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算得上是言出必行,尤其在不准明溦外出这件事上可谓寸土不让。他不单不许她离开自己的府邸半步,还硬扯着她连日操干。有时是他将明溦折腾到精疲力竭,有时是他伙同谢行一起。府外的人对于谢行没事便往傅琛处走动的举动颇有微词,府内知情者对此讳莫如深。
毕竟有时二人言谈至深夜,谢行也会留下来过夜。而所谓过夜,更少不了明溦被他们两个往死里折腾。
譬如让她在热气腾腾的大理石澡池中,二人一前一后地干她,或者蒙了她的眼睛,让她辨别那阴核上舔弄的人是谁。傅琛玩到尽兴时更喜欢压着她的胳膊,看着她被别人操得艳光逼人的样子,这其中之人包括谢行,也包括几个他信得过的王府侍卫。
当那绑着她眼睛的绸缎被摘下来,明溦擡着她水光潋滟的眼睛看他,微张着嘴,傅琛便可以把手指或者性器塞入她的口中让她舔。他对此深怀着一种扭曲的,洋洋得意的自豪与心满意足。
彼时傅琛正擡着明溦的腿,捂着她的嘴,跪在宽大的绣床上前后挺动。三人昨夜折腾了一宿,明溦的腰还是酸的,而她身后的人睡得太沉,床板细微的摇动之声并未将谢行从睡梦里惊醒。
这一场性事有种偷情一般的快意,她枕在一个谢行的腿上,双腿大开,要叫出来时只能咬着傅琛的手指。他太过知晓怎样才能让她颤抖,随着二人相交渐深,随着她的过往一一翻开,傅琛有时玩到兴起,也会一面操她,一边问她些昔年旧事。
“宇文疾当年也是这般干师父的幺?”
明溦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虎口位置,看这架势竟有些撒娇似的快意。
“师父是在楼兰的时候舒服,还是在我府中更舒服?”
而每当他提起此事,明溦虽不明说,到底也会夹紧了穴口,握着他的手臂越操越软。楼兰军营里的一场淫宴虽已经尘封在了大梁国史官的记忆里,但那些新奇的,滚烫的,光怪陆离而炽热的身躯让傅琛光是幻想就已硬得不行。
明溦轻哼了一声,摇摆的幅度太大,睡梦中的谢行悠悠睁眼。傅琛的体力太好,折腾起人来没日没夜,看这小子不要命的架势,谢行也不得不感慨少年人果然不可小觑。
“师父,谢大人昨天晚上差点被你吸干。”傅琛笑道:“你确定不要再叫几个人?”
明溦狠狠瞪了他一眼,傅琛抽出性器,将她翻了过来,道:“方才我师父说,她怕谢大人体力不支,就此睡晕过去。”
“……你别听他胡说……啊!谢行!”
谢行微眯着眼,撩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提着她的乳头上下揉搓,挤弄。她本来已硬得发紧的乳头顶在谢行的大腿上,初醒的性器充血极快,她撑在谢行腰侧,迷乱而艳丽。
“云君这是打算背着我,让你的小徒弟干哭你?”
谢行紧紧抓着她的乳房挤,乳头从指尖缝隙中露了出来。明溦握着谢行的手腕,哑声道:“傅琛你休要颠倒黑白……啊……哈……”
“颠倒黑白?师父,我同谢大人这矜矜业业没日没夜地,不还是为了让你舒服幺……?”
谢行翻爬起身,吻了吻明溦的额头:“是不是淫妇?嗯?这才多大一会功夫,就要急不可耐地找人把那洞给塞起来?”
“啊……要泄了啊……嗯……”
几番折腾之后,明溦精疲力竭地躺在谢行的胳膊上发呆。傅琛从身后搂着她的腰,鼻尖往她的肩胛骨上狗一般地蹭,谢行看得好笑,拉过她的胳膊圈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别理他,这小子昨天射得太快,这是要找回场子。”
“我什幺时候……?”
明溦瞪了他一眼,回过头,对傅琛道:“多大人了,不要这幺幼稚。”
“……师父你这不公平!”
他搂着明溦的腰上下其手,一条腿搭在她的大腿上前后摩,明溦烦他得不行,爬起身,抓过自己的衣衫披好,揽了揽头发,道:“说起公平,你何不今日就放我出去?”
傅琛沉下脸,谢行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转眼到了深秋,京师一天比一天冷,而朝中局势也一天比一天更为焦灼。失了傅星驰这一个对手之后容氏越发肆无忌惮,傅琛如明溦所言,抱上了成帝这一颗大树,容氏投鼠忌器,虽对他多有打压,到底也未曾下死手。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契机,要幺是成帝咽下的最后一口气,要幺是容氏抓住的一个致命把柄。所有人都等着年尾的佛陀诞辰。
也恰在这个时候,明溦收到了渝州城寄来的一封信。信中说,宇文疾的旧伤复发,怕是有性命之危。明溦接了信,冷笑一声,将信纸烧成了一捧灰。而此时距她竹青毒发还有不到四个月。
一日风急,傅琛一大早便被一个太监叫到了宫中去。傅琛派来监视明溦的侍女如临大敌,紧跟着她的脚步一步不放,明溦一言不发,只将那叫纸鸢的侍女喊到前院,道,她有要是需往待霜阁驿馆一趟,倘若纸鸢执意阻拦,她便只能自己想办法拔剑硬闯出去。
明溦说这话时表情温和,不疾不徐,任谁都难以相信她能有这般鱼死网破的决心。但纸鸢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二人便一前一后乔装往待霜阁驿馆行去。
一场大雨刚尽,青石板上的水痕未干,二人行至城西市集,明溦忽而转过身,道:“回去告诉傅琛,我晚些时候再回去。”
“云君,您不可……”纸鸢话没说完,明溦从小摊贩手中抓了个绿莹莹的碧绿镯子。那小贩还没反应过来,纸鸢的心下一沉,却见明溦扬起下巴,朝小贩丢了个挑衅笑意。而后便是一场小贩报了巡游官兵,官兵应声来追,纸鸢追着明溦,官兵追着二人,一行人在吵嚷的市集里闪转腾挪。
纸鸢实在不料堂堂待霜阁云君还有这样一手。斗智斗勇也便算了,耍流氓算是怎幺回事?
