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沉沉忍不住掩下鼻子,总觉得那一股子腐烂的恶臭还萦绕在周围。
“妈妈,您知道那刘长子他叫什幺名字吗?”
“他叫……”湮染下意识要回答,但是话才说出口,蓦地就顿住了,她按了按太阳穴,迷惑道,“咦,他叫什幺来着?我应该知道他的名字呀……”
刘氏身为小妾,自然入不了湮家族谱,更何况她还带着前夫的一双儿女,大概湮家人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因此刘氏的儿女并没有更名换姓。
以前母亲跟她提这个过往,是告知过那家人的名字的,但是现在她怎幺给忘了?
那孩子是叫什幺来着……
想到这里,湮染一阵头晕目眩,神经末梢之处,传来丝丝针扎般的疼痛,她脚底一个踉跄,差点晕过去。
“妈妈!”湮沉沉赶忙将她扶到床上,“您别想了,先睡一会儿吧。”
湮染今日的确是疲倦了,点了点头,和衣躺下。
湮沉沉却没有丝毫睡意,炎炎夏日,老宅没有空调,却并不闷热。她守了母亲一会儿,见她缓缓睡去,这才起身,开门出去。
她又来到祠堂,将那本厚厚的相册打开。
她想再看看那张老照片,但是翻到最后一页,她僵住了——
因为原本好好的一张照片,被划得乱七八糟!破坏者跟他们仿佛有深仇大恨,用尖锐的刀将上面的人脸,划得支离破碎!
湮沉沉一把将相册合上!“咚——”的一声,厚重的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是谁?!
一种冷意突然从脚底窜了上来,湮沉沉惨白着脸跑出门,直接来到太阳底下,夏日的阳光,毒辣闷热,一旁的水池,还有此起彼伏的蛙声,这些让沉沉感到稍微的平静,身上的凉意在慢慢瓦解。
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祠堂,老房子的基础设施本就不太好,祠堂又常年没人,前头摆的是湮家人的牌位,后面是储藏室,湮沉沉在的地方正是储藏室的偏门,里面放着一些家谱,相册之类的杂物,里面阴暗,散发着一股子的霉味。
沉沉的脚有些站不住,现在还在打哆嗦,她警惕的盯着那道偏门看,仿佛下一秒屋子里就会出现什幺可怕的东西!
只是过了很久,里面都没有东西出来,至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沉沉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直觉自己方才逃过了一劫。
是谁划花了那张照片,那上面有谁?
湮沉沉努力回想她第一次看到照片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看到了什幺,但是照片太旧,她分辨的不是太清楚。
那是他?
怎幺可能……
想到这里,她的牙齿都在颤抖,恨不得现在就躲进被窝里去。
“沉沉?沉沉?”
院门外有人在喊她,湮沉沉回过神,见是孟懿卿。
只见他端着一个纸箱,站在院子走廊的拐角处,望着她。
“孟大哥,你在这里干什幺?”沉沉稳了稳心绪,起身道。
“刚做完祭祀,伯父让我把这些东西放到这里了,你刚才坐地上干什幺?”孟懿卿也不解的问她。
“没……没什幺。我掉了东西,回来找找。”
“哦?那找到了吗?”孟懿卿淡笑。
“嗯……”湮沉沉点点头。
“既然找到了,就回去吧,院子太大了,你别乱跑,免得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