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级特工先是带着威胁恐吓的性质让她看了一出标准的“这是人间炼狱”的戏码。
当时正对面的玻璃房忽然亮堂起来,那里有一个被吊在奇怪装置上的女人。
顶端带着金属圆片的细管像美杜莎的发辫一样从装置中探出头,并牢牢吸附住被束身衣箍住的匀称躯干,一个精瘦的、和面前人同样打扮的训练师正站在她面前,用长鞭一下下挽着鞭花。每当鞭子打在地面时,伴随着诡异的紫色电流,那个女人屈成M型的腿窝、裸露的脚心到被金属夹钳紧的乳头和淌水的阴部,就会发生一连串剧烈的震颤。
像一出黑白默剧,极力隐忍的女人激怒了训练师,他凑上前去撕扯她的衣服,用手和嘴巴极尽羞辱、发泄欲望。
“这个女人武力值评估是A,危险品,这是对她不听话的惩罚。”
迪姆向朝昔解说,后者颤抖着垂下头,置若罔闻。
“这点承受力都没有可不行。”青年强硬地逼迫她调转视线。
正在那时,朝昔忽然发现那间玻璃房的房门有几分异样。与此同时,女人涣散的目光也凝固在男人身后的那一点——不知是因为疏忽还是别的原因,房门没有关严,而门缝外闪烁着莹绿光芒。
是……安全出口?她生出一丝渺茫的希冀。
女人很快也察觉到这一点,抓准时机扬头一撞,趁着沉浸于淫欲的男人被撞得头晕目眩,再擡脚狠狠顶上他的腹部。
那一脚很有力量,只听嘭嗵一声男人晃荡两下重重倒地,她并不耽搁,将身躯一扭,借助垂坠的金属片割断绳子,又抢过地上的长鞭作为武器,赤脚迅捷而灵敏地向出口冲去。
朝昔还没来得及为她高兴,就听见迪姆轻笑一声。而在女子转身之际,那个倒地一动不动的男人便若无其事似的坐起身来,悠闲地盯着门外。
“难道说……?”
少女不敢置信地想到什幺。
距出口一步之遥的女人停住了脚步。而那所谓出口处,凭空升起一堵坚硬巨石,严严实实拦住了她逃脱的去路——
果然……一线生机只是一个陷阱。
“你们、太……”
少女的控诉还没有说出口,在那没有任何声响的画面里,绝境中尚未放弃、握紧鞭子做好战斗准备的女人忽然碎成了两半——字面意义上,碎成两半——凭空生长出的石刺从那具柔软躯体中间横刀破开,白森森的骨头粘连着血肉被石刃啃噬得坑坑洼洼,先是不堪忍受的眼球从骨架中迸裂出来,很快肋骨、大肠和内脏血肉模糊,美丽的生命凋零成散落在地的不明块状物。
鲜活的、生动的人变成了肉块。
肉块。鲜血。杀戮。
勾连起某些回忆,随着腹部一阵绞痛,朝昔整个人大幅度地颤抖起来。
“那是他的能力”迪姆笑着说,“戴夫以前是个残忍的海贼,他还真喜欢做这样恶劣的事呢。”
“……”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喂,宝贝?”
青年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柱架上的少女头颅垂至胸前,总之——她是直接被那个场面吓晕了过去。
死亡。
朝昔在晕过去的前一秒想。
如此丑陋的死亡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啊。
……
同一时刻,阿尔巴那王城巍峨的宫殿,
“贝尔,你们回来了。”国王寇布拉面貌雍和宽厚,他摸摸护卫队副官牵着的小女孩,“薇薇今天又去哪里玩闹了?”
自从走进宫殿便沉默的小公主,当擡起头时,人们才惊讶发现她满脸泪痕。
寇布拉焦急得眉毛直打抖。
“发生了什幺事!?”
“呜、呜哇——!!!!”见到父亲的一刻薇薇忍不住嚎啕大哭,“姐姐……呜呜,夏拉姐姐……她不见了!”
夏拉是城中花匠的女儿,事情发生在午后,出门采买种子和杂货的少女直到夜幕降临都未归来,等待玩伴的薇薇去寻找,却得知她在几小时前就离开集市的消息,薇薇拜托暗中护卫的贝尔,两人一同找遍了城池甚至城郊的遗迹,也没有发现夏拉的踪影,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寇布拉安抚好女儿的情绪,一脸严肃地向大臣和两位侍卫长探讨具体情况。
加卡禀报道,“属下从治安官那里发现类似的事已经是这个月以来的第六起了,其中包括几宗入境观光女性的失踪报案。”
“这幺说来……”
“是的,这件事是涉及贩卖人口的可能性比较大。”
“可恶!这样龌龊的事居然在阿拉巴斯坦发生。”
“陛下,现在已经有线索了。”贝尔回禀道,“属下在调查近来都城和其他城市的运输往来情况时发现了异常。”
“哦?”
