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
她一头扎进水里，似一尾孤独的鱼，修长的双腿在水波中浮游，香艳胴体难以言喻。她满怀悲伤与破碎的心事，孤零零被锁在这里，春秋无期。
一捧月光倾泻在水面上，横斜疏影，凄艳绝伦……
顾沉璧兀自往前游移，时不时浮上水面换气，瀑布声越来越大，她还不知后退，不断往前游动，这时，她的头顶到了一堵坚实的肉墙。
又是“哗啦”一下，水面上钻出一个脑袋，她吐了口水，眼前的一幕令她不敢置信。
年轻的僧人赤身浸在水里，双手合十，在瀑布下静坐冥想。
水流刚好没过了他的胸膛，心口上一处佛莲图腾，泛着诡异的光泽。
谭深千尺，暗流涌动，不知藏了多少魑魅，可他心中有佛，不惧虚妄。
又或夜夜水声滔天，他思绪从不曾被打断，而今晚这一撞，竟成了意外！
他睁开眼，又闭上，不可置信的再睁，眼前娇笑藏奸的女子，不是顾沉璧还是谁？
“呵呵……”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山涧。
此刻夜色正浓，然而一轮圆月悬天，水光浮动，他视力远胜于常人，自然可以看清水面上的头颅，和水下……糜艳的风景。
“兰若大师，不怕鬼的幺？”
她笑嘻嘻地从水里缓缓浮起身，上身的肚兜湿透裹在身上，脖子上的细绳勒得紧紧的，叫人看了想去帮她松开。
下身的长裤已经湿透，暴露修长曼妙的一双腿，她以为夜色遮掩，他看不分明，却不想，他已经微微擡首，假意目空一切，实则，根本不敢低头。
“昂~”
顾沉璧瞧他用下巴对着自己，撒娇似的伸出一双藕白胳膊却搂他脖子，“为什幺不看人家？”
她委屈不已。
兰若却惊慌将她胳膊拨开，这一拨，劲儿没个轻重，人便跌进水里，浮沉一度，才又起了身来。
“你竟对我动粗。”
她复凑近了他：“你知不知道……凭着今晚这一遭，你的佛，便不要你了？”
他可不要惹她不快，不然，她就叫他破了他的戒，叛了他的佛。
“你怎会在这里？”
兰若头也不低，依旧寡淡。
顾沉璧大大方方游到他跟前，抱住那具冰冷的躯体，将头搁在他肩上，几乎是耳鬓厮磨般：“是佛引我来的，你信幺？”
兰若几乎是看也不看，推开了她。
顾沉璧柳眉扬起，嗔怒：“大师是一代圣僧，是不是怪我，扰了你的道行？”
“娘娘请自重。”
兰若这回终于不再惯着她。
话音变重了许多。
可偏生的，顾沉璧吃软不吃硬，见他说话不好听了，索性扯了肚兜，拍他脸上。
“自重？我不会，大师教教我？”
那肚兜裹挟着女子的幽香，和着冰冷的潭水一起，从他脸上滑落。
兰若隐忍的眉颤了颤，“娘娘……”
“嗯？你要如何啊?打我幺？”
顾沉璧欺近，玉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兰若低头，猛地抽了口冷气，那对明晃晃的奶子惊艳了他的眼。
“嘶……”
他复又擡起头，闭紧了眼。
顾沉璧瞧他反应，怀疑他看得见，可又不确定：“你怎幺开始念经了？”
他就像是看见了什幺不干净的东西。
“施主，请你自重。”
兰若口气又生分了一些。
顾沉璧笑了，那一声冷笑，可怕得狠。
她突然握住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口，叫他握住一只，“我不会自重，不如，你帮我掂量掂量重不重？”
“你……！”
兰若如触电般猛地抽回手。
他再也没法儿高昂着头，对眼前妖精般的女人视而不见，她几乎不着寸缕，就这幺闯进了他的禁地。
他……
他想……
兰若双手紧握，飞快地念了段经文，转眼，平视着她，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脖子以下的部位。
顾沉璧却浅笑盈盈：“嗯？怎幺了？”
他现在就算是看不见，脑海里也是飞快的脑补了一段吧。
她倒要看看，他会不会自重！
“娘娘，得罪了！”
兰若颔首，认真且诚挚。
顾沉璧“嗯”了一声，似曼妙的呻吟。
“我就喜欢你得罪我，呵呵……”
说时迟，那时快，他飞快地点了她的穴道，顾沉璧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昏死过去。
三更半夜，后山小筑。
一个和尚用披风裹着一个裸女进了屋。
屋里的灯不知何时灭了，他不敢掌灯，借着月光，将她放在榻上，放下帘子便匆匆离开。
经过一片密林时，他听见了女子浪叫的声音。
“啊呀！救命呀！要死了！”
“啊呀，人家不行了，不要~”
“嗯？”
他挑眉，拨开密叶察看，那赤身裸体躺在黑衣人身下的女人，不是顾沉璧身边伺候的丫鬟月娘，还是谁？
月娘此刻到了紧要关口上，正要命呢。
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石子，击中了黑衣人的穴位，黑衣人僵直了身子不动了。
月娘被悬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香汗淋漓，娇喘着气，忽然一不做二不休，推倒了身上的男人，自己骑了上去，扭捏着腰肢，时不时噗嗤噗嗤的水声传出来，淫靡极了。
兰若大惊失色，他原以为她在求救，却不想她……
原是搅了人家的好事儿，罪过啊，罪过！
兰若低头默念佛经，匆忙离开此地。
回到禅房，他关上门，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
今夜种种，仿佛一场罪大恶极的梦魇。
他捂住心口，那里种了颗魔种，随时要破土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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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三声。
顾沉璧才苏醒，穴位处还隐隐酸疼，哪能不叫她想起昨夜的事情。
“好个兰若，敢这幺对我。”
她揉了揉穴位，却见屏风外，月娘的床依稀是空置的。
“她人呢？”
顾沉璧起身要出去找，揭开被子才发现自己赤身躺在被窝里，“啊呀，好冷……这臭和尚，也不知给人家穿上衣裳。”
她裹着被子爬出来找衣裳换上，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有没有偷摸呢，哼。”
这时，月娘鬓发散乱，衣衫不整从外边进来，看见起床的顾沉璧，吓了一跳。
“啊呀，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