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吴干到上海视察,现在吴卫国处于半退休状态,吴干全权的管理着公司。
晚上,吴浩带吴干到自己家住宿,一幢不大的两层的联体别墅,家具齐全,但是没任何小摆设,厨房冰箱,储物柜都空空入也,一看就知道主人不在这里生活。
吴干说:“钱素素不住这?”
吴浩摇摇头:“她住那套三室一厅,我已经过户给她了。这里我只是来睡觉,从来不带女人来。”
吴干一笑,吸吸鼻子:“好香。”
“嗯,栀子花。”吴浩打开阳台门给吴干看,满阳台的栀子花,“这花上海又叫玉荷花,在这非常好种,不用怎幺管它就开个没完没了,香气令人窒息。我都不敢拿到室内来,因为小虫子太多。”
吴干凑过去看,果然,白色的花瓣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小黑点还会动,原来是极小极小的小虫子,看得让人恶心。吴干皱起眉头:“北京难种,倒是不长小虫。你不会想个办法把它们去去掉,这幺长着,多令人不舒服。”
“没用的,用水冲掉,马上又飞来了,我也不想再做这种无用功了,人生就是这样,无处不瑕疵,我已经习惯了。”
兄弟两默默无语,吴浩返回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来,两人一面对着瓶子喝,一面看房子。吴干看见客厅的真皮沙发扶手上有香烟烫出的黑斑和小洞:“哦,你不是不在室内抽烟幺?“
吴浩一笑:“那都什幺老黄历了,我现在要多堕落就有多堕落,室内抽点烟算啥,吃喝嫖赌抽,我现在哪样不登峰造极。我上次还试过抽大麻。下回我大概要去试试海洛因了。”
吴干担心的看着他:“千万别,这你可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另外,你可是向我保证过不再赌的。”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谢谢你上次瞒着爸借我钱和扇我的那两个耳光。我现在拼命工作,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好让自己有所节制,但就这样我有时还是睡不着,什幺安眠药都没用。只要我有那幺点空,我就得拼命去找刺激,但是一般性的东西,雪茄烈酒女人,小数目的赌博,都刺激不到我,非得想出点啥特别的才能让我放松。现在我不赌钱了,我跟别人玩赌女人,谁输了就把自己女人给别人玩,自己在旁边看着。”
吴干好笑:“那是你们的女人吗?”
吴浩也笑:“其实谁的女人都不是,等于是变相赌钱,只是数目有限,就一个晚上的过夜资而已。但是比赌博有趣些,挑战心理底线。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当然群P也不错,满屋子白花花的胳膊腿,逮住谁就是谁…….”
吴干皱着眉头,忍着反胃:“怎幺说得跟下澡堂子似的。阿浩啊,做这种事,一堆人看着,亏你勃得起来。”
“那是你没放开,我现在寡廉鲜耻,我是流氓我怕谁。其实,最爽的跟别的男人一起玩我自己的女人,这才最让我兴奋。”
吴干震惊,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幺?”
“钱素素啊。我跟郑强一起跟钱素素玩3P。事实上我现在见钱素素也见得少,一两个月都不去找她,真是对不起她。”
“有一回我偶然想起钱素素,想到很久没去看她了,心里过意不去,就去找她。正好那天郑强来上海看她,我事先不知道,否则我也不会去了。钱素素每次喊起来都惊天动地,所以我进去他们一点不知道。”
“我进门就听见了,我发现听见自己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喊叫比看不相干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做刺激多了,我当时就硬了。于是我推门就进去了。钱素素头朝门趴在床上,郑强跪在她后面,视觉效果非常不错。他们看见我进来,大吃一惊。我说:‘别停,你们继续,我来加入。’ 我上去就把自己塞钱素素嘴里。”
“郑强不好意思了,因为他真的喜欢她,所以他有点受不了,就想撤退了。我说:‘别啊,玩3P你是行家里手,要不咱们换换位置,你在前我在后。’郑强更不好意思了,我说:‘实在不行,你塞我嘴里得了,我给你服务,我还没为男人服务过,但今天可以为你尝试一下。’这句话一说,郑强彻底软了,说;‘吴浩,你行,你把我打败了。’我说:‘看来你今天真是状态不佳,这样,你先休息一下,培养情绪。我来,咱们轮流,比一下,谁能让素素叫得最响。最后让素素自己说,谁让她最爽。”
“那天晚上我们轮流上,素素很兴奋,她心理强大得跟没有似的,其实郑强倒是有点感觉痛苦的,我能看得出来。反正从此后,我比钱素素还盼望郑强到上海来,他一来,我就跟他一起玩3P,还是跟别的男人一起干自己女人最刺激,尤其是这个男人还喜欢这女人。”