“虽然还不能确切肯定,但事情和雨地有关。”他沉下眸子,锐利的目光注视着王座的徽章,“前往那里的骆驼车队数量比往年这个时候增加了一倍,护卫队去询问时,行商们也好像在隐瞒些什幺。”
“既然如此,那就代我去调查看看吧。”寇布拉眼中含着怒火。
“遵命。”
……
朝昔再次神志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了,那位迪姆先生用令人害怕的眼神看着她。
“你倒是睡了个好觉。”他颇为不耐,“这样可不能改变要面对的事噢。”
“……先生。”
做了一晚噩梦,想着当前要务是摆脱随时惨死结局的朝昔支支吾吾地开口,“您说的试验是什幺呢?”
迪姆倒是没想到对方这幺快切入正题,不过这正合他的心意。
“看到胸口的数字了吗,这是你参与这次选拔试验的标记。”
朝昔的左心口多了一枚小小的淡红色的6。
“通过试验的人将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不仅能够安全存活,还会被以难以想象的高价雇佣成为正式员工,替boss去完成一件大事。”他缓缓开口,“考核主要针对三项品质:魅力、智慧和忠诚。”
以防万一他还是先确认了一下,“逃走或者反抗的下场,你应该已经明白了?”
如同被勾起了什幺痛苦回忆,少女喃喃道:“是、是的。我都明白……”
惊恐的泪水随之从眼眶扑簌淌下来,贝齿将朱唇沁出血印,清丽的容颜越发楚楚动人。这可怜的小姑娘的确是被吓坏了啊,迪姆心说。
“抱歉,顺从是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由伸手把哭泣的少女搂在怀里,“接下来,我会一样一样教你。”
……
次日。
与雨宴相隔不远的酒街。一场宝石拍卖将会在这里举行。
“欢迎光临,平冈先生。”
地下会场的入口处是一家平平无奇的酒吧,穿着妖艳的老板娘站在门口招徕顾客。
“今天的米琪塔小姐也分外美丽。”
“过奖了,您也一如既往的气派呢,里边请。”
“我可是从大洋彼岸远道而来哦,米琪塔小姐不会让我失望吧。”
“您大可放心,今天不仅有品质上乘的宝石,还会有很棒的演出。”
“哈哈哈哈,那鄙人就拭目以待了啊。”
前厅的客人们和乐融融地落座之时,后台也十分忙碌。
数十只关着货物的铁箱被搬运工们合力擡了进来,作为货物锁在箱中的少女们或是哭泣哀求或是沉默不语,这个国家的女性一般都身着长裙,可这些少女身上的布料都少得可怜,连堪堪裹身都做不到。同时,她们的四肢负着枷锁,身体则被麻绳和缚带绑得紧紧实实。
其中一只铁笼,空气里回荡着暧昧呻吟。
“嗯……哈……哈啊、迪姆、先生,非这样……不可吗。”
这位满脸潮红的少女有着清丽可人的长相,她此刻难以忍受地拉下裙摆,以遮住自己一片狼藉的下身。
噗呲噗呲,细小的卵状物在腿缝间颤动,朝昔崩紧了双腿,但是无法阻止跳动的小东西一阵阵侵犯着花穴,与布料交叠处弥漫出濡湿的触感,白皙的身体浮上一层淡粉色,连视线都模糊了。
“已经是最轻的程度了,别把腿合上。”迪姆的额头也挂着薄薄的汗珠,“否则,一会儿会很痛苦的。”
操控着跳蛋开关的青年望着蜷伏在膝边呻吟的女孩,如果不是……他一定……
“但、但是……”姝丽的脸蛋上流露出一丝迷茫,“我好像变奇怪了。”
迪姆不明所以。
“嗯……应该、应该是饿了吧?”朝昔也很不知所措,感受着小腹传来的感觉嗫嚅道,“身体空空的,想吃点什幺……”
“唔……先生……”少女的双手不自觉地滑进了青年的胸膛,迪姆这下明白了。
欲望和野心从眼中爆发出来,青年一把捞起饭盒将米饭塞入她的口腔阻止了那声哀求,凶道,“安静些!如果你不想沦为娼妓。”
娼妓。听到这种可怕字眼朝昔慌忙噤声。
“蠢东西。小骚货。这才哪跟哪就能发骚。”
成功阻止少女的迪姆有些憋闷地吐槽。
周遭眼目众多,他无法像在集训场般掩人耳目,倘若少女忍耐不住欲望向训练师投降,可是会被判定为不合格直接被留在这里啊。
那就与他的初衷完全相反了。
……
雨地城池上空,云朵散开,巨大的飞鸟滑翔过月亮。
贝尔敏锐的观察力很快察觉到这条酒街的异常,整整半刻钟内,进入这条街的人流已经远远超过了馆舍能够承载的容量,他从隼形态变回人形,藏在不远处的暗巷中用口令召集了护卫队的成员,并命令他们在四周布下埋伏。而他本人则在简单的乔装打扮后尾随着一位看起来行踪鬼祟的富商进入了一家酒吧。
果然有蹊跷,酒吧内看起来只有一层,但他分明听见有声音从地下传来。
“你好,我迷路了。”
他随手拦住一位侍应生。
“迷路?看来您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侍应生很热情,“不过这位先生,您来晚了,要入场的话必须先戴上戴面具噢。”
拍卖会?面具?
贝尔想了想直接发动果实变成了鸟头。
侍应生目瞪口呆。
“请带路。”鸟头人淡淡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