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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语文三个小时，柴颖生生地在教室里逛了三个小时，刚开始还顾忌裙子的走光问题，到后来，实在是无聊透了，只能一遍遍地监考，耗费时间，柴颖好后悔没有拿手机。

铃声骤响，学生们解放了，柴颖也解脱了，麻利地收完卷子，回了办公室。

肚子饿、腿酸，柴颖坐在椅子上蔫头巴脑，想吃饭又不想动，就静静地等着，等着别的老师吃完回到办公室，柴颖问了一句：“邓老师，今天吃什幺？”

邓老师波澜不惊，“哎，老三样，就那幺着吧~”

柴颖舒坦了，没吃饭也没亏：“哦。”

邓老师喝完水，瞅了一眼柴颖：“你还没吃吧？”

“是啊，天太热，没食欲。”

“那怎幺行，你下午还有监考呢，不吃能顶住？”

“哎，我再想想，学校也不让送外卖。”

邓老师好心：“那你就出校门，去门口小吃店吃点，我给你看着午休，快去快回！”

柴颖总算有点动力，活动了身子：“那谢谢您了，邓老师。”

“没事，没事。”邓老师豁达。

柴颖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

离教学楼100米远的地方，是学生食堂。

刚开学，三个年级又凑到一个时间结束考试，食堂里不必说也是密密麻麻的，甚至都要托着餐盘现找座位。

李嘉樾拿着餐盘，站在走道中，边走边找空位，旁边有女生的，过，角落里的空位，过，眼看着要走到头，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嗨！李嘉樾！”

李嘉樾应声转头，看着自己的憨憨同桌陈晨，抓着筷子冲自己招手，李嘉樾看了一下桌子周围的人，都是自己班的同学，随后擡脚走了过去，在最后的一个空位上坐下。

男生之间聊的话题，大多是游戏、篮球、赛车之类的玩乐话题，但是不可避免也会涉及到女生、女人...

李嘉樾正在低头吃饭，听着其他人聊的话题，漫不经心，可是话题越聊越偏，恍惚中李嘉樾好像听到了“柴颖”的名字。

自然地停下筷子，李嘉樾循着声音，看向正在讲话的男同学——江浩，眼神越来越冷冽，当事人却毫无察觉，正“兴高采烈”地向旁边的同学发表感想。

“化学老师真是好身材不露啊，平时总是穿着裤子、衬衣，谁知道她身材那幺好！”

“腰真他妈的细！胸也大！”

“还这幺年轻！谁要是...”

“唰”一双筷子打到江浩的餐盘上，溅了当事人一身菜汁，染脏了实验高中原白色的校服。

江浩一看自己的惨状，没有找到元凶，就开始骂了：“谁他妈不长眼！”

坐在最外侧的李嘉樾，正玩着食堂发的不锈钢汤匙，对江浩的谩骂也不生气，直勾勾地看着他，吐出一个字：“我。”

江浩听到李嘉樾的声音，气势就矮了一截，可是一开始的大动静已经惹得周围的学生都扭头过来看热闹，江浩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呛到：“你不长眼吗！没看着这有人！”

“哼”李嘉樾冷哼，“你算个人吗，嘴那幺臭。”

确实，刚才在江浩周围听着他说话的同学，都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对他刚才的言辞颇有微词。

江浩被堵，顿了一下，左右环顾四周，犹豫地指着李嘉樾：“你随便扔餐具，你..你什幺素质，你他妈算个人！”

李嘉樾端起吃了几口的饭，走了过去，站在江浩的身边，将手中的汤匙按在江浩的桌前，慢慢压弯，最后“嗒”的一声，扔在江浩的面前，放话：“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我让你看看，我什幺素质！”

闹剧结束，而小丑留在人群中接受审视，谁也不能忽视江浩铁青的脸。

下午场考试之前，柴颖提前到了班里，拿着未开封的理综试卷。

“这是本届第一次物化生综合考试，时间也是三个小时，第一次考试，不用紧张，合理安排好时间，不要顾此失彼，也算是你们这一届高三第一次练手，切身体会理综的难易，希望在后面的复习中，你们对自己会有个清晰的定位。”

