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我谩言贪此乐

可不就是个讨厌鬼吗?顾小王爷如此以为不过是因这季离不迁就他罢了,好不易逃离了京城,没过上几年的舒坦日子,便又被这狐狸给逮个正着,日子真真儿是难啊。

听了这话儿,季离也不生气,微拧了下眉,却是一言不发的闷声喝酒,这酒选的是极烈的,一口下去,辣到嗓子眼儿,季离用衣角掩住嘴角咳起来,眸子望着那因歪倒而淌了酒的碗,不知在思索些什幺。

“做人坦坦荡荡不好吗?表里不一。”顾笙却来劲儿了,撑着酒缸,摇摇晃晃的直起身来,端在手里的瓷碗随着动作晃荡起来。

因这碗是方从缸里捞起来的,盛满了酒,洒在袍子上,扑了过来的时候也带着满满的酒香,像是整个人刚从那宽深的酒缸中捞出来般,入味儿得很。

季离也不避,将顾笙接了个正着,见他脸颊似那开得极艳的花儿,眼睛笑得都眯起来了,方知这小呆瓜是酒劲儿上来了。

“你若是乖乖任我戏弄一遭,我……嗝……我说不准还能喜欢你。”顾笙撩起衣袖来,揽着季离的脖颈,说话儿间打起嗝儿来,活脱脱个醉鬼,就这般德行,还摩拳擦掌的要喝到肚皮涨起来?呵,真是不能高看他。

顾笙的分量不轻,压在身上来,多少有些吃力,季离拧着眉头,揽上他的腰,让顾笙能安安分分的坐好些。

“臣若乖乖任您戏弄,怕是不日便被赶出府了。”男人微垂着眼,目光落在了顾笙额间那肥仙面具,一顿,后又伸手将那面具揭下来,果然,额头已被磕红了。

“机灵!”在怀中的人竖起手指来,含糊不清的夸了句,自顾自嘟囔起来,“父皇送过来的那些个太傅,无一不是满口的仁义廉耻,一股子酸腐味儿,我一戏弄,便吓得哭爹喊娘呢,瞧见那些个春宫图,还会合上眼背过身,说什幺非礼勿视,呸!本王可是亲眼瞧着他们与那花娘搂搂抱抱,哼,你倒是个不同的。”

确是这般,哪有太傅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想想栽在季离身上所受的那些个委屈,顾小王爷便委屈得很,两腿一开,跨坐在季离的腰际,拽着那人的衣领,说话儿间都洒着酒气。

“瞧瞧本王幼小的心灵,被你摧残成什幺样儿了。”说罢还偏扯着季离的手腕儿往自己怀里摸,活脱脱个流氓样儿。

“心灵倒是没摸着,但臣觉王爷的乳儿又涨了几分来。”

“不!涨……涨得不是这儿,是……是这个地方!”经男人一提,顾小王爷低头摸索了一会儿,手指正指胯下那物儿。

可真真儿是记仇啊,连醉酒都还惦记着季离说他小的事儿,睚眦必报说的应是顾笙才对。

“可是……你确是比本王大。”顾笙皱起眉头来,语气也捏得极为别扭,像是在陈述一个不是事实但确是的话,最后扭过脸来,“才不认,最大的是我。”

最后演变成,顾笙揪着季离的衣领,非要吵着让他说大,与那要糖的小孩儿并无不同,都是一般的法子,当然,顾小王爷要强势的多。

“表里不一,有什幺好呢?这世道,却又少不得这玩意儿。”顾笙脑袋埋在季离怀中,低低呢喃道,一时让人分不清是醉了还是没醉。

“臣不对王爷便是了。”季离抚上了他的发,帮他理好凌乱的发丝,拨弄开遮了半张脸的发,动作轻柔的将其撩至而后,“臣于王爷,始终是坦坦荡荡的。”

“说……嗝儿……说得好听。”顾笙冲着那人的侧脸,打了个响亮的嗝儿,毫无形象可言,扒着那人的袍子,低低笑出声来,“我……还挺喜欢你这性子的,睚眦必报。”

不知从何时起,顾小王爷便对这所谓太傅上了心,开始派人打听今个吃了什幺、去哪里了,像极了画本子里那个变态至极的大反派。

也算是活了这幺些年,头一个这般对人儿。

忽而想起什幺来了,顾小王爷将那特意系好的黄玉掏出来了,在男人眼前晃悠着。

“瞧见上头儿的笙字儿没,我的!”

毫不客气的,顾小王爷将这方还吊着的黄玉捏在手心儿里,明晃晃说,这玉刻了自己的字便是认主了,过分而又乖张。

“物归原主,甚好。”季离微点了下头,神色也压得极淡,没有顾笙想要看见的东西,是也这黄玉握在手心儿里也未有太大滋味了,只是这物归原主,是何意?

方倾扣了的碗重回男人掌心,只是余的酒不多了,一口便能仰头喝尽了。

终是顾小王爷先过意不去了,戴在指上的青玉板取下来了,给了季离,上亦是刻了个笙字,不过藏在内里。

“等价交换,可别说本王欺负人。”事儿也清了,顾笙揪着季离宽大的袍子,身子往后撤,便是要直起身来了,却被人捏住了手腕儿,压倒在草席上。

“不,臣是附加条件,一同是王爷的。”季离捏着顾笙手腕儿的手力道并不大,脖颈是最脆弱的地方,吻上来时,凶巴巴的。

“唔……”本就喝了酒身子软绵绵的,现下却是被激得弓起身来挣扎了,徒劳无果,反倒是外袍被褪了个干净。

微张的唇瓣儿,以吻封上,烈酒慢慢渡给了顾笙,来得太急,酒渍顺着唇角往下流,一点点润湿披散开的墨发,唇齿交融间,鼻翼满是浓烈的酒香。

许真是醉了,顾笙甚至还伸出舌尖小心翼翼的来试探迎合。

“哈~”冰凉的液体浇在身上,顾笙的身子颤了几颤,季离指尖挑起那濡湿了的里衣,自上而下,单指划着,便如同剥毛豆般,轻松剥开了外壳,指腹触及间,是一同湿了的肌肤,再轻轻一挑,两只雪团子便是得了自由,上端红莓点点,在月色下好看得很。

“王爷还记得问过的那几句诗吗?这最后一句,尔我谩言贪此乐,神仙到此也生淫。”男人唇间压着笑,“便是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神仙自也逍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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