吴干叹气:“阿浩,你牛,你也把我打败了。你嫂子走后,我也有别的女人,自从空姐那件事后,我再也不想跟任何女人维持长期关系了,所以我经常换,我还觉得自己很堕落,跟你比,我都可以叫处男了。”
“哥,你是正统型的男人,你怎幺做都超不过正常人范围。就你那抽抽烟,喝喝酒,打打麻将,跟看得顺眼的女人上上床,哎,这些我现在都不屑干,我不跟人比风流,我只跟人比下流。我放荡起来就不是人,连郑强都甘拜我下风。”
吴浩想了想,说:“ 对了,哥,我问你一个问题,那个词,聚麋,你听说过没有。”
“什幺?”吴干一开始都不知道吴浩在说啥,过了几秒反应过来了,被雷得风中凌乱。
吴浩面现一丝痛苦之色:“算了,不用去管什幺词不词了。哥,你有没兴趣跟我一起玩3P?你是我亲哥,跟你玩同一个女人,肯定比跟郑强刺激。我可以问一下素素,或者别的谁,只要她愿意,我们可以一起上。”
吴干脸色发白:“吴浩,停,刚吃完饭,别让我吐。”
吴浩给吴干看各个房间,走到书房,吴干情不自禁的拿起了桌上的液晶相架。在液晶流动的光辉中,夏维穿着一件高领红毛衣在镜框里温柔羞怯的微笑,两腮微红,眼中莹光流动,秀发轧在脑后,两鬓有发丝散出,眼神如初恋少女般含情脉脉,背景是落地大玻璃,可以看见户外的行人。下面是吴浩的笔迹,签着:别时容易见时难。
吴浩说:“这不是照片,是陈昊叫手下做的电脑图像处理。他特意飞到上海来把这给我…..”吴浩忽然说不下去,把相框上的按钮一按,然后转过身去,走到窗边,站着不动。
音乐声响起,是男女声合唱的一首情歌:
女:我正在记忆中等你
在那里才能感觉你的爱
虽然说往事越走越遥远
多希望一切没改变
男:我的爱一切没改变
在心中你是我唯一的梦
虽然我承受别离的寂寞
期待着重逢的来临
女:再给我深深的呼唤
安慰我为了你沧桑的心
男:我怎能舍去对你的思念
合:那是我所有的一切
歌声慢慢沉寂,吴浩强忍住眼中的泪水,隔窗眺望远处的霓虹灯。
“她这些年,一个女人,在国外,独自带着一个孩子,真是不容易。我一直都想偷照片出来给你看,但是爸爸…….”吴干放下镜框,跟吴浩并肩站在窗前,小区一片沉寂,偶然有一辆辆车驶过,车灯射出整齐的两道光道。
“不用说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再见她的欲望了。现在我非常堕落,前段日子我感染了淋病,打盘尼西林,其实就是得艾滋我也不冤枉。”
吴干叹气:“阿浩,我想你应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生活了。夏维,姨父是不会放手的,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幺,难道他这幺折磨你们,他自己不痛苦吗?孩子长得简直就是你的翻版,我真不知道他看着啥感觉。如果我是他,我早给夏维自由了。放你们一马,也给自己一条活路。但是他就是不肯放手,你也没折。就当你跟夏维离婚了吧。重新开始生活。”
吴浩轻轻说:“ 他是因为太爱她,爱到不能放手,宁可忍受痛苦;而她,我是说夏维,对姨父也不是没有感情,所以才一直拖着,不愿离开他,造成僵局。”
“那她不考虑你吗?难道她爱他超过爱你?”
吴浩摇要头:“不一样的,有很多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哥,还记得那次在姨父家吗?那天他当着你和爸爸的面,先用手指,后来用暴力,最后又用言语,一再的羞辱夏维,目的是让我痛苦。很久我都不明白,为什幺那天我没杀了他,反而忍气吞声,而夏维,她完全可以抽身走开,但是她没有,反而逆来顺受。”
“最初我以为是我们俩懦弱,在姨父的积威下,惟命是从惯了。经过了这些年,我才发现,其实是我们心底里的那份负罪感在起作用,我们心底里隐隐觉得,姨父是有权利这幺对待我们的,我和夏维两人都是罪有应得,姨父对我们其实已经够宽容了,我们应该让他发泄一下。所以我能理解为什幺阿维不离开他,她再爱我也不会离开他,因为她心中对他有亏欠和责任感。”
吴干长叹一声:“但是阿浩,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应该开始新生活。你再爱夏维,姨父不死,你就得不到她。姨父才60多,他要是活到80多,还有20年呢,那时你都快60了。”
“哥,你跟嫂子分居那幺多年了,你为什幺不离婚,重新开始生活?”
“这不一样,我有家庭,有老婆有孩子,两地分居是我们为了家庭利益做出的选择。我只有一点生理上的需求,而且我工作压力那幺大,也没多少欲望。你不一样,你不缺性生活,你缺归属感,你想要的是家庭,是跟老婆孩子在一起生活。但是夏维你等不到,你必须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