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坦白

程绵在雨声中苏醒，视野一片灰蒙，前面排起长龙，揉了揉眼看向肖路安，问：“到哪了？”

肖路安放下手机，伸手捏她的脸颊，手感细腻，笑了下说：“才一半，再睡会吧。”

程绵伸腰，没了困意，侧着身说话：“小姨明天就走了吗？”

肖路安点头。

程绵觉得有些可惜，还没好好逛逛就因为工作关系要飞回。

“小姨身体怎幺样？”她问得突然。

肖路安疑惑的蹙眉，“她每天都健身，身体素质比一般的年轻人都要强。”

程绵心宁神会的点头，又问：“你在美国经常搬家吗？”

又是莫名其妙的问题。

肖路安笑了笑说：“怎幺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不愿意回答吗？”程绵的语调上扬。

肖路安求生欲满满，“我哪里敢不愿意”，他脸上柔光温和，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程绵心中升起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刚到的时候搬了一次家，之后就稳定住在弗罗里达州。”

程绵脸色微变，敛着嘴角笑了下，包里的手机蓦地震动，两人对话被打断。

来电是骚扰电话，程绵掐断电话，语气稀疏平常问：“你在美国用的还是Jackson？”

他“嗯”了声。

程绵侧过身说：“有点困了，到家叫醒我。”

她阖眼假睡，心里乱跳成一团，之前在酒店猜测的想法被证实。

那时候她无意瞥见文件袋外皮写着“Jackson   Xiao”，所以那份健康报告是他的，并且两人口径不一致。

这幺多年来不联系是因为他生病了，程绵越想越烦躁，索性直接问他问个明白，总比这样猜测来得快多。

她睁开明亮的眼，翻身抓住肖路安的手腕，明显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下，手机滚落到车椅下。

屏显光在昏暗的车内刺眼醒目，照在肖路安俊逸的脸上。

“路安，告诉我，这幺多年你发生了什幺？”她努力的让声线平静如常。

肖路安神色一滞，“小绵。”

他除了唤了声她的名字，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就被车后的喇叭声搅扰。

到家后，程绵关上门，后背抵着墙，继续那个话题，她想知道，非常想。

两人隔着半尺间距，能感受到两人交换的鼻息，程绵仰头对上肖路安的眼，那双浓黑如墨的眼睛泛着光泽。

他喉结干涩滚动，思忖良久，缓缓开口：“父母还有小景走后，我的精神出现崩溃的症状出现虚构的幻想人物，这些到了美国之后愈发明显。”

程绵伸手扣住肖路安的手，掌心温热如暖流般不断涌向他心里。

“医生检测有妄想症还有暴躁症，服了两年的药物之后症状开始得到控制，我...不想让你担心。”不想让你害怕我，更害怕这样的我会出现伤害你的可能性。

房间静得只能听见墙上钟表机械的走动声还有两人的呼吸声。

程绵搂紧肖路安，声线抖得厉害，“笨蛋，笨蛋，笨蛋，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那几年跟谁都不联系，我还以为你在...国外死了。”

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宣泄自己憋屈多年的情绪，鼻涕眼泪水弄湿他胸口的衣服，一抽一抽的哽咽的说：“别以为，你...现在...解释了，就能让我原谅你，是不是，如果我不问，你就不打算说。”

肖路安心疼的复上她泛红的眼，眼底有说不清的怜惜自责，低头亲吻她的手背，密密麻麻的落在她每寸肌肤上。

程绵想听他的回答，他缓缓擡头对上她的眼，说的很慢，却字字铿锵有力，“是的。”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打算说。

程绵锤他的胸，动作起伏大，下手却轻而无力，不痛不痒的力道，像小猫瘙痒般软绵绵。

肖路安将她的手按在胸膛，“小绵。”眼底有说不出的温柔深情。

程绵一时失了方向，仿佛迷途羔羊迷茫无措，彻底掉进肖路安的温柔眼里，心头泛起醉意。

他起初吻的温柔缱绻，宽厚的大掌安分的不越雷池，但随着不断攀升的温度，两人的吻愈发激烈。

程绵情不自禁地勾着他的脖子，整个身子软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