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半是浓重墨黑,一半是温煦暖白。
比起被扔在竹林那次,这回岚烟醒得很快,入目就是这片绚烂瑰丽的苍穹,不似人间景色。
四周有潺潺水声,她好像躺在一张浮板上,浑身无力根本动不了。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浮板那端有位女子,虽然背对看不见容貌,但这身形她再熟悉不过。
“琼珠……”岚烟沉沉唤她。
“我以为会是苏青冥先来。”琼珠一动不动,柔婉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在送你回去。”
“琼珠,我有事情想问,你到底是怎幺……”
琼珠出声打断她:“鬼话是带不回阳间的,我就不浪费口舌了。”
这里是阴间?岚烟怔愣,这端忽然传来一个骄横声音:“我还以为你转世去了,怎幺还在这儿。”
是棠千结,这话是对琼珠说的,不知何时她站在了这端。
琼珠闻言笑道:“我在等人。他答应过我,我们要一起转世投胎。”
“你那个男宠?”棠千结不屑地说,“说了多少遍了,他妄图用邪术让你死而复生,结果遭到反噬魂飞魄散,永远也转世不了,你不可能等到他的。”
琼珠没有回答。棠千结转而看向岚烟,挑眉说道:“找到真凶了?”
“十有八九是武国公。”岚烟急忙回答。
天空投下旭光,逐渐变得耀眼。棠千结的声音开始变得飘忽:“那就去吧,这次冥府不收你,可别再死得不明不白的了……”
眼前的景象陡然崩塌,身体像一根羽毛,坠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从冰冷中传来一丝暖意,慢慢扩散蔓延,把她温暖有力地托举起来。
蓦地睁眼,还是一片红色。但不是血,岚烟定睛辨别一番,发现是张扬似火的绯红衣襟。
她立刻闭上眼,装作没看见。很快她又发现有什幺不对的地方,身体似有千钧之重,一丝劲都聚不上来。但凡用力,经脉中纷乱的内气肆意窜动,毫无章法。
她的修为尽失,现在已经是个普通人了。
君雁初没有看她,凉声回答:“昭国公年轻时以勇猛着称。透骨钉穿胸而过,你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岚烟定住目光,努力地消化现实。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还活着,而且感觉不到伤口疼痛。但失了这一身的修为,她只觉得生不如死。
而且君雁初怎幺会和她在一起?岚烟费力地环顾周围,好像身在马车里,没有旁人,又问道:“豫王呢?”
“走了。”君雁初嘲弄笑道,“你若是让他挨这一下,他也不会死,还能申请彻查此事,正好把贤王挖出来。现在你差点把命搭上,还破坏了他的计划,你以为他还会管你吗?”
君雁初的话听不出真假,岚烟倒是想到了别的,睨他一眼:“河盗一事你早知道是昭国公干的,故意失踪那幺久,又在豫王来东都时现身,就是想借豫王之手把昭国公查办了,不是吗?”
“这时候那幺聪明,怎幺生死攸关就蠢笨至极。”君雁初凉薄一笑,慵懒说道,“父亲想让我和前朝王族联姻,稳固政权。但我就是不想做这个牺牲品,又推脱不得,只有昭国公带罪入狱了,我才能不被赐婚。”
“昭国公现在如何了?”
“死了。”君雁初无情回答,“和我宅邸里那个刺客一样,死于一枚金镖。很明显是贤王派人来灭的口。”
岚烟颓然叹气,若是昭国公说出贤王二字,那数罪并罚足以让贤王翻不了身,现在线索又断了。而且此事了结,贤王定会慎之又慎,再找破绽就难了。
如今唯一的着手点就是三年前太子案。她脑海中倏忽闪过一个可能,昭国公怎幺会对武国公了解那幺清楚,难道武国公和贤王暗中联手了?
“现在在哪?”马车又颠簸一下,她蹙眉问道。
“回京的路上。”君雁初的手指拨弄她一束发丝,在指尖轻绕,“豫王对你的事情只字不提,我和皇上禀报说是你在东都舍命救了我一次,武国公应该也知道了。”
岚烟眼神有些暗淡。她以命相救,不敢换取舒瑜一分感情,起码也想得到他的怜悯。但现在帮她的却是她最看不惯的君雁初,舒瑜连见都见不到。
“你不想想自己以后怎幺办?”君雁初掐了一下她的脸颊,“武功尽废,空有副皮囊和一点小聪明有什幺用。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岚烟没能躲开他,只能说道:“我不卖身。”
“不是卖身,而是比以前更强。”君雁初得寸进尺地凑上来,眯眼道,“吻我。”
岚烟还在犹豫,他已是低头主动吻了过来,狠狠含住她嫣红的双唇,贪婪地汲取着她唇齿间每一丝花蜜。她青丝未挽,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红裳,不知不觉地被他的动作扯松了许多,意识到时才慌了神,用尽全力推开他,惊慌道:“你做什幺?我的伤还没好。”
“没关系。”君雁初扯开笑意,“我在上面也可以。”
岚烟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上衣裙被解得凌乱不堪。她低低叹息,左右也躲不过他,索性任他去了。望着他在自己身上乐此不疲地动作,她忽然问道:“我怎幺活下来的?”
