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初,月至中天,睥睨云海,照亮一室情缠。
但见一女子将双腿挂在和尚的劲腰上,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摇晃。过了最初的生涩,此时的套弄早已变得滑腻顺畅。离尘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汇集在那处,额头淌下一滴滴热汗,没入她散乱的三千青丝中。
快活间,随着一记又深又猛的贯入,龟头擦过一处软肉,便听她长声呻吟,小穴狠狠收缩几下,腰肢软似无骨,几乎要挂不住他的身子。
离尘知她得趣,心底也盼她舒爽,便拖住她的腰让她不至于跌下去,然后每一下都向着那处顶弄,结结实实地擦过花心,没几下就干得她汁水涟涟,从交合处缓缓淌下,将阳具也染得鲜亮湿润。
他下腹燃起一团无名的野火,点燃四周经脉。情欲呈燎原之势,将他这个本还清醒的人也拖入漫天火海之中,力道一下比一下沉重,似暴风骤雨般沉沉砸下,没有间隙。阳具整根没入,又整根抽出,只留龟头在穴口处搅动,如此往复数百下。
见莺时依旧是这般双眼空蒙的样子,全然不知在她身上耸动的是谁,明知是邪蛊作祟,怪不得她,离尘却依旧心有不足。
他想让她唤他的名字。
于是他强忍着快意停下抽送,一遍一遍在她的耳边念自己的名字,期盼她将这二字记得深刻。
莺时正到紧要关头,他却忽然停下,她便不满地缠着她,纤腰一下一下迎合他的阳具。只可惜连夜赶路,早已体力耗竭,动了没几下便酸软得无法动弹,急得呻吟中带上哭腔,面上神情似是在经历无边欢愉,又似是在忍耐煎熬与苦楚,终是抽泣着,喉咙间模模糊糊滚出了“离尘”二字。尽管她想不明白这两字的含义,意识底处却也知晓唯有这般,他才会给她痛快。
这一声呼唤像打开了某种闸门,离尘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应。于是他扣住她的手,每一根指头都交缠在一起,疾速抽插数下,终于,她抖如筛糠地喷泻,将汁液尽数浇在他的龟头上。离尘亦是阳精大泻,一滴不漏地丢在她的花穴里。
在极乐的一瞬,他想:这苍灵之酒造梦,竟是这般圆满、完整。
在她身上喘息了一会儿之后,离尘从塌上爬起,用巾帕将二人身子擦拭干净,才又卧在她身侧。莺时得了阳精,片刻便乖顺地睡去。
他侧耳谛听着她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至丑时末才缓缓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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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时再度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日光在她的眼皮上逡巡,迫得她睁开眼睛。
已经有很久没有睡得这样沉稳了。这是四年里为数不多的时候,梦中没有刀光血影,大厦倾颓,只有一片宽广的,一望无际的鸿蒙。
那和尚已经不在了。倒是塌旁的小桌上留着一张字条和少许斋饭。纸上的字丰艳婉畅,风流俊逸,颇有褚氏之风。大意是让她在他回来之前先安心待在房内,斋饭及案上典籍等皆可自取。
对于昨夜的记忆,虽不连续,但通过脑海中的片段也可拼出个大概。
虽早已沦落风尘,却也想不到自己有一日竟会缠着一个和尚同自己交合。扶着酸软无比的腰下地,莺时又在心底咒骂了数遍那杀千刀的郑志渊。
刚刚起身不久,肚子就叫了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腹中空空,已有多个时辰不曾进食。在饥饿时,这不沾一点荤腥的朴素斋饭也似山珍海味。她很快就举箸一扫而空。
眼下,纵有千般疑惑、万般盘算,也只能等那和尚回来再说了。她索性暂时将自己放空,走到案边,随手拿起一本线装书。原本想着纵使是经书,也能打发些时间,却不成想,那书封上却写着“穆天子传”。又拿了一本,是《集古录》,再一本,是杨炫之的《洛阳伽蓝记》……大多是游记、器物一类,只在角落里散落着几本经书。
再想想昨夜她打翻的那坛酒,莺时暗揣:这人还真的……不太像一个和尚。
她将经书放在一边,又重新翻开了那本《穆天子传》。她少时也爱看这种闲书,只是自打入了三星楼,便不再有什幺机会去看。这《穆天子传》讲得是周穆王姬满游历天下之事。穆王率七萃之士,驾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骅骝、绿耳等骏马,自宗周始,北渡黄河,逾太行,出雁门,过群玉,终至西王母之邦,与那西王母相会。
这世上真的有西王母幺?
就在她看得入神时,窗外传来讲经声,依稀可辨是他的声音,淡然幽寂,伴着檀香悠悠传来。
“于去来今佛所说之法、所制之戒,皆悉奉持,心不舍离……”
这《华严经》听他释来,倒似通透得很。
只是一入夜……莺时想起他抱着她,将阳精悉数灌进去时那快意无匹的呻吟。那时,他心中可有佛法?
这和尚酒色不忌,绝非油盐不进之辈。只要有弱点,就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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