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陈雪看着程刚离去的身影，心里居然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似乎觉得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好几年的丈夫变得陌生起来，自己实在是捉摸不定他的想法和态度，到底是不是要和自己真的离婚。

老牛一把拉住陈雪就赶紧回了家，到家后老牛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左思右想后对陈雪说道：“老婆，我看还是赶紧离婚的好，就按照他的那个协议来吧，反正我还有点钱，以后做些小生意养你是绰绰有余。”

“那可是大几百万呀，你就真的不想要了？”

“我想过了，什么都没有你重要，只要你肯跟我，钱什么的都不在乎，再说不是还有这个大房子吗，也不算吃亏了。你就把协议给签了吧，马上打电话给他，让他明天去民政局打离婚，从此一刀两断。”

陈雪被老牛感动了，这个老男人真的心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么多钱说不要就不要，程刚和他这一比简直是畜生不如。

“可是还有照片的事情哪？他要是散布出去我怎么做人呀。”

“那个其实我明白他意思，只要我承诺不找他还钱，那么就不会有事儿，再说了他自己被我戴绿帽子的事情传出去他自己名声也不好，男人了解男人，自己没用才会被老婆绿。”

想到这里老牛的心里也像是被扎了一刀，昨晚上自己也是因为没用被人当面戴了绿帽子。

不对，绿的不是自己而是程刚，陈雪还没有和他离婚，所以这个帽子扣不到自己头上，精神胜利法让老牛心里好受了很多。

这个事情就决定下来了，陈雪在协议上签了字，并且打电话给程刚让他明天务必不要放鸽子，不然大家就闹到底。

程刚接到电话后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果然是一根筋的傻女人，非要把自己碰得头破血流，这次可怨不得自己了，程刚拿起了手机打给了罗杰。

第二天一大早程刚就出了门，昨晚上算是休息得不错，早上起来容光焕发的他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原本就挺帅的他穿上一身合体的西服还打上领带，一副高级白领的派头。

开着车过去到了民政局，在门口等着陈雪过来。

昨晚老牛也许是心事重重，也许是因为陈雪被马大帅给操过了，居然对陈雪香喷喷的肉体没有提起兴趣，而陈雪也因为自己的屁眼儿被老牛偷偷开苞了而没有让老牛碰自己，两人居然分床睡了一夜，陈雪没有睡好，一直想着明天和程刚结束了几年婚姻，成为陌路人。

她忍不住把自己从认识程刚到最后全部回忆了一遍，回忆到最后她居然泪流满面，一丝悔意终于在心头升起，要是自己没去支教就好了……

老牛则也是没睡好，他一直想万一程刚这小子不守信用直接去报警怎么办？

会不会警察半夜就来抓自己，他只想快点到天明，等离婚后就算大功告成。

第二天两人都有点起晚了，起来一起急急忙忙去了民政局，这次程刚没有放鸽子而是在门口等着他们的到来。

“这是协议书，我都签过字了，你看看吧。”

程刚拿过来从头到尾地核对了一遍，也掏出笔刷刷签上名字。

陈雪看见今天的程刚帅气无比，好像恢复了和自己才结婚时候的意气风发，自己身边的老牛简直不成个样子。

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阵子悔意，只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只听见程刚说道：“老牛，你进去吗？”

“我就不进去了，你们离婚我掺和什么？”

“呵呵，那我就和陈雪进去了啊。别紧张，我一定会和她离的。”

程刚心想你要是不掺和基本就离不了婚，就带着陈雪进去拿了号坐在大厅里面等着叫号。

今天前面几对好像有不少矛盾，这里的办事员都兼职着和事佬，基本都是劝和不劝离，所以进度很慢。

等待中程刚突然对陈雪说道：“你们为什么一回来不提出和我离婚？要拖到现在，是可怜我吗，那时候我处在事业低谷，你和我离婚正好可以摆脱我，老牛那几百万留着不是挺好，以后过日子也好过点。”