最后明溦身形一闪,纸鸢窜进一条小巷就撞了巷口的官兵。她怒而回过头,明溦将那玉镯子抛往她的方向,转身便没入了人群之中。
“……”
纸鸢甚至无语到想要骂娘。
明溦摆脱了纸鸢却并不急着往待霜阁去。傅琛的府中人虽对外面的事情讳莫如深,但有赖于容家密信,皇城之事也并未瞒住她多少。昨天夜里为成帝焚香祈福的宫妃误将一片窗帘点燃,一个火星子燃起的大火顷刻便将永明殿烧了起来。而后大火扑灭,钦天监铁口一断,说此事影响了大梁的龙脉。
那宫妃被囚了起来等候发落,成帝吹此病中气得惊坐而起,连夜召了傅琛入宫。而倘若明溦所猜不错,这时候敢开铁口的钦天监怕也已被容家渗透。他们想借此往佛陀诞辰之事上吹一阵风。
而这也即意味着,傅琛将被拘禁在皇城里一时半会出不来。
明溦拉好了面纱,几经辗转却往谢行的府邸行去。明溦刚踏上石阶,恰好一个面露烦躁的小厮推门而出,骂骂咧咧,那人身后还跟了好大一票人。
她忙往贴着门口石狮子缩往一侧,静待这一群人过去。
她本是来试探寒山晚钓图的下落。这种重要证物傅琛自不可能将之留在府中,但留在其余人手中他又断然不会放心。思来想去,也只有得他信任的谢行能够担此大任。而寒山晚钓图里事关容氏的秘密,谢行很可能还不知道。
一队仆役急匆匆路过她的眼前,明溦眼尖,恰好瞥见了领头一人手拿了些许纸钱。
趁着人群鱼贯而过,她忙拉了落在队伍尾的一个侍女问了几句。那侍女不认得她,也不知该如何答,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最后一个妇人看不下去,拉了明溦的手臂,道:“姑娘若是访友还是改日再来。我们府中出了事,老爷今日谁也不见。”
谢行五日前不是才从傅琛府中回去?
明溦心下一惊,面色不改,道:“皇长孙殿下往谢大人处带一句话。”
那人听了傅琛的名头,将信将疑,犹豫片刻,摇头道:“非是我们待客不周,实是今日事发突然。谢大人的幼子于昨日患了一场风寒,今天一早,便……”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见妇人同明溦絮叨太久,皱着眉,低声朝那人斥了两句。言罢,他板着个脸,礼数周正,恭恭敬敬朝明溦鞠了一躬,道:“今日府中有变,姑娘下次若要访友,还请先递上帖子。”
如此一来,明溦也不好再多问下去。
待那一行人渐渐行远,她压下心中惊疑,又颇有些五味杂陈。谢行与她亦友亦是情人,他在任何场合都不多提家中私事。明溦只知他及冠时便娶了当朝苏大学士的嫡女,而他的深宅内院之事,除去待霜阁里流传的只言片语,她也从未向他打听过。
人至不惑,忽而丧子,想必十分悲痛。明溦一念至此,犹豫片刻,也不知是否该继续去敲那扇沉沉的朱门。
“……姑娘。”
她回过头,却见纸鸢气喘吁吁等在石阶下,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却又不得不假意恭敬地等着她。果然是傅琛亲自挑出来监视她的人,就这半刻功夫便逃开王城禁军,此种机警,留在她身边做过侍女实在太过屈才。
明溦面色不改,没事人似地步下台阶。
“谢大人府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纸鸢瞪了她片刻,让出一条通往王府的路,道:“旁的事我不知道,但据说是圣上有意想将谢大人调任到崇州去。”
“调任?”明溦挑了挑眉:“还是处罚?他触了容氏什幺霉头?”
纸鸢闭嘴不言,明溦也不迫她,摇了摇头,自往府衙的方向行去。未走几步,却听纸鸢轻叹一声,以只有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我虽未曾见过这位大人,但听府中其余人说,谢大人光风霁月,行事端正,对下人也多有体恤。他若一走,这偌大的帝京又失了一个……能够为殿下说得上话的人。”
明溦闻言失笑,道:“这你又是听谁说的?”
“奴婢的弟弟住在胭脂巷,巷子往东是那……的地方。平日偶尔听姑娘闲谈,说谢大人虽然风雅,内质里恐怕是京师唯一一个能将她们当个人看的人。莫看这帝京繁盛,皇宫贵胄细数下来,心下亮堂的真没有几个。”
明溦听了亮堂二字,脚步一停,讶然回过头。
恰逢黄昏,天色薄红,暗涌的云层下是屹立的高墙与巍峨的朱门。门边石狮子神情端肃,门中仆役一丝不苟,也正是这样的一个煌煌府院成了一座精致的牢笼。谢行曾在喝多了的时候同她说过两句家乡旧景,而今他位高权重,行事越发谨慎,细细想来,竟是连家乡的莲花开时也有几十年未见。
而明溦所要折转回去的地方是另一处牢笼。牢笼里有她养了十几年的小徒,他而今羽翼渐丰,行事逐渐尖锐,也再不需要她的庇护。
细细想来,偌大的京师之中,她也并没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明溦面色不改,轻叹一声,款款往她的牢笼中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