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现

只听得砰的一声关门声,佑紫回来了,带着一堆刚买回来的菜,看见我在她卧室门前探头探脑,她也没有诧异,倒是直接进来厨房收拾起了东西。

我走上前去想要跟她搭话,心里充满忐忑。她瞥见我过来,上下打量着我,眼底里出现了少有戏谑。我才想来我现在穿的只是刚刚遮住我下体的T恤,走动时候阴毛还能若隐约现。因为没来得及带上内衣,导致我现在胸部只有一层薄薄的布料遮挡,胸前的两点似乎是没有消散它们的热情,仍然挺立着。即便佑紫是个女生,我也还是闹得满脸通红。

“你有多余的衣服可以借我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佑紫还是一样的冷漠,仿佛跟我多说一句话都是施舍,让我期待的心掉入了冷水之中,“我的尺寸你不合适。”看着我失落的样子,佑紫难得给我解释了,“房间里面有裤子,自己去找吧。”

我偷偷的观察着佑紫,看着她的胸部还是真是“一马平川”,看不到一点起伏。看见我盯着她的胸部看,瞪了我一眼,吓得我灰溜溜跑去佑紫的房间,这时我开始打量起这间房子,这房子没有一点女生的气息,摆设也很单调不像是常年居住在这里的,我甚至怀疑佑紫是不是个性冷淡,否则正常女生的家里怎幺会这般冷清与单调。佑紫衣柜的衣服不是很多,基本上都是吊带裙,唯一有颜色的也就是吊带裙了,其与都是黑白灰色的,柜子摆放的很整齐,看得出来主人有经常整理。我轻轻的拿起一条摆在最上面的裤子,生怕扰乱这个柜子里的秩序,穿上之后发现实在是太长了,腰部也有点松,只好卷了几个圈又把裤脚挽起。

我不死心,想要在她的柜子里面找到合适的内衣内裤,却发现佑紫柜子里面没有内衣这件东西,最多也只是有一些内衬,跟奇怪的是她的内裤大多是平角的,颜色也很单一,更多的像是男生穿的,我心想佑紫不会有什幺异装癖吧,或者是个铁T,但她平时那幺喜欢穿裙子又不像。

想着翻别的人衣柜那幺久也不太好,便出去找随便找个地方坐着了。

我心里藏着很多问题想要问佑紫,她是怎幺在程尧手机里面装窃听器的?她为什幺又要给我她家的钥匙?对于程尧的事情她又知道多少?威胁程尧的人她认识吗?这些种种问题我喉咙里,但我害怕佑紫不会回答我。

佑紫也没在乎我在那里纠结什幺,沉默的把饭做好,端出来餐台坐着正准备吃,看着也没有准备叫我,彻底把我当成一个透明人。

“那个……程尧的事情你是怎幺知道的?”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战战兢兢,仿佛是个怕生的学生面对着严肃的老师,连声音都不敢放大。

但她好像没有反应,继续吃着她的饭,“在别人手机里面装窃听器算是犯法吧,你就不怕我报警或者告诉程尧,到时候肯定少不了麻烦。”我尝试着威胁她,她也好像不为所动,不过终于是回应了我。

“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合适你。”

这叫我怎幺离开,所有东西都不明不白,虽然程尧背叛了我,但是怎幺说我们也交往了一年,多少也有点情分在,更何况其中受到伤害的一直是我,在没有搞清楚这事情背后的原因之前,我怎幺能做得到置之不顾。那幺多摄像头装在我家,我又怎能保证自己不会受到威胁。

“你知道什幺?你让我知道程尧的事情,又递给我钥匙,这是什幺意思?只是为了让我离开?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离开吗!”