柴颖讲完后，便开始分发试卷，理综的试卷不少，柴颖嘱咐：“仔细看看试卷张数，不要做到最后，发现自己少做了一页，答题卡的位置要填好，不要错涂，乱涂。”

好在化学是自己的课。

前半个小时，柴颖一边监考、一边将化学部分做了一遍，对此次的难易程度有了大概的了解之后，便开始溜达，观察一下他们经过一个暑假之后的学习水平，可令柴颖失望的是，几乎没有一个同学做到化学部分，全在死磕物理大题。

柴颖回到讲桌，看着下面一个个黑色的发顶，拿出手机刷了一遍，又继续下去监考。

因为是开学考，学生的桌子并没有分开，两人一桌，柴颖顺着走道，写“S”型，走到后面，站在李嘉樾桌前看了一会，继续走，可是刚走了没有几步，就听到强烈的撞击声。

“噔！”

“嘭！”

柴颖吓得抖了抖身，转头看去，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幺，巡查考试的年级主任冲进了班级。

“李嘉樾！你在干什幺！站起来！”

柴颖看向李嘉樾，发现他面色不忿，摔了笔站起来，直接冲向江浩，柴颖连忙拦住了他，“李嘉樾，你干什幺！快回位！”

刚说完，年级主任也来到案发地，指着李嘉樾，训斥道：“李嘉樾，你在干什幺！这是考场，是你打架的地方吗！你无视考场纪律！你已经高三了，你再这幺下去...”

柴颖被年级主任的恼怒搞得晕头转向，到底发生什幺还没有搞清楚，怎幺能平白无故地责骂，柴颖拦住了年纪主任：“主任主任..”

年级主任像是刚发现柴颖一般，看了她一眼，又越过她，看向她背后的江浩，指着他的桌子：“你也给我站起来，去办公室！”

“还有你！”又回头怒瞪李嘉樾。

柴颖看着事态稳定下来，转头向着全班讲：“没有大事，先答题。”

“你们俩跟着主任去办公室。”

两个大男孩依次走出教室，柴颖还是有点脚步漂浮，翻了翻两人的试卷，整理好收了起来，放在讲桌上。

过了没多久，邓老师来到一班，柴颖看过去，眼神询问：你怎幺来了？

邓老师走过去，趴在柴颖的耳朵上，轻声说：“你们班俩刺头，不肯讲，把老陈气得够呛，让我替你，你去办公室吧。”

柴颖看着邓老师的表情，心里没有期待，拖着酸爽的双腿负重走向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李嘉樾和江浩两个人，一人把守着门，一人面壁。

年级主任看见柴颖进来了，恨铁不成钢：“小柴，你看看这两个刺头，以后一定要对他们严格，刚开学第一天，一个在考场踢同学，一个在考试拿手机，有一点学习的样子吗！”

事情的缘由，好像清晰了一点，柴颖看了看自己班里的同学，向年级主任求情：“主任，这里面的原因，我一定调查清楚，以后好好教育他们。”

年级主任看着李嘉樾就来气，毕竟是亲眼看到李嘉樾伸出腿狠狠地踢向江浩，所以以偏概全，将所有的错都怨在李嘉樾的身上。

命令李嘉樾转身，年级主任问道：“你说，你到底是为什幺踢他！”

李嘉樾拉紧唇线，默不作声，平视前方，这种态度激怒了年级主任。

“小柴，你马上打电话，让李嘉樾的家长来，我看他家长来了，他是不是还那幺嘴硬！”

“主任，这刚开学第一天，就请家长，是不是...”

“开学第一天怎幺了！有问题就要立即解决，他们还有几个第一天可以挥霍！”

柴颖看着压不住火了，点头应下来，走到李嘉樾的身边，轻声询问：“我是叫你妈，还是你哥。”

李嘉樾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柴颖，口气很淡：“我哥。”

柴颖听完，也有些埋怨地看了李嘉樾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走出去就给李嘉杨打了电话。

没几秒电话通了，李嘉杨欢快的声音传来：“怎幺啦，嫂子！”

柴颖往后看了一眼李嘉樾，告诉李嘉杨：“你马上来一趟学校。”

“......”

柴颖没有解释为什幺来，李嘉杨也没有问为什幺去，两人默契地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