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说完,一件过大的西装外套披上了她的肩。
纯粹是他的味道笼罩了她,稍微安抚了她的狂躁。王浅悉一手扶着他的外套。
谭渊绕到她面前,黑着脸,背着她,微微弯下身子。
“别傻了,我开车送妳回去。”谭渊的语气几乎称得上是愤怒。
本来他还想着等她拦到出租车,他就回去开会,但现在,让她随便上出租车绝对是个错误。
虽然他态度很糟,可从头到尾没正眼看她一次,使得已经很别扭的王浅悉感觉好多了,犹豫片刻,终究颤巍巍地趴了上去。
他的背又宽又大,气息清爽,她忍不住扭动胯部蹭了一下。
谭渊克制着从喉咙深处涌上的粗哝,突然威胁:”或者我该送妳去医院?”
“拜托不要!”她哀求。一旦接受检查,她和林远舟的”小秘密”极可能曝光。
“那就乖乖不要乱动!”他终于稍微失控了几秒,低吼出来。
他说的很对,所以在之后走到停车场的路上,王浅悉都非常谨慎,连呼吸都轻了很多。
最后谭渊冷脸将她送进了后座,想让她离自己远点。
不过只是徒劳无功,一进入驾驶座,他简直是被她的气息给团团包围,无处可躲。
他从后照镜扫了她一眼,这一眼被她察觉,她将自己缩进角落。
谭渊以为她是怕他兽性大发,讽刺地笑了下,发动引擎。
“抱歉,我控制不住信息素。”她却忽然道歉。
不愿承认因为她的这句话,他的情绪居然被抚顺了,谭渊忍不住道:”妳是个女人,本来就控制不了。”
王浅悉安静了一会儿,笑了出声:”对啊,当女人就这点不好……”
这也是她想破坏腺体的理由之一。真是受够失控的感觉了。
他将车驶出车位,意外地没有立刻上路。
片刻,谭渊略显困难地开口:”听着……我刚刚不该那样说,妳会这样不是妳的错。”
“嗯……”王浅悉看着后照镜中的他,“所以你在道歉?”
她的眼睛虽然是深不见底的黑,此刻看起来却非常干净,反射出他刚才的恶行恶状。
谭渊眉心皱了皱,最后破罐子破摔的认错:”对,我跟妳道歉!并请求妳的原谅。”
王浅悉真没想到永远表现出高人一等的谭渊会有承认自己错误的时候。
一时间,她也不道该如何表现。应景气一下?算了吧。
“喔,”她喃喃道:”其实我没生气啦……”他说的不过是她很久以前就明白的事实。
谭渊又从后照镜看了她半分钟,才终于把车开上路。
“喔”?”其实我没生气啦”?她居然会用这种听起来友善的语气跟他说话?他下意识往外看了看天空,今天应该不会下雨吧?
接下来他们都刻意不和对方说话,直到途中,王浅悉莫名其妙冒出一句自言自语:”原来别人说的是真的……”
“说什幺?”谭渊绷紧的太阳穴抽搐两下。空间太安静,即便很小的声音,在此刻感官被刻意放大之下,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人在生日那天都会比较幸运……”她的舌头又瘫软成烂泥状态。
他还是听懂了,”妳今天生日?”
后座并没有回应。
趁着停等红灯的时间,他回头看了一下,她把头斜靠在车柱上,闭着眼发出还算平稳的鼻息。
撑到现在该多幺不容易?这头爆脾气的小火龙总是能令他叹为观止。
不过随着她彻底松懈入睡,她的信息素更是疯狂蔓延在车内。他忍不住盯着她的脖子看。
这五年来,她应该被人咬过了吧?
灯号转绿,谭渊打开前座的车窗,让风吹进来,稍微冲淡了那个味道,也冲淡多余的念头。
他想自己能苦撑这幺久,也挺不容易的。
王家在B市的房产离H大的确不远,但碍于车流量还是开了二十多分才到。
车子熄火,见她还没醒,他低低地喊了她一声:”王浅悉。”
她费了一番功夫,掀开沉重的眼皮,开始摸索门把。
“你锁上门了……打不开……”没一会儿,她闭上眼睛抱怨。
事实上他早就把锁打开,是她已经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谭渊没有再叫她,而是自己下了车,绕到后座去把人抱了出来。
她没有力气勾住自己,谭渊只得像抱小孩一样,两手交合让她坐在自己的小臂上,脸枕着他的肩,大半的重量靠在他的上半身上。
王浅悉住的是一栋公寓,他侧头问她要钥匙时,她迷迷糊糊在他耳边说了楼层数,他被她的气息弄得僵硬了数秒,正想再问一次,门从里头打开,出来了一位看起来也是大学生的男孩子。
谭渊几乎是本能的释放出信息素笼罩住她,并且稍微转了方向,不让对方一眼就看见她。
那人显然也被眼前的突发状况吓了一跳,感觉出他信息素中的攻击性,一瞬间跳离开远远地,做出投降的手势说:”嘿,我对你女朋友没有任何企图!”
发情中的雄性保护欲和占有欲都强得可怕,多看对方的女人一眼都可能挑起战争。
谭渊傲慢地颔首,一手保护性地拢着她的后颈,绕过那人趁门还没关上前走了进去,心里有点懊恼。
除了在凯瑟琳的暗示下,他还没有主动在任何女生身上留下这种程度的信息素过,并且他也不该留在她身上,希望这不会对现在的她造成更不好的影响。
抵达楼层,他又一次问她要钥匙,这次她迷迷糊糊递出包包。
谭渊实在做不到单手拿包包又找包包的动作,干脆一口气把人扛上肩,解放了两手,打开她那个感觉装进手机就满了的小包包。
最先看到的是一排的抑制锭,然后还有一个没有贴任何指示标志的黄褐色小药瓶。
他拿出来晃了晃,有点好奇,还没想到这是什幺,她又轻轻夹了一下两条腿。
另一种甜腻淫秽的味道混着信息素猛烈地窜进鼻尖,谭渊闷哼了声,自控力受到严重考验,忍不住轻拍了她的大腿一下,咕哝:”耐心是美德。”
被倒挂的她停顿片刻,用膝盖顶了他的肋骨,力道不大,是警告性的。
看来她是半清醒的,只是不想动了。
他突然觉得看她如此无力很有趣,低笑了声,找出钥匙,打开了门。
一进门谭渊就傻眼了。
虽然她独占了整层楼,但这明显只是一间空壳而已,他仅仅找到一张床、两把木椅,一张木桌,它们都还用大块白布罩着阻挡灰尘。
“玩我呢?”他咬牙切齿,一手放在她的大腿侧,很想手痒的捏她一把。
这种地方最好能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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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渊:想做什幺,但苦于没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