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明鸢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说不准的。
有句话说得很是有道理,出其不意必自毙。
说的就是颜湖这样的人。
渺鱼。
“钩出来你认为你做不到的。” 颜湖抓着一头微红的毛扔给对面的女子一个文件夹。
女子低头有一行没一行地瞄着,道:“全不选。”
颜湖不禁擡起头仔细看着这个发色浅浅的女子,那种年轻骄傲的气息让他产生了一种抗拒感。
“告诉叔叔,你成年了吗。”颜湖掰过她的脸,目光中带着鄙夷。
她听了他话中的讽刺,放下了正欲签字的笔。
“如果是幼齿难道不会更能给您带来别样的感官享受嘛。”她笑眯眯的盯着颜湖。
“我是S,不是变态。不上童车。”
他撇嘴,像丢开手中垃圾一样甩开手中的头。
“挑出你不接受的打好钩,签字后合同即刻生效。”他说,“另外的,我不接受安全词。”
她有一瞬的慌神。
在玩SM的圈子里,安全词是非常重要的。在M无法忍受的时候叫出安全词制止S,是对M自身的一种保护。
但是SM最难得的爱与信任并不能凌驾于安全词之上。
更何况是在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只有利益冲突的S身上,舍命陪君子有点太夸张了。
“在怕吗?”颜湖轻笑,“我能让你感受到完全不同的愉悦。”
“……”喂~
她飞快的在脑海中算计了一下最近的账单以及颜湖出的价格。
她合同到期时得到的费用则会是他现付定金的两倍。
“不想试一试?”他挑眉,从后面拥住她,唇在她后颈处流连,沿着颈椎脊椎一路吮吸着轻咬下去,后背上单薄的肉在牙齿的挤压下有些疼痛,但是灵活的舌很快掠过那带着痛感的皮肉,轻轻的撩拨着、安抚着。
她的疼痛感是轻微的。
他的呼吸是微热的,身上的气味是迷人的。
静谧的房间,昏黄的灯光,交响乐的高潮来得恰到好处。
她内心已经开始躁动不安。
这个男人有着让她闻了就想跪地侍奉的味道。
荷尔蒙的味道,掺杂着他身上高贵清冷的香氛,令人欢乐的情趣在滋长。
让她热血沸腾,肢体在冲动下不受控制。
作为一个评分三等的M很难拒绝他的挑逗。
落笔。
他看着她潇洒劲秀的签名笑了笑。
他拉起水质沙发上的姑娘滚到了床上。
他骑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颜湖的双眼眯成狐狸般的一条缝,聂安的目光有些飘渺。
身下的聂安突然笑了起来。
“我没有允许你笑。”
趁他不备,她起身推开他,坐在了他的身上。
“那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她笑的叫人捉摸不透,俯下身食指一下又一下轻点着他的前胸,“我,才能让你感受到完全不同的愉悦。”
“闭嘴。”抓起床边工具架上的绳子,“喜欢哪种?”
她如蛇一般褪去长裙扭进绳套里,“您喜欢的我都接受,My Lord.”
颜湖心里冷哼一声,看吧,早就说m都是一样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识的地方,也是被明鸢发现她秘密的地方。
无昼的每一间调教室都有自己的主人,或是S,或是M。因此也都有自己的名字。
聂安的这间叫,渺鱼。
明鸢追着那背影最终还是跟丢了。
因为无昼的调教室长廊内部很奇怪,墙壁的颜色是渐变的,从刚进去时活泼明艳的淡黄色逐渐加深变成沉闷的深金色,再一点点从棕色过度到深紫色,深蓝色,浅蓝色,月白色,长廊尽头是雪一般的纯白色。每个岔道都会有独特的渐变色。
墙壁上悬挂着各式的落地画框,田园,圣母,狩猎……而画框后面,则是进入调教室的通道。
他不知道这令人迷乱的长廊里哪一间是安安的。
他记得那个男人说过,是渺鱼。
一路找下去,在一幅画着雅戈和天使搏斗的画前停下了脚步。
进入需要房间主人和客人的卡。
卡槽里,有卡。
他推开画框,听见了有女性轻微的呻吟声便疯了一般冲进去。
他心里祈求了无数次,不要是聂安。
好奇心过胜的结果就是他惊呆了。
调教室里的老式唱片机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藤椅上坐着看书的优雅男人和跪在他脚边的聂安。
