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河回到后台,他把自己砸进沙发的力度带了点情绪,他喝了口水平复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浮气躁感,这对于刚演出完的他好像是头一次。
发挥没有问题,甚至得到了大把的炙热目光,在下台前的前一秒都是满意的心情,直到和姜落芷擦肩而过。
姜落芷在演出基本结束后准备从边门回到休息室,类似车库通道的围栏内挤满了来要签名和合照的大批粉丝,她看到那两个大厂牌的家伙几乎是在节节后退,稍微过去一点的傅清河几人就稍显冷清了,有不少是先从大头那出来顺便的集邮心态。
不过事实证明一张好看的脸已经代表了发言权,傅清河靠在栏杆上有点慵懒,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意,他面前的小姑娘紧张地攥着打印好的照片,大概是老粉丝了,接过签名的时候眨了眨眼睛,应该是对他说了谢谢。
她绕着一小撮头发在门边看了一会,在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了那个被傅清河贴镜唱的漂亮姑娘,在她身边的那个朋友应该是提出了给他们拍照的请求,因为傅清河在微微颔首之后和那个女孩站在了一起。
到这里结束的话,就不太像海王了。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姜落芷被自己笑到了,拜托,他海王与否,和自己又有什幺关系呢?
懒得再看接受了互加微信提议的傅清河,姜落芷用朋友刚好可以听见的音量“喂”了一声,那两人如释重负地开始和面前的粉丝解释时间到了,抱歉不能继续合照了,然后从围栏里绕出来走向姜落芷。
围栏里和围栏外像是两个世界,在里面他们是带着光环的偶像,是别人心中不可及的信仰,而外面,他们在背过身的一瞬间,姜落芷看到了他们甩了甩头后露出了“终于结束了”的轻松表情,又开始随口聊着天,或是叨叨着一些没品废料。
普通粉丝看不见,他们也不需要看见。
姜落芷和厂牌主理人已经是老熟人的关系了,所以在被邀请去喝酒的时候并没有拒绝。Livehouse附近就有酒吧,有不少粉丝看完演出也都会去,所以他们去了二楼的vip位置。
“阴魂不散”是姜落芷有一次看到不远处的傅清河后翻了个白眼后,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汇。尽管这有点无理取闹,毕竟演出完能去的地方除了这里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姜落芷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为什幺心情有点不悦,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应该是因为他身边坐着的恰好就是刚刚那个姑娘。
接下来的剧情没有什幺好猜的,尽管不可能说是全部,但是就她所知而言,草粉这件事真的是稀松平常的发展了。
把视线收回到满桌的酒,姜落芷闭了闭眼睛,突然间有点想要离开这个吵闹到让自己耳膜刺痛起来的地方。
她坐在离走道最近的地方,她站起来的时候负责人小姐姐向她招了招手,她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指了指脑袋,对方没有强求她留下来,比了一个了解的手势然后挥了挥手。
在这样的场合,基本上少了谁都是可以继续的,焦点走了可能是短暂的遗憾,不起眼的离开激不起一丝波澜,只要舞池还在沸腾,酒还没有见底,于此的欢愉是可以无穷尽地延伸到黑夜和黎明的交界点的。
“喂,姜落芷。”
猛地落入耳中的声音让打火的手抖了一下,大拇指被烫到姜落芷嘶了一声。声音来源的罪魁祸首在身后,她听出来了那是傅清河的声音。
对方的走近,投下的影子与她的重叠,眼前的光也被遮住了一些些。
姜落芷没有回应她,重新点上刚刚那一支烟,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把烟呼到他脸上好让他退后,最后还是没有这幺做。
傅清河好整以暇的神情把她心里那把无名的火又添了一把柴。
“晾着漂亮妹妹,出现在这里,不太像你。”
“哦?我是什幺样的人?”
姜落芷在心里暗骂了一句,鬼使神差地先开口,话题被他领着走的感觉,实在是败下阵来的愚蠢。
“什幺样的人?”轻笑微不可闻,“你和那些借着自己rapper身份吸引粉丝靠近然后肆意妄为的他们,八九不离十的一类人。”
“你情我愿,不是吗?”傅清河咬着烟说得含糊,再擡头的时候直视着姜落芷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勾起了唇角,“就像我和你。”
话音落下的同时,姜落芷已经转身了。
前脚已经迈出了一大步,手腕被牢牢抓住。
“放手。”
“……”
“放,手。”
“你生气了吗?”
她挣脱不开,没有办法地回过身面对他,胸口起伏带着不悦到极点的意味,她露出的表情,尤其是眼仁中的光,像是一只炸毛的猫,随时准备伸出爪子发起攻击。
傅清河在她爆发前识趣地松开了她的手。
姜落芷本想说什幺,张嘴还没有出声,又重新咬紧了下唇。
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你也说了,确实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那你也一定非常清楚,该怎幺对待一个炮友。”她测了测头,“甚至,我和你连炮友都算不上。你这样的行为,真的很青涩,知道吗?”
疏离感扑面而来,她都不愿意用“我们”这样的称呼,分得清清楚楚。
傅清河笑着的表情始终没有变,但这样的笑,也并没有什幺愉快可言。
“但没有人说过,一夜情的炮友不能好好相处,对吗?”
“我没有兴趣。”
“话也不必说得这幺满,也许,我们还会在未来互相需要,身体上。”
(胖橘的小声bb:这个故事剧情会拉的比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