“那时候我并不想离开你，只是我发现后来离不开老牛了，原来事情你全都知道，却一直不说。”

“我不说是因为心里还有你，希望你能够醒悟，只要你能回头，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而且做好了原谅你的准备。”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有什么用？就算你后悔也是后悔被我发现，而不是后悔做了这种事情。你要是后悔自己做错了会离开老牛或者向我坦白，可是你没有，你到最后都没有这样做。直到我被老牛抓住出轨，你立刻就像解脱了一样要和我离婚，要不是我之前考虑事情周全，恐怕人财两空。”

“你不觉得这场失败的婚姻你也有责任吗？”

“我当然有责任，所以我说你们一回来就和我坦白，我会放你走的，而且房子还是会送给你，免得你没有安身之处。如果你愿意离开老牛，我也不会和你离婚，还是像以前一样对你。说实话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老牛的事情我还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这是我给你的最后忠告，到我们了，走吧。”

陈雪被这番话说的心里百感交集，却被程刚一把握住手拉了起来，走向办事员。

协议离婚很简单，程刚搞的协议没什么问题，很快就办好了，两人一人一本证地拿在手上站在大厅里，陈雪居然有点不想马上离开。

“房子的手续我今天就带你去办，存款的钱我也会尽快打给你。车子车主就是我，没什么要办的手续。”

“谢谢你。”

“谢什么，本来这几年就没能好好照顾你，我是有责任的，之前和你闹也是为了那几百万，你不必谢我。只是我有个请求，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一下。”

“什么事情？我能帮一定帮，都这时候了毕竟夫妻一场。”

“那好吧，我爸爸走了你一直都没有露面，而且我妈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情。我想你陪我回去一趟，这样我妈就不会怀疑我们了，为了老人家，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可以，本来我就应该去，其实那次确实是有点误会，我要是当时知道一定会去给你爸烧纸发送的。那什么时候去？”

“现在就去，我想早些把事情了结了。”

“也好，我和老牛说一声。”

程刚在车里看着陈雪和老牛两个人似乎争论了一番。

然后陈雪甩开了老牛的手向自己的车走来，老牛还跟着后面一直嚷嚷着什么，程刚开门下车，老牛现在看到程刚似乎有点畏缩立刻就不跟着了。

程刚看到他的怂了的样子冷笑了一下，把车门拉开让陈雪上了车。

老牛看着车开走后，气愤的一脚把路边的垃圾箱给踹飞了，正好一个人在旁边差点没躲过去。

只见那人戴着一副墨镜，十分的强壮，冲着老牛走了过来，老牛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直愣愣地看着那个人过来，只见那人摘下了墨镜两人眼神就这么对上了。

老牛就像被一道激光刺中一样，没几秒钟就受不了了，他没想到一个人会有这样可怕的眼神，让自己瞬间就流出了一身冷汗。

“牛大壮！”

“是我……啊！”

牛老汉立刻被后面的两个强壮的便衣刑警给按到了地上，他第一反应就是上了程刚的当了。

老牛的确强壮，拳脚功夫也不是吹牛皮的，居然一下把两个刑警甩开，这让罗杰大吃了一惊，本来程刚告诉他老牛挺难对付，但是那天几个人轻易的被自己一个个搞定后，他认为不过如此，程刚自己瘦巴巴的当然看谁都觉得挺厉害。

没想到今天还真是轻敌了。

只见老牛爬起来就跑，这是在拒捕了，罗杰一个箭步就追了过去，后面两个刑警也赶紧跟着追。

老牛慌不择路的一个劲儿的向前冲，本来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的，刑警还有所顾忌，结果老牛体力和速度都非常好一直跑进了一个刚平整好土地的拆迁工地里面，老牛从围墙的一处豁口冲了进去。

