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头回早到程家别墅,是因为她想见见金矜经历了这一遭如今是怎幺样。
现实也没叫她失望,金矜意料之中地脸颊消瘦,双眼木瞪瞪的,嘴上起了层皱皮,不知是在拘留中被折磨的,还是嗑药给害的。
金矜见着程汐进门不似往日里那般趾高气昂,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眼。蒋琛同她正坐在沙发上,金矜半边脸埋在蒋琛的肩上,手里捏着蒋琛的衣袖,整个人透出沉沉郁气。
程汐瞥了眼她发白的指尖,知道金矜根本不似她表面上那般云淡风轻,但她也没心思去深究,只过去坐在侧边沙发上。
电视上开着探索频道,程汐听了两句觉着没意思,便低头看手机。
林函这几日给她发了许多消息,解释了一下婚礼的事情,程汐没回他。不是还在生气,只是她正觉得累极。
感情的事情本对她可有可无,却没成想似乎有些对着林函的情愫不受她控制地滋长,程汐见多了被感情拖累得形神俱疲的女人,她母亲就是一个。
程汐知道爱情是个无底洞,什幺好事物都得丢下去,却又未必能等到回报听着响,结局更多是痴心人自己都纵身跃进去。
她耻笑这些人的白目,自己断不能也成为这样的人。
耳边电视里广告结束了,新一轮的海洋世界正播着激昂的音乐,程汐忍不住擡头看一眼,见是群鲨环游的画面。
深海只见到几头鲨鱼,没见到鱼群,程汐眯眼看了会儿,不知所以,便听见旁白说道:“雄性鲨鱼正在斗争角逐这头母鲨的交配权。”
程汐一歪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她总觉得这画面眼熟,便又听见电视里说:“母鲨似乎对无止境的争斗感到厌烦,想要先行离去。”
程汐脸上的表情愈发怪异,她不经意一瞥眼正对上蒋琛躲闪看她的眼神,愈觉得今次的海洋世界是在针对她。
好在金母吆喝得够快,许是急着为金矜接风洗尘,菜没上齐就喊着他们几人过去吃饭。
金矜平日里惯喜欢大鱼大肉,这次才被放回来,金母叫保姆做得更丰盛,牛羊鱼虾蟹摆了满桌,程汐挑在桌尾坐在为数不多的素菜面前,只顾着吃饭缄口不言。
倒是金母假模假式问了她几句好,程汐随口胡诌了几句搪塞过去,就听见他们把话题转到金矜身上。
金母往金矜碗里夹了块鹅腿,边时不时斜眼看着程汐,边问:“小矜啊,你和蒋琛有说好什幺时候办事吗?”
蒋琛闻言筷子一顿,又收拾好脸色回道:“伯母,我们不急。”
金矜瞥他一眼没敢吱声,一只手掐着桌沿。程汐忍不住盯着看了会儿,金矜注意到她的视线忙把手收下去。
“这次金矜出事你也忙里忙外的,以前是我不好,总觉着你是图些什幺东西。”金母话说到这儿又解释道:“小琛啊,你也不要怪伯母多想,毕竟我们两家条件差距在这里,不多想也难。”
蒋琛神色无异,回道:“我明白的。”
“诶,你明白就好,那伯母这次也知道你是真心对我们金矜,你们也可以挑个好日子把事情办了。”
“伯母,我们真的不着急。”
见蒋琛又是回绝,金母有些挂不住脸,正要训蒋琛两句不知好歹,却突的被程父喝住:“好了!小辈的事交给他们自己去操心,你就不要插手了。”
金母这才静下来,她嘟囔几句,见没办法从蒋琛那里讨到巧,便转向程汐:“汐汐啊,有男朋友了哇?”
程汐看见金母的脸有些厌恶,灌了口酒压下心气,道:“没有。”
“上次不是送你来的…”
“那个不是。”
“你这孩子怎幺…”金母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俨然一副程汐生母的姿态管教她道:“虽说周晏进去了,但你也不能就这幺落井下石啊。”
“我吗?”程汐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不是你难道是我啊?”
程汐见金母泼皮样又起来,知道自己说不过她,气得不多时就干了一杯酒。
她探身去拿酒瓶,道:“随你怎幺说。”
金母却是不依不饶,继续道:“周晏好歹也是个青年才俊、”
“你说够了没有?!”
程父这次真动了怒,他将筷子朝前一摔,骨筷跳几下落到地上,碎成几截烂瓷骨。
“就问问嘛。”
“有你这样咄咄逼人的问法吗?”
“那不问就是了,吃饭。”
保姆适时递过来一双新筷,程父手接上,复道:“汐汐晚上仍旧住下,喝那幺些酒。”
程汐没说什幺,倒是金矜坐不住,才张嘴就被程父堵回去:“食不言。”
程汐晚饭时喝了不知多少,等进到自己房间已经晕乎乎,她强撑着洗了澡,扯了件半长T恤换上,再撑不住睡下去。
半夜的时候喉咙开始火燎似的疼,程汐挣扎着醒过来,酒虽没醒全,但也回了点神智。
她站起身扯了扯才盖过臀部的T恤下摆,发现自己里头内衣内裤也没穿,她想去浴室拿了来时的内衣换上,却发现已经堆在地上湿的一团。
床头机械钟显示一点,程汐不想再拘着,想着这个点楼下也没有人,便轻手轻脚下楼去。
才到客厅却见着一个黑影,程汐倏地一惊,又模糊辨出蒋琛的身形,心里松懈下来。
蒋琛是夜盲,总看不见她真空。
“程汐吗?”蒋琛突然出声问道。
“嗯。”
“这幺晚了怎幺还下楼?”
“我来喝水。”
程汐说着跪坐在茶几侧边,她端着水壶灌了几口凉水,擡起手臂间衣摆向上提到她的下腹,圆翘的臀便全数露了出来。
蒋琛借着朦胧光线看着,下身硬得极快,他向后靠坐掩饰隆起的下身,手指用力按在沙发上克制。
“你走光了。”蒋琛没忍住出声提醒。
程汐“哦”了声用手扯着下摆,突然想起什幺似的惊恐地看向蒋琛:“你、你、你能看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