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如饴

程汐下床拉开窗帘，看见外间仍是暗青的天色，现在时间还早，但她却被对林函愧疚不忍折磨得再睡不着。

她在客厅里坐着放空，不知过了多久，天顶已经开始发白，程汐才听见敲门声，趿拉着步子过去开门，整个人一下被扑到带着屋外寒气的怀抱里。

林函双臂缠着她，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揉了会儿，才松开就看见她只在睡裙外面搭了件外套，现在正在微微打着颤。

他忙推着人进了温暖的室内，将带着漠漠寒气的外衣脱了挂在玄关，转头看见程汐仍站在原地看他。

“怎幺了？”林函禁不住问道。

程汐看着他新冒出的胡渣，两眼下有可见的青色，他后脑的发比昨天见他的时候还要乱，显然是熬了一夜。

程汐眼睛闪烁了两下，忍不住问道：“你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吗？”

林函点点头：“磨了我大伯很久。”

“辛苦你了。”

程汐埋下头盯着自己的脚背，几条清晰的骨脊显得她愈清瘦，林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觉又道：“你是不是瘦了很多？”

“没称过。”

“我看你是瘦了。”林函说着，带着她往卧室走去，程汐不禁想挣脱，被他按着肩牢牢锁住。

“我就去睡觉，累死我了。”林函说着低头在她眼侧亲了口，道：“让我抱着，就抱着睡一会儿。”

冬日的早晨来得极快，前一秒天才发白，是青灰灰的鱼肚颜色，现下过了没多久，阳光已经试探地透过窗纱，被滤得极尽温柔地淌了进来。

程汐怕过些时候阳光刺目，想去将厚窗帘也掩好，却被林函抓着一同跌到床上。

“让我去拉窗帘。”程汐想从林函怀里逃出去，双手撑在他胸膛上，说着。

林函轻而易举地将她两手并拢，抓着她的手腕收到自己怀里，两人之间便离得更近。

“不用，亮一点好，我想好好看看你。”

林函说着半阖上眼，迷瞪瞪将人更紧更深收到怀里。

女生柔软的肢体时不时磨蹭过他，林函忍不住去揉她软而细的腰身，程汐不防，一下被摸得娇吟一声。

林函的眼睛倏地睁开了，他眼里不甚清明，不知道是被困意还是欲望掩盖。

“汐汐。”他静默了一会儿，喊她。

程汐应一声，听他继续说：“是比以前瘦了。”

林函说着将程汐的腰环着，大手不住地从前按到后：“以前腰要更软一些。”

“以前？”

“刚见你的时候。”

“那不是在高中吗？”

林函笑一声：“我的意思是第一次和你做爱的时候。”

程汐没说话，她眼睛盖下去，蒋琛的脸就又浮上来，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日渐增长的愧疚，尤其在和林函躺在一起的此刻。

林函见她不说话，手顺着腰线而上握住她一侧的胸乳，掂量了会儿，又说：“胸好像反而大了，是我的功劳吗？”

胸前的大手已经开始剥她的外套，程汐扭着腰躲避，，却仍被他拽到小臂处挂着。

她里面的吊带睡裙什幺也遮不住，林函勾着细带滑到她肩下，白嫩的乳肉便露了大半。

“林函。”程汐喊他一声，似娇似嗔，声音里却明显带着拒绝。

林函愣了会儿，却怎幺也停不下自己的手，已然将她一侧的胸乳赤裸裸掏出来。

林函埋进程汐胸前，吮上她的乳尖说道：“就让我亲亲它吧，好汐汐。”

酥麻快感一下从胸前蔓延开，程汐难耐地磨腿，身体承受着快意，心神却更被折磨。

“林函，快停下。”她想把被林函锁住的手拿出来，却被他更用力地握紧。

林函将程汐的睡裙下摆撩到她腰间，一手揉着她腰侧，道：“我好久没亲它了，我好想它。”

“不要。”程汐的声音开始带上哭腔，却听得只觉得娇媚。

林函耳朵里被她的声音一下下搔着，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将她的一条腿擡起来。

程汐不住地缩腿，却无济于事，她感觉到被掩着的穴口倏地一凉，知道是林函将她的底裤拨开了，忙扭着躲避。

“林函！”

程汐又喊他一声，声音大了许多，林函这才停下动作。

“怎幺了？”他问着，手正去解自己的腰带。

程汐听着耳边金属碰撞的声音，背德感一下子从她头脑深处爆发出来，她愈发紧张，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林函实话。

“是困了吗？”林函问着，将程汐的腿环到自己腰后：“就做一次，做完我们就睡觉。”

下体正凉凉的，程汐知道自己下面肯定已经是水淋淋的，不消多少力气就能将林函容纳进来。

男生火热的性器已经抵上来，正要推进，程汐不由得用力缩了一下腿，孤注一掷道：“林函，我这几天和别人有过。”

林函的动作停了下来，性器贴着她的，不过没有更进一步。

他的脸上浮起怪异的神色，是伤心和愧悔的结合，他愣了半晌，讷讷问：“什幺意思？”

没等程汐回答，他又接着：“是我想的意思吗？”

程汐只感到一瞬间的松快，又被更深的愧疚淹没，但仍说道：“我和别人上床了。”

林函的脸沉下去：“那和我说事什幺意思？”

“我觉得我对不起你。”

程汐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跳动得极快，外头的阳光果不其然开始刺目。

林函眯了眯眼睛，将她的睡衣拉好，双手规矩地环抱着她，说：“我不怪你。”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