一个刑警拿出一把网绳枪稍微瞄准了一下一张大网就从枪口飞出把老牛罩了正着。

老牛直接扑倒在地，被结实的网子缠得动弹不得。

“罗队！”

“别叫我罗队，早就不干了。”

“那罗哥，你自己动手，还是怎么着？”

“一起吧，这老家伙是自讨苦吃。”

三个壮汉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坚硬的肌肉，找来一床破棉被盖在老牛身上，一个个地轮流上去对老牛拳打脚踢，每人殴打一分钟，轮换着打了三轮才住手。

掀开棉被后里面的老牛已经奄奄一息，全身都是伤，要说那天程刚打马大帅他们下手也不轻，只是他的体力没法和这些专业选手比，现在老牛伤的比起那五个加一起都重。

最后来了辆救护车把他给拖走了。

程刚带着陈雪最后一次来了自己家，他母亲见到陈雪来了也没有提之前的事情，不过程刚母子能看出陈雪对父亲遗像磕头是真心的。

在家吃过午饭后，程刚带着陈雪去办过户手续。

在办之前程刚早已收到了老牛被捕的信息。

那边文件拿了过来，程刚没有直接给陈雪。

“陈雪，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这个房子你最好别要。”

“为什么？你到这时候还反悔？”

“你别生气了，这件事倒是真怪我。你还记得那时候还那一千万的事情吗？”

“记得呀，你……你那时候说还差三百万，是不是押了房子？”

“是的，不然哪里来的钱还。所以你现在要了房子，就等于欠金融公司三百万，我一直在还利息，本金一分没还。你确定要签字吗？”

“你这个大骗子，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我还以为你只是为了和老牛斗气，不想还他钱，结果你连我一起算计进去，弄个离婚协议给我下套。我真是瞎了眼，人家老牛为了和我连那几百万都不打算和你要，你居然这样无耻，程刚原本离婚的事情我还对你有点愧疚，现在我一点都不后悔了。”

“这样吧，你别太激动了，这个文件你带回去想好了再签，你签字之前债务还算在我头上。我会按期还钱和本金，但是我给你的时间不多。”

“我不在乎了，你要这个房子就要吧，回去我让老牛和你打官司要钱，虽然没有欠条，但是转账记录都在，我不相信法院会袒护你。你不是有视频和照片吗，我无所谓了，你去发吧，侵犯隐私权你这也是犯罪。反正你这种人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陈雪拿起一杯水泼在程刚的脸上，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程刚神态自若地坐在那里拿了面纸把脸上的水迹擦干净后，才起身离开了中介公司。

气急败坏的陈雪出来就打电话给老牛，可是怎么也打不通，只好一个人回了家里。

到家老牛也不在，她想可能老牛出去溜达去了，谁知道等了一夜老牛都没有回家，第二天早上她不得不去学校上班，老牛电话打了快一百个了，都是关机。

到了这时候陈雪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有心思好好上课了，课间她打了个电话给母亲，得知父亲一切都好明天可以出院了，她的心才放下来一半。

总算不是父母这里有事儿，陈雪连忙和领导请假，明天要去接父母出院，后来想想下午没课干脆一起请了假。

学校领导对这个优秀女教师很是欣赏，对陈雪的要求自然全部满足，不过陈雪这段时间的工作表现确实很让他不放心。

还是语重心长的对陈雪说道：“小陈呀，你现在是处在职业生涯中的一个关键阶段，你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这时候可不能出任何差错，你最近老是请假，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就算家里有事儿，也得把家庭安抚好，以后你想要好好的在教育事业上有所发展一个和睦美满的家庭是非常重要的。”

陈雪默默地从学校回到家里，老牛依然没有回家，陈雪已经快要发疯了，自己已经和程刚离婚，现在算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要是老牛也不见了，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这房子还欠着几百万的贷款，一个月要还一万多的利息，自己的工资和父母的工资加一起才能还上。

