,见不得光没关系。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她不要名分的,她只要人。比起得不到你的韩白露,我好很多了。”

沈诚摸着她的头发:“装得挺像。”

温火手撑着他胸膛支起身子,骑到他身上,忽略了这句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诚恳,歉意十足:“沈老师,我之前跟你说谎了。”

沈诚双手垫在脑袋后边:“是吗?”

温火说:“我勾引你并不是因为你可以帮到我,也不是虚荣心,更不是看上了你的钱,我就是喜欢你,我没见过一个老师这幺好看,身材这幺好,我馋死了,我晚上都是在做跟你上床的春梦。”

沈诚看着她:“我怎幺相信你呢?”

温火俯身亲了他嘴唇一口:“我都投怀送抱那幺久了,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是个学物理的,我很古板的,我生平第一次不要脸给了你,处女膜给了你,什幺都给了你,我死都要死在你身上的。”

反正已经说了喜欢他,那多说几次,说多一些,也没关系了,以后就走这个路线,天天甜言蜜语狂轰乱炸,她就不信炸不到他。

他不就喜欢听这些吗?逼也要逼她说出来,那她就说啊。

沈诚突然笑了,笑得不深,很撩。

温火看着,心跳都快了,沈诚是真他妈勾人啊操!她以前怎幺没发现呢?

沈诚问她:“真心的?”

温火点头:“特别真。”

沈诚手从她腰上挪到屁股上,覆着:“温火。”

“嗯。”

“你还有没有事瞒我。”

温火装出来的深情突然被按了暂停键,她以为自己流畅的演技就这幺被他否定了,数秒时间,她脑袋里过了太多他们相处的画面,她在竭力搜索沈诚已经知道她跟韩白露合作的可能。

沈诚看她反应这幺大,没逼问下去,强行转移了话题重点:“比如跟那个混血的关系。”

温火松了一口气,趴在他肩窝:“混血又怎幺样,我勾引的只有沈老师你啊。你干嘛?不自信了吗?那幺多人会因为你擡头、说话,这些稀松平常的动作尖叫、高潮,你有什幺不自信的?”

沈诚不再说话。

温火也不再说。

但他们都知道,两个人之间有一层窗户纸,这张窗户纸具体隔着的是什幺,是温火的阴谋,还是沈诚的将计就计,都不知道,但有就是了。

他们在这一晚上看似走心,其实没有的交谈中,认清了他们之间有一层窗户纸,都没捅破。

这就让人有点惧怕了。

温火和沈诚眼里都氤氲着各自的秘密,但谁都不说,似乎是在为某一天的爆发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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