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

April是在魔药办公室醒来的,她第一次宿在教授的办公室,不过与其说是睡觉,不如说是被折腾到天亮。昨天一言不合在墙角将她吻到缺氧不说,她还迷糊着就被拐到了办公室,男人像上瘾了似的一遍一遍的要她,直到天际微亮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一觉就睡到了中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April嗅着枕头上熟悉的魔药香,忍不住的唇角微扬。

教授没有在办公室,大概是有事出门,April活动着酸痛的腰,百无聊赖的在地方不大的办公室转悠了一圈,模仿教授平时的样子坐在办公桌前,拿着一只羽毛笔有模有样的比划着,被自己逗的笑出声。玩腻了,April放下羽毛笔,眼神落在书桌下的原木抽屉上,这柜子她早就注意到了,往常都被魔法锁着,她一直好奇里面是什幺,今天也不知教授是不是走的急,抽屉竟然没有重新上锁。

手指已经把上抽屉边,却又犹豫着放了下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但是教授没有上锁,是不是意味着可以看?她就只看一眼!做了好半天的心理斗争,April下定决心一下子打开了抽屉,放在最上边的相框立刻落入眼帘,少女睫毛颤动着愣了一下,伸手将那相框拿了起来。这是……哈利的母亲?April只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原来教授心里的人,是她吗?照片里的女子笑容恬静迷人,红发飘扬,是她比不上的温柔气质,尤其是那双琥珀一般的绿眼睛。脑海里浮现起男人每次见到哈利时的神情,从第一天新生报道的礼堂开始,他的眸子穿越人群直视着小男孩儿的眸子,像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越是想到教授的那些痴情,心口像被人揉成一团似的疼,April握着相框看的入神,那红木相框一尘不染,边角被磨的光滑发亮,教授一定常常看着她,她都能想象到男人每每摩挲着边框伤神的模样。大概是看的太过专心,她甚至没听到办公室大门开启的声音。

斯内普踏进办公室的第一步,就看到呆坐在办公椅上的小丫头,愣愣的看着那只红木相框,莉莉的相片。“April?”少女应声擡眸,眼圈有些泛红,窗外的阳光勾勒着她的轮廓,金色的发丝熠熠生辉,斯内普突然有一瞬间的不真实,原本平静的心湖掀起一阵波澜,他莫名有些心慌。明明伤心,看到他却还是下意识的微笑起来,“西弗,你回来啦。”

斯内普皱起眉,她的笑颜像横冲直撞的骏鹰让他的心跟着七上八下,大步走到她跟前,拿走她手里的相框重新丢回抽屉。April没看到,那只漂亮的蓝色礼盒被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抽屉的最底层。“啪”的一声合上抽屉,男人垂头对上少女微红的眼眸,April仰头瞧着他,眼睛纯净的像一汪潭水,没有一丝怒气。他到宁愿她气他怨他,小丫头越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心里越觉得愧疚。两个人沉默了很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April沉不住气的先开了口。“午宴是不是开始了?我觉得好饿,西弗。”

“嗯,去吃饭吧。”男人抿唇,欲言又止了很久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他很想解释,想告诉她他的心意,想肆无忌惮的表达爱意,可是,他自己都想不清理不明的事情,要怎幺开口和她说?莉莉于他而言,April于他而言,好像都很重要,但是他真的能把过去抛开不顾吗?忘记故人,或许别人可以轻易做到,但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五年级的尾声以O.W.L.考试结束,April和双胞胎并肩躺在草地上,带着大考完的如释重负。“看来考的很不错啊,April”乔治撑起身子歪头看着她一脸志得意满的样子,突然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April没有回话,只是扬了扬下巴做出个那当然我是谁的表情。

“April,你成绩这幺好,毕业以后要进魔法部吗?”费雷德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仰躺在草地上晃荡着二郎腿。

“不,我要留在霍格沃茨。”April望着树叶间的闪烁的光茫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期盼。“你们呢?”

“我俩……”

“想开一个恶作剧商店。”

“那是什幺?”

“你知道我们发明了很多恶作剧的道具。”

“你不觉得这些东西会很有市场吗?”

April坐了起来,深表赞同的点点头,“对啊,如果是我,一定会买的!”双胞胎对视了一眼,很受用的拍了拍她的肩膀。April顺势重新躺回草地,看着天空变幻莫测的云,原本舒畅的心情渐渐有些消沉下来。从那天以后,虽然表面上没什幺,但是她面对教授的心情,很难再像之前一样毫无保留的欢喜。因为她明明知道,他的爱意只吝啬的分给她一点点,她却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掏给他,这样的不平等让她觉得自己很难堪,面对教授的时候,都没有以往自然,她有点担忧,为了他们两个看不清前路的未来。

火车的汽笛声由远及近,学生们熙熙攘攘的登上火车,April在车站前左顾右盼了许久,还是没等到乔治和费雷德,她想了想,还是先上车占个车厢比较好。她拖着皮箱费力的想提上台阶,这里面装着所有O.W.L.的学习材料,比以往重了很多,少女用力到脸颊都泛了红,却突然手里一轻,箱子被别人接了过去。

April擡起头,站在车厢间的少年一头漂亮的栗色短发,英俊又儒雅。“谢谢,迪戈里。”

塞德里克的微笑像是被标尺量过的恰到好处,嘴角的梨涡又为他平添了一丝温暖。“我以为同学五年,你总该知道我叫塞德里克了。”

April也不别扭,大方的改口叫塞德里克。乔治和费雷德终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红色的发丝乱七八糟的,衣领都跑歪了,April无奈的看着东倒西歪冲上火车的两个人,顺手帮他们理了理长袍。缓过气来的双胞胎才看到一旁提着箱子的塞德里克,乔治笑眯眯的和他打了个招呼,自然的接过April的行李。

三个人又坐在熟悉的包厢闲聊,谈起塞德里克,April才知道原来韦斯莱先生和迪戈里先生是及其要好的朋友,不过这对双胞胎来说可不是什幺好事,这样的模范学生,顺其自然成了韦斯莱夫人嘴里别人家的孩子。April其实知道塞德里克,虽然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劳搭伙很少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但是像塞德里克这样校草级的人物,又出了名的优秀,就算再不关心也多少听说过。

“今年假期的魁地奇杯,我们两家还要一起去看,估计又要被我爸训。”费雷德提起塞德里克着实也没什幺好气。       乔治调笑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想起什幺似的问April,“你假期做什幺,要不要一起来?”

“我吗?”April愣了愣,想到看一场比赛也没几天,她还是有很长时间去找教授的,于是便爽快答应了,“嗯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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