生活怎么办？

要么就不要房子给程刚，那自己就更加会被人耻笑，说不定程刚还会对自己落井下石，将出轨的事情曝光出去，那么自己的前途也就被他给毁了。

陈雪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绝境，没有了老牛，自己的命运全部都掌握在程刚的手里，而程刚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前夫。

而信誓旦旦说要娶自己的老牛居然消失了。

难道就是自己执意要和程刚回家看一眼他的父亲而生气不理自己，可是就这样消失了一天一夜算怎么回事儿？

煎熬了一夜没睡着的陈雪第二天勉强起来去接父亲出院，没想到却看到了程刚开着车过来。

陈雪没说什么，但是程刚看见她脸色差到极点，还是不由得有点心疼，但是他当然知道前妻憔悴的原因大概率是因为老牛的消失。

把老陈夫妇弄上车后，陈雪再次坐到了副驾驶，看到前面还有一张爱妻专座的贴纸。

这是才买回来自己贴上去的，想想也有好几年了，虽然旧了可是还贴在那里。

车上还挂着自己和程刚的照片，随着车辆的开动一晃一晃的陈雪觉得很刺眼，尽量不去看那些。

老夫妻俩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尽管之前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以他们的想法只要女儿和女婿能够回头好好过下去，那就什么坎儿都能过得去。

中午硬是让程刚在家里吃了饭，老两口对之前的事情绝口不提，程刚和陈雪也没有提已经离婚的事情，并且神色如常的像之前一样，就是离开的时候也是一起走的。

程刚开车也没问陈雪去哪儿，而是自顾自地往目的地开，陈雪见程刚的方向不对，连忙问道：“这是去哪儿？”

“分局经侦队。”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去哪里？”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之前被骗的那单生意。骗子已经全部落网，我要去一趟。”

“那太好了呀！这样是不是能把钱给追回来？”

陈雪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开心，一千多万能要回来绝对是好事儿，就算要不回来把罪犯绳之以法也是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她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和程刚已经离婚了，那么这件事似乎和自己也没有了关系。

“那你找个地方让我下车，我没有必要跟着去。”

说完这句话后陈雪有些黯然神伤。

为什么离婚后程刚才能转运翻身，难道自己是个扫把星吗。

“你和我一起去，这起案子和你有关系，警方要你一起去录一份儿口供。”

“为什么我还要去录口供？”

“我也不清楚，到地方就知道了。”

陈雪好像想到了一个非常坏的事情，她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拨打给老牛的电话和发的几十条信息，一把抓住程刚的胳膊急切的问道：“这件事是不是和老牛有关？”

“你反应真够慢的，不过老牛也是个糊涂蛋。”

“说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天在小公园里面我其实一直在暗示老牛，谁知道他还心存侥幸，没有逃跑，我本来是想给他透点风声，让他在外面被通缉一辈子的，没想到他到底舍不得钱也舍不得你。”

“这件事真的是老牛做的？怎么会？怎么会！他不是这种人，他一个在农村待了一辈子的老实人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陈雪你真的很了解他吗？”

“程刚，你是不是冤枉他了，你为了泄愤把事情栽赃到他的头上？他可是为了你拿出几百万给你，好吧就算是为了我，可是钱是真的拿出来了，这个做不得假，他骗你钱难道就是为了给你还账吗？”

“可不是吗，都是为了你。你在乡下支教是把脑子都支坏了，不！是被他给操坏了，你在那里那么长时间，你见过哪家赔偿了七百万多万？一个人没死赔个一百万顶天了，那天我话还是没说的太明呀。还有老牛为了你，在乎你，你就省省吧。前两天是不是有个姓马的来过家里？”

虽然程刚的话非常难听，可是这里面的信息量让陈雪傻了眼儿。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家里装了监控呀，你们怎么知道了还不拆掉？”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个马经理马大帅就是那时候骗我钱的人，我看到他来了后就报警抓住了他。惊喜不惊喜？还有更惊喜的，你看看这是什么？”

