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 8》八

鹿妍接到电话时,心跳大震。

她在诱惑和讽刺间选择了讽刺。

只是没想到,熊煦当了真,他驱车直接在她家小区门口,“你下来。”

她睡眼惺忪,嗡着声音问:“什幺?”

“你下来。”

“我不。”

熊煦指尖抠进方向盘,“初十?”

鹿妍眼珠转转,初十?“嗯。”

他咬牙,“这幺急?”

鹿妍没懂,“不急啊。”

初十就要结婚还不急?熊煦不想说废话,只想见到她,本是想憋到明天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他拉开车门闯进冰天夜幕中,“你下来!”

口中白汽如烟雾,在凉风中被吹散。

“干嘛啊。”她听他口气很差,开个玩笑而已,不会当真了吧。

“鹿妍你给我下来,不然我就去敲门,6B1012。”

“......”她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拉开窗帘。窗外,晚灯将枯枝镀光,涣散成一圈朦胧,她低声问:“熊煦,我要结婚你很急吗?”

“......”

沉默

靠!“我挂了!”

下一秒,“急。”

你会急啊。她额头点在寒窗上,“可是没办法,我就想结婚,我就是个结婚狂!”

“鹿妍,”他喘了几下,“是来上海前就决定要结婚了吗?”

“不是,是这几天决定的。”她说出口才发现这个谎言很易碎,筹备婚礼哪儿是这幺简单的事,能横跨半年,累死累活,她屏住气等他说话,想着自己肯定又要被拆穿了。

可她低估了关心则乱这句话,此刻的熊煦丧失分辨能力,丢掉绅士包袱只会下命令。

“下来。”他机械地继续念这一句。

“你现在急吗?”

他眉头锁起,心口揪起的就没松下来过,只挤出一个字,“急。”

“多急?”

“很急。”

你终于急了。

鹿妍裹上羽绒服,走到门口从垃圾桶里抽出请帖揣在手心,一路飞奔向小区门口。

圆筒状的羽绒服本穿风,可脚步的欢腾密密地堵上风口。

她一眼就狙中夜色中的黑弧,可刚扒上副驾的门便被候在树旁的熊煦塞进后座,他的外衣在风里被吹成冰的温度,可动作却像火一样。

她将请帖塞进他手里却被他两手一撕,丢落到车厢两处。

熊煦手抖的没停过,他压根儿不想知道那是什幺。

他一言不发,闷头将鹿妍如礼物一样拆开,剥下羽绒服后衣料的窸嗦声在车内消去。

他拥住她,越搂越紧,借用她温暖的身躯定住荡乱的心神。

鹿妍被压在后座,仰面盯了会车厢顶,路光撒下半片亮,后座刚好隐在黑暗的树荫下。

这刻的熊煦异常到她不可思议,她眨巴眨巴眼打破这刻的静默,“现在抱我要给钱的。”她想说点什幺继续刺激他的话,可欣喜压不住,出口是幼稚无比的小家子气。

熊煦张口轻咬住她的乳尖,隔着棉质的布料,水星子将襟前沾湿,“鹿妍,你这样不算耍他吗?”

他手探入衣内掌住柔软,揉捏的力道由轻及重,越发带着点恶狠。

身下的她并未挣扎,反而双眸含水地凝着他,似笑非笑说:“我有个师傅,把我教的挺好,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点小情小爱根本无所谓。”

“那底线原则呢?”他粗鲁地拉开睡裤的松紧,大力地扯下,愤怒地咬牙道,“不同时跟两个人睡的原则呢?”

“还是师傅教的好,”她反守为攻,一腿张开,双手协同将他的裤料也同时撤下,“我试了,挺刺激的。”

熊煦动作顿住,背弓在半空,胸廓几个微起伏后,猛地将她一把翻转。

鹿妍只听到身后的呼吸如猛兽般急促,像是一只温懦的动物突然被抢了食,猛地开始发怒反击,让人措手不及。

她被骤然插入,由于太突然毫无前戏,她只得蹙着眉头抓着皮椅发出长长地呻吟。

熊煦的手指在颤抖,一手扶着腰另一手指尖几乎掐进臀肉,毫不收敛。他动的很快,快到后面鹿妍反应过来,都来不及说话又被撞地浪叫不断。

每每她欲扭身都会被他控制。在他近乎疯狂地打桩时,她终于受不了,仰脖攀住窗玻,断续地娇喘,“你......没戴......”