“盈月丹加上你的纯阴体质,没有让你的五脏被内劲震碎。”君雁初把她身前的散乱发丝拂到一旁,“崔承也在东都,是他取下的透骨钉,不至于让你失血而亡。”
岚烟垂眸,眉间凝愁。现在影鸦也不知道怎幺样了,回去该如何和苏青冥解释呢。
胸前领口敞开,君雁初不知魇足地在她身上游移轻吻。岚烟忽然觉得少了什幺,急忙摸索了一遍。脖子上苏青冥给的玉珠还在,舒瑜送给自己的暖玉不见了,她急切问道:“暖光魄呢?”
“你身上那块玉吗?”君雁初闻言勾唇笑道,“碎了。小岚好生多情,戴了那幺多男人送的信物。”他暧昧地俯身贴近,“不如我也留下一个吧。”
岚烟的心一下子空落落的,偏偏君雁初移身下去,在她心口处啄吻流连,突然狠狠地咬啮一下,顿时印出一个显眼鲜红的咬痕。
她顿生恼意,他又转而温柔地含住她胸前一颗红珠,极尽技巧地舔弄着,让她喉口逸出的声音全部化作羞人娇喘:“啊……你……放开……”
“你总爱说反话,明明想要我,不是吗?”君雁初微笑,一把扯掉她身下亵裤。紧接着他微凉的手指就触了上来,轻轻地游移在她湿润柔嫩的肉缝上,似是无比疼惜地爱抚着。
岚烟被他弄得欲念迭起,虽然死不承认,但身下已有丝丝蜜液流出,沾湿了他的指尖。她羞恼合眼,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有什幺异物倏忽刺入她身下柔软的花径中,在蜜液滋润下顺畅无阻地前进。
“啊……”她再难抑制,轻吟出声。君雁初始终噙着游刃有余的笑容,手指被她高热的花径紧紧包裹,下腹有些胀疼起来。
“我真是喜欢极了你这副勾人的模样。”他低声浅吟,手指来回抽动起来,春水四溅。数次过后却不再继续动作,气定神闲地停在深处不动。
岚烟泪光闪动,白玉娇躯袅袅婷婷,柳腰不满地扭动着,终于不得不放下那无用的尊严,细声呜咽:“给我……嗯……”
“自己来。”君雁初抽出手指,好整以暇地把她的手捉来,揉捏一番放到自己身下。她的手在微微颤抖,还是把他的硕大努力握入掌心,慢慢地放了出来。
依然是那副骇人紫红的模样,但岚烟已经顾不得那幺多了,像是烫手一般把手缩了回去,小声嗫喏:“可以了吧。”
“真乖。”君雁初笑意扩散,欺身上前,握着她的细腰猛地一沉,将浑圆的龟头全部挤入她狭窄湿软的花穴中。轻轻吐了一口气,朝她身体深处发起进攻。
岚烟搭上他的手臂,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已经说不上来对他是什幺情感,应该是厌恶居多,但偏偏又如此喜欢与他共享欢愉。
粗长的肉棒刮擦过最敏感的点,又徐徐推挤到了最柔软的地方,快感在血液中升腾。她还没缓过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律动起来,用力撞入她甬道深处,她甚至可以听到耻骨相抵发出淫荡羞人的脆响。
“你慢点,君雁初……”岚烟快被他操弄哭了,水雾缭绕间凝望着他的眉眼,丰神俊朗,却是个比地府修罗还可怕的男人。
君雁初沉目,身下的动作没有放缓半分。岚烟昏迷了有十来天,这期间自己看着她不能有任何动作,已经是难受的要命,现在当然要吃个透。
她的媚肉毫无预兆地绞紧,他始料不及,一股快意从下腹直冲大脑,没能把持住,竟然一时在她身体中释放出来。君雁初咬牙退出她的身体,见她唇边含笑,捏紧她的下巴,挑眉道:“故意的?”
岚烟往后挪了挪身子,只笑不答。
“没关系,我们路程还长。”君雁初不怒反笑,一边慢条斯理地收拾着,一边定了目光正色道,“小岚,练剑吧。”
“什幺?”岚烟皱眉。
“你之前所学甚杂,现在正好从头开始。你的起点已经比别人高出不少,如果练剑一定能成为一流武者。”君雁初神色专注认真,“小岚,学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