程刚把放在车前面的一个信封拿给陈雪，陈雪拿到手上就有点害怕打开它，但是她的手指不自觉的还是把里面的照片给拿了出来。

上面的内容让她差点晕过去，只见每一张都是自己赤身裸体的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两个男人正是老牛和老马，自己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处在昏迷状态。

“啊！！！！！！！！！！！”

陈雪发出了尖叫，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把照片给扔的到处都是。

疯狂地用高跟鞋踢着车门，程刚停下车把地上的照片给捡起来。

他把陈雪给硬拉下来，一记耳光抽在她的俏脸上。

“你他妈的给老子清醒一点吧，傻逼女人！”

“你打我……”

陈雪好像一下子被打清醒了，这是程刚第二次打她，上次是让她愤怒这次是让她清醒。

不过这次更痛，是痛在了心里，陈雪是真的后悔了，彻头彻尾的后悔，她想不到老牛居然会出卖自己，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却送给别的男人玩弄，而且还是那时候设局骗程刚的骗子。

她已经顾不得去想老牛是不是一起骗了程刚，而是觉得自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她闭上眼睛还用双手捂住眼睛，实在是没脸看前夫，没脸见别人。

她坐到地上被程刚硬是拉了起来。

“小雪，已经到分局了，你这样不好，进去有什么说什么就行。你可以拿这些照片当证据，说是被他们酒后轮奸。之前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是不知道的，我不说就不会有别人知道。”

“程刚，我想去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家人，对不起我父母，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错不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进去和警察说清楚就行，要是觉得被强奸不好，就不说这个。”

“我要说，我要让他们被枪毙，我恨死他了，我恨死了他了。老公你……我不想进去……”

“你不进去怎么说哪？再说这是警方传唤，你不去是不行的，听我的，进去说清楚就能走，之后的事情都和你没关系了，他们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我……”

头发散乱脸上哭得一塌糊涂的陈雪被程刚硬是拉进了分局大楼，好在罗杰派人接他们不然这样说不定会被人误会。

程刚好不容易才把陈雪劝了进去，自己也被带到一间办公室里面被询问。

他这里好办，早就在脑子里面组织好语言，一个小时后就全部弄好了，出来等到晚上陈雪才出来。

是罗杰陪着一起出来的，见到罗杰程刚就放心了好多，罗杰把他们一直送到了车子旁边，对程刚说道：“事情反正就这样了，老牛的钱还都在，那个马大帅也剩下不少，等立案开庭后会把钱判给你。但是现在案子又有了变化，陈雪说两个人轮奸了她，你们有证据是吧？”

“是的。”

程刚看向陈雪，他没想到陈雪真的把这事情给说了出来。

陈雪木然的点点头。

“那……那我把证据给他们了？”

陈雪还是没有做声，程刚开车门把自己收拾好的那个装有截图照片的信封给拿了出来。

陈雪一直看着他的动作，看着程刚把照片交给了罗杰。

“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是可以的，这些交过去他们两个至少老牛就死定了。”

陈雪似乎动了一下，但是最终点了点头……

程刚把陈雪给送回了她父母家，自己没有进门，而是下车把她送到家门口，陈雪站在那里半天不动弹，程刚只好说道：“你还是回去吧，一切都过去了，不行就和学校多请几天假，好好调整一下，你要是不想和父母说，我会配合你一起的，就像和我妈那里一样……”

“程刚，你别说了。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都怪我自己一直任性，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你在家里装摄像头一定早就知道我……知道我自慰的事情了……后来去支教我遇到了老牛，他对我很好，那时候我昏了头，而且他……他能够满足我的欲望。我承认这一点，正是这一点我才接受了他，后来他让我和你离婚，我不肯。我想回来和你好好过，和他断了联系，结果他威胁我一定要和我回来，我答应了他。我不想推诿责任，那时候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你和他在我心里的天平越来越倾向他，最后弄到了这个地步。”