那个微红头发的男人坐在藤椅上,手边小几上的茶热气袅袅,格格不入的红酒杯上仿佛还有残留的艳丽唇印。他捧着书,金丝边的窄框眼镜搁置一旁,他的优雅随意仿佛并不在意他的不请自来。
聂安什幺表情也没有,只是垂着头恭敬的跪着,不时发出轻微的抽气声音,不知是疼痛还是欢愉。
“你好。”男人说。
“安安?!安安你怎幺能在这里……跟我回家!”他狂躁不安。
反倒作为当事人的聂安淡定的很。
颜湖倒是没想到这个男人这样毛躁,一只端着红酒杯的手挡在云澈和明鸢中间。
“要喝一杯吗。”
明鸢皱眉,优雅的气质已经掩盖不住他目光中的厌恶,他嫌弃地推开颜湖的手。
红酒摇晃,荡涤着口红印记,颜湖笑了笑。
“回答他。”颜湖拉扯了两下牵引绳。
“这位先生,您没有预约是不可以随便进这间屋子的。”聂安微垂着头恭敬道。
“你到底在搞什幺?”他冲过去一把拉起她的胳膊,“跟我走。”
“我不会走的。”聂安道,“我的主人在这里。”
颜湖在书的遮挡下幸灾乐祸的看着这场闹剧。
不过这个讨厌的家伙还是很扫兴呢。
“开点冷风吧。”颜湖拿起手中的遥控器,“阿澈你看你,都出汗了。”
一次性调到最大。
聂安浑身一抖,空调冷风吹着,她额头直冒冷汗,身下突如其来的快感让她忍不住想疯狂喊叫。
可是颜湖的目光告诉她,她没有被允许在主人面前肆意呻吟,也没有高潮的权利。
她要忍疯了,心里的野兽在叫嚣着,身体却被迫表现得像个小绵羊。得赶快让明鸢走。
“您若是执意要留下来,”她带着些颤音,轻声说,“主人,您介意多一位吗?”
明鸢听的脑袋都要炸了。
“不介意。”颜湖收回手,似笑非笑,“有趣。”
明鸢紧紧拉着她的手腕不肯放手,但是她并不抗拒,只是轻轻的旋转着手臂摆脱了他的控制。
明鸢活了这幺多年头一次遇到这幺离奇到尴尬的情景,他没有办法任凭自己的尊严在这间装饰华美的调教室里被肆意践踏。
明鸢临走之前撂下了一句话。
“不管用什幺方法,我会带你走的。”
“他说他想带你走喔,”颜湖挑起她的下巴,“好痴情,有没有心动。”
“你也很愚蠢。”颜湖一边说着一边把她的衣服扒了下来。“你是故意想让他看见让他绝望的吧?卡槽里留下的卡,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是给我留的。”
“……”聂安沉默。
她早在前厅就看到了明鸢,也知道明鸢的性子必然会追过来审问她一番,与其让他自我感动不如直接撕开伪装,让他意识到大家不是一路人就好了。
没想到明鸢这幺擅长自我感动,搞得她里外不是人。
“让你说话呢。”扒掉衣服露出了衣内绑缚的绳套,他轻轻抚摸着粗糙的绳上细碎的纹络。
“你不是也发现敌情了吗。”聂安说,“你故意看好戏。”
“犟嘴。”
颜湖用力一扯绳扣,喝剩的红酒泼在她脸上,她不可抑制的喘息起来。
颜湖把她捆的很漂亮,柔软的绳子缠绕过她高高隆起的前胸形成一个结实的结,滑过平坦的小腹紧紧勒着她的下体从后背回到颈处,这样,只要她稍微一动身体就会牵动绳子磨蹭着下体。
下体处放着的两个跳蛋以最大频率疯狂的颤抖着。
加上本来她身材偏瘦,外面罩上宽松的衣服基本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
“先跪着吧,今天没心情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就像抚摸自己家不听话的小狗一样。
明鸢跌跌撞撞走出无昼的大门时已经凌晨三点左右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却也无能为力。他坐在车里,头搁在方向盘上,手指轻颤,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刚才在渺鱼里所发生的一切。
初夏的夜极美,夜空星光闪烁,熏风细细撩人,他却只感觉到一阵阴寒。
笔者:本来应该是两小节,但是拆开看感觉很碎,就更新在一起了,希望喜欢,欢迎订阅收藏留言投珠珠~您的支持是更新最大的动力໒(⊙ᐁ⊙)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