佑紫终于擡头与我对视,那眼神好像觉得我有点不可理喻,就像在看什幺蠢货,觉得我这种行为难以置信。我被她看的有点心虚了,但也要装作理直气壮,“等我确保了自己不会受到威胁的时候,我就会离开。你不想跟我说我可以自己去查,总归你也脱不了什幺关系。”

正当我气势汹汹的撂下狠话,我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也不能怪我,只怪佑紫做的饭还挺香的,本来我就费力不少精力最近也没有怎幺好好吃饭,肚子禁不住诱惑。

她也没有点破我的窘迫,“想吃自己勺。”得到她的批准,我也没再装矜持了,去厨房找了个碗就勺了大半碗饭,发现这饭做的量明显是两个人的,心头又不禁觉得一暖。还装高冷,饭都做了我的份。

我泄愤般的吃起佑紫做的饭,还不停抢她的菜。反正不吃白不吃,何况她做的那幺好吃。

“黎涵,离开这里,我保证你不会受到威胁。”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被戳中,鼻子一酸,突然觉得味同嚼蜡。“你凭什幺给我这些承诺?!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幺!长得漂亮就活该被别人看上,被人强暴吗!我明明什幺都没有做,他们为什幺要这样子对我……怎幺…怎幺可以连程尧都这样……”

我一下子没有忍住,把这几天压抑的东西还有今天所产生的情绪一下子宣泄出来了,连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都能跟我说这样子的话,我男朋友他又在干什幺,甚至把所有安全感给另外一个女人。

佑紫估计没有预料到我情绪会崩溃,对于这种情况有几分陌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坐到我旁边生熟的拍着我的背。我感觉到她的安抚,就更加得寸进尺了,上前去抱着她,埋在她颈窝里哭得更凶了。佑紫怀里很温暖,除了胸没有存在感之外,还真有几分像妈妈的感觉。我抱着她跟她哭诉了很久,把之前受到的委屈还有经历过的不安都用断断续续抽噎的声音告诉了她。

闹了一顿之后,我只觉得我这二十多年的老脸都被丢光了,怀着愧疚之心主动要求要洗碗。佑紫也没有拒绝,可能是嫌我哭得她身上湿湿嗒嗒的,直接去了洗澡。

“我可以在这里待一晚上吗?等明天我回去收拾好东西我就离开这里。”我向佑紫申请道,现在出去有点不太切实际,也不知道程尧会不会在外面等着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我在这边的朋友。

看见她点了点头,我又得寸进尺了,“那我可以洗个澡吗?”

直到我进了卫生间,照了镜子才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哭肿的眼睛,被咬破的嘴唇,凌乱的头发,脖子到胸部都布满着深深浅浅的吻痕。顶着这幅面孔,佑紫没嫌弃我我觉得已经是万幸了。

接下来该怎幺办,佑紫说的话我是没有百分之一百的相信的,离开以后想知道这边的情况也有点困难。程尧这边我是不能放下的,他回答的太干脆了,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如果装摄像头的人是他,我也不保准他为了那个女人还会做什幺事情出来,但要是别人装的,我就更加不能坐以待毙了。

我躺在沙发上思来想去大致有了思路,是的没错,我居然睡在沙发上,佑紫甚至连被子都没有给我一张!奇怪的是我难得安稳的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起来,我发现自己身上被盖上了被子,佑紫已经离开家了。我掏出手机发现上面都是程尧的未接来电,他估计现在找我找的起劲吧,又怎幺会想到我就在他对面屋子待着呢。我估摸着程尧这个点应该要去上班了,便在猫眼里面盯着他什幺时候出来,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看见他从对面出来,我又待了半个小时估摸着程尧不会再回来了,于是偷偷回去家里把重要的东西都收拾好,离开了这栋楼,去我朋友那边住了。

在那边的事情我也没有和她多说,只是告诉她不要告诉程尧我在她这边。无意中提到了那栋楼的地址,当我朋友得知我和程尧新搬家的地方时,表示很惊讶,

“雅庭公寓?你和程尧怎幺会搬去那种地方!”

“那地方怎幺了?”

“那地方是南城出了名的死亡楼盘,这五六年以来已经出了快上十单命案了!你们怎幺住的下去呢!”

我握着杯子的手一松,只听得玻璃碰地破碎的声音。

张成的骚扰,警察的宣告,程尧的变化,还有佑紫的劝告……这一切好像突然被赋予了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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