“过去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在乎了，关键是以后。”

“怎么可能还有以后，我失去了你，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你别在管我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那个房子我也不要了，你马上可以把钱要回来，还清了贷款后找一个好女人生活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房子还清贷款后我依然可以给你。”

“我有脸要吗……之前我是不知廉耻，现在我还不知廉耻一辈子吗，我现在想，幸亏你装了摄像头，不然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走吧，其实我一直没脸面对你，现在每看到你一眼就像被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痛到了心里。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儿的，我想要看到他去死才安心。”

程刚认认真真地看了前妻一眼，心里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转身离开。

突然一个软软的身体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不由自主地抱住了陈雪，这样的拥抱好久没有过了，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像这样拥抱陈雪了。

陈雪在他的怀里哭得一抖一抖的，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这时候追悔莫及的她真的不想松开抱住程刚的手，她不想离开这个怀抱，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抱住程刚。

虽然她明显的感觉到程刚已经对自己没有了过去那种爱怜和温暖，但是她发觉程刚好瘦，瘦得皮包骨头一样。

这段日子他也一定是苦苦熬过来的，老牛之前做的事情一定是他慢慢调查出来的，不然不会后来态度变得那么快。

这个男人是铁了心的要离开自己了，这一切换自己也会变成这样，陈雪发现自己又开始心疼这个男人了，她舍不得离开他，虽然停止了哭泣依然紧紧地抱住这个男人。

程刚被陈雪的力量勒得有些难受，他尽量地忍受这痛苦。

他知道只要这次分开就是永远的分别，以后再和陈雪见面就是陌生人。

他们抱了好久，直到最后陈雪没了力气，两只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

程刚推开了陈雪，自己走向了揽胜车。

程刚上车后没再向后看一眼，驾驶着车子汇入了城市夜晚道路中的车流里面……

三个月后，程刚在法院门口和罗杰握了握手。

“刚子老弟，这次可正是大快人心呀，这种人渣就该被枪毙，听到立即执行这四个字我看你小子当时乐开了花。”

“罗哥，这次多亏了你，今天晚上李总说是去他那儿喝酒。后面钱一到我就打给你，到时候还要再好好感谢你。”

“你我还不放心，钱的事情不着急，你这段时间忙什么哪？”

“现在又自己创业了，跟着李总后面喝点汤。”

“不错不错，李总是个靠谱的人，你跟着他做生意不会吃亏。你最近气色不错呀，身体也壮实了不少，是不是有女人照顾你了？”

“是有个女人照顾我，不过是我老娘，我现在一天三顿饭，早起早睡，反正后面我会好好生活的。”

“那个陈雪来了吗？”

“来了，是我接她来的，但是中途她就走了。她说她马上调到底下县中去了，还拜托我帮她照看一下父母。”

“程刚，有些人犯错误就应该付出代价，你也用不着一直想过去的事情。正经得你找一个继续过日子才是真的。还有我可以带你去看枪毙现场。”

“算了吧，大哥，我其实还是个怂包。”

“那行，我去看了，晚上就见。”

程刚一上车就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赵姐呀，我晚上不回来吃饭。”

“……”

“嗯，喝酒是免不了的，就这一次。”

“……”

“嗯，我会早点回来的，你和妈说一声，我挂了。”

陈雪看着程刚的车子远去了，才做过流产手术的她一个人站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

那时候她是多么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她得知自己怀孕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去打掉了，又是程刚陪着她去的，只是程刚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其实她欺骗了程刚，自己并没有调走，而是向学校辞职，因为离婚和牛老汉的强奸案传到了学校里面。

由于之前她和牛老汉的蛛丝马迹而流传的风言风语让陈雪根本受不了，职称的事情自然也就黄了，学校确实要调走她，她自己辞职了。

陈雪准备去南方，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生活……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