再次,话被吞没,她再次花枝乱颤,吞咽都失控了。

在她的印象里熊煦从未如此失控地做过,不戴套,动作粗,频率不顾及她,姿势一尘不变,他有一种视死如归做完这次没下次的决绝。

爽感蓄积,高频的拍打声和毫不压制的粗喘几乎盖过她的淫叫。

他在巅峰时轻咬她的耳骨,喘吼道:“再逼我一次吧。”

射的那刻他趴在了她的背上,方才两人在窄厢内太过放浪,一瞬动静止,一呼一吸掺着怪。

她双脚麻木,喉咙刺刺地发痛,想开口说什幺,但沉默了。

深夜的马路间或有远光打过,映的车厢一明一暗,不知这番动静有否被谁偷了眼去。

熊煦手搭在她的小腹上,无奈道:“宝贝,这次真的很幼稚。”他重点咬了后两个字。

鹿妍知道他应是想明白了,结婚哪是一说就办,说结请帖就能发出来的,“可你信了。”

她只是想讽刺,毕竟这幺拙劣的把戏,根本经不起推敲。她想气他,用前女友通知结婚的画面讽刺他当时对她说的不必,可男女的思考路径显然不同,但没曾想,歪打正着。

“对,”他僵着身子没动,轻笑起来,“我还急了。”

他是在鹿妍毫不避讳让他进入时反应过来的。

对于婚礼的流程他并不清楚,一个月什幺都可能发生,他能辨出来全靠对于她的了解。

如果一个擅长违背真心的姑娘不会在28岁还千里寻他。

她非肯将就之人,也非轻易破原则之人。越了解,越知别扭中的可爱。

“那你有什幺要说的吗?”

“有。”

她反身,光着娇肤满意地环住他,“那你说。”

“我现在不能结婚。”他挤了出来。

她瞪他,“然后呢?”说说说!多说点!除了情话多说点正事。

她之前总觉得他们的关系是真空的,一点来自真实世界的飞沙走石都会刮伤那份娇弱,张意致出现的时候她有过慌张,但没想到他们倒是没把这人当回事,她有无奈过熊煦对她没有过度的占有欲,这可能是不爱的表现,可也在那一刻感激那份占有欲的适度,换作很多人大概都会很别扭,可他真好。

她甚至期待,在面对那些公序良俗时,他会用什幺姿态和态度和她一起面对。

“现在不行。”他又挤了这幺个没内涵的句子。

她又好气又好笑,情愫和关系达到了那般浓度,不知道他在坚持什幺。

她掐他,“那现在什幺行?”

熊煦柔笑,鼻尖同她的顶顶,“你说什幺都行。”

“我要你说,和秦蒻上床时把你吓软的话。”她含笑,但表情超认真。

熊煦一愣,咬住她的下唇,“我们不适合再提起和别人的床事了。”

鹿妍的表情都要绷不住了,什幺叫不适合,她憋了几下气总算把笑意憋了下去,继续说,“那你说我重要吗?”

“重要。”

“比你那些事都重要吗?”她有点害怕答案,搭在他腰侧的手攀上他的肩,较真地捏了两下,提醒他小心。

“我那些事说到底也是......”他说到一半没说下去,滞了口气,认真地说:“比那些事重要。”

鹿妍一颗心被塞满了棉花糖,一时眼眶居然有点热,她想拥抱,他也确实向她靠近,可乳尖贴上乳尖的那刻她控住他的肩,“熊煦,以后我不想猜了。”

“好。”

“那......”

“宝贝,”坚硬的胸膛将柔软压成一滩肆意的波浪,他凑近她耳旁,先呵了声笑气,在渐而雷鸣的心跳里,说:“我爱你。”

——Game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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