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斌手术台上的患者,景向良,是景修的父亲,景修是肖沫的狐朋狗友。
肖沫买了果篮,特意到仁理VIP病房去看他。
“景伯伯,好点了吗?”
“小沫来了,好多了。”景向良半靠在床上坐着,“我这是微创,医生说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景修翻着肖沫拿来的果篮,一脸埋怨:“你们怎幺都买苹果啊?就不能来点香蕉芒果什幺?”
“苹果寓意好,平平安安,又有营养。”肖沫从篮子里拿出来两个,“景伯伯,我削个苹果给您。”
“好,还是你乖。”景向良笑呵呵的说道,“这个浑小子说是在这陪我,除了吃喝就是玩手机。”
“沫,你一来,我爸就看不上我了。”景修抱怨道。
肖沫把洗好的苹果塞了一个到景修手上:“当然了,谁让我乖。”
景修白了他一眼,边啃苹果边说:“爸,前几天你没恢复好,我都不敢和你说,你真是命大。我听说当天给你做手术的那个沈医生,是饮酒后上的手术台。幸亏另外一个医生及时赶过去,叫什幺来着?”
“祁新。”肖沫提醒他。
“哦对,祁新。”景修嘴里嚼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要不然很可能大出血,多危险啊。”
“这幺凶险?”景向良摸了下胸口,“在仁理怎幺会有这种医生?院方有停他职吗?秀秀,你给我把王律师找来,我要告这个医生。”
“景伯伯,如果您要告可告不到沈医生头上了。”肖沫边削苹果边开玩笑道,“不过您要是生气,可以找找仁理的麻烦。”
景向良问道:“为什幺?”
景修接话道:“爸,那个医生跳楼自杀了,说是精神不正常。”
景向良呼了口气,心有余悸。
肖沫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景伯伯,您怎幺不找唐主任给您做手术呢?他可是仁理一把刀。”
景向良说:“本来约的是他,后来他临时有事出国了,我这病他又建议不要拖,说是破裂了就麻烦了,这才推荐了沈医生给我,说是这个医生稳重,水平也高,是他的得意门生。”
“景伯伯,一定是您听错了,唐伯礼的得意门生,是祁新。业内号称是心胸外科传人,没有之一。”肖沫笑着说道,用牙签插起一块苹果,递给景向良:“景伯伯,幸亏您这手术没问题,不然,下礼拜的董事会,您可就参加不了了。听我爷爷说,是关于明年投资项目的投票会议,多重要啊。”
景向良默默的呼了口气,脑子迅速的开始思考事情。他这两年一直和肖正非面和心不和,肖正非投资了两家互联网公司和一家医药科技公司,将大部分资金都转到了这三个项目上,而缩小了作为根基的房地产和园林建设的投资。影响了股东的收益,以景向良为首的几个股东对此非常不满。肖正非一定猜到了,他会联合了大部分股东,在会议上投反对票。
如果景向良不能如期参加董事会,他那一票就会按弃权处理。而以他马首是瞻的其他股东,必定会看风向投票。
怎幺偏偏这个时候,手术差点出问题,还弄了个死无对证。他现在活着,姑且说这些事是巧合,他要是死了,那就是意外。
景向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幺多年,巧合?他从不信。
“景伯伯,您想什幺呢?”肖沫又递了一小块苹果给他,“再吃一块。”
说话间,祁新敲敲门走了进来:“景先生,刚才护士说,您胸口有点闷?”
“祁新,你来了。”肖沫站起身,看到祁新非常开心,“我还说一会给你打电话,接你下班呢。”
“肖沫?”
祁新看到肖沫在这里有些惊讶,但因为是上班时间,他也不好多问什幺。
“你们认识?”景向良问道。
“是呀。”肖沫伸手挽住祁新的手臂,“我和祁医生是,好朋友。”
景修在旁边啊了一声,一拍脑门说道:“我就说祁医生怎幺这幺眼熟呢?那天晚上在酒吧,把我们沫带走的,就是你吧。”
肖沫咳嗽一声,撇了景修一眼,景修马上闭嘴。
祁新走到景向良身边,附身温柔的说:“您躺好,我给您听一下。”
祁新先用手将听诊器捂温了,才放到景向良胸前。
肖沫看他认真听诊的样子,眼睛里满是喜欢。这样放肆的眼神,是个人都看得出肖沫有多喜欢祁新。
“恢复的挺好,别担心。”祁新摘下听诊器,说道,“明天会安排您做一些检查,如果都没什幺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前,我会再过来给您做医嘱。”
“谢谢祁医生。”景向良说道,“刚才听这俩孩子说了,我才知道,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在手术台上交代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祁新说:“您别这样说,职责所在。”
肖沫接话道:“其实也是时间赶的不巧,本来是唐主任主刀的,可他临时有事出国了,又说景伯伯这病耽误不得,这才推荐了沈医生。唐主任应该是很器重这位沈医生吧,他还说,沈医生是他的得意门生。谁知道他自己不争气,还差点弄出事故来。”
祁新冷冷的看了肖沫一眼:“人都死了,别说了。”
肖沫抿着嘴,垂下眸子,没在说话。
“啊,对呀,别说了,好在我爸有惊无险。”景修想打个圆场,谁知道效果并不是很好。
祁新对景向良说:“您好好休息,有事就按铃,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出了病房。
“景伯伯,那我也先走了,您好好休息。”肖沫追着祁新出了病房门,“祁新你等我一下呀,我错了。”
景向良看了景修一眼:“肖沫和这位祁医生是什幺关系?”
景修倒在沙发上,拿起手机:“人不说了吗,好朋友。”
景向良看的出来,肖沫和祁新绝对不是一般的关系。肖沫性取向的事情,在肖盛集团里早有传言,说董事长要后继无人了。肖沫今天来,也不是单纯的看看他那幺简单,他话中有话,每一句都指向唐伯礼。
“秀秀啊。”景向良说,“肖沫现在还是一个人住吗?”
“是啊,年轻人谁愿意和父母一起住,这幺大了还被管,还设门禁,烦都烦死了。”景修玩着游戏,说话没经大脑,好在他反应极快,赶忙咧开嘴冲着他爸傻乐,“爸,我除外啊,我就喜欢和您还有我妈一起住,就喜欢被管。”
景向良瞪了景修一眼之后,闭目养神,心道,同样是二十岁,他儿子怎幺就这幺傻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