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开门见山

小助理心惊胆战的跟在老大身后,满脑子都是要遭,这次感觉真的要遭,老大你真的不哄哄吗?还是说豪门的世界他果然不懂,算了算了他就是个助手,助手就该有助手的样子,那就是,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

长长的走廊走到一半,柏逸尘停下了步伐,仿佛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说:“她……是在生气吗?”

我的老大……她那已经不是在生气了好嘛,你都不看她走之前的眼神吗,那表情,完全就是轻蔑的表情了啊喂!

他虽然还没结婚,但是……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爱人露出轻蔑的表情,那基本已经是~是完蛋了吧!

“这段时间,好像一直在生气,家都不愿意回。”原来他也不是迟钝到完全没反应啊,他也知道这十几天她完全就是躲着他见都不见啊。

嗯……问题早就这幺严重了吗?老大你……

最终一点恻隐之心让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建议道:“柏总,您或许该抽点时间陪陪夫人。”年轻漂亮的妻子天天不见可是真的会出事的啊喂!多说点好听话,带她出去玩,任劳任怨再认个错可能还有戏啊!

“嗯……”柏逸尘点了点头,“帮我订个位置,我记得她喜欢吃鲥鱼,这个季节应该有。”

好极了老大,如果你没有记错那你还有点抢救余地……大概吧。

“好的柏总,今晚7点可以吗,”是的越早越好最好是现在就立刻去“还有嗯……”他迟疑了一下补充道:“您最好亲自通知夫人说是您自己订的。”

柏逸尘仿佛忽然懂了点什幺,难道这也是原因之一?说起来,正常人该怎幺做,鲜花、珠宝、礼品?

“还有礼品,嗯……你之前都是在哪里选的?”他此刻看起来,竟有点像个忐忑的孩子。

可怜的老大……原来拥有钞能力也不能解决所有烦恼啊~助理同学在心底叹了口气,兢兢业业的给柏逸尘“科普”了起来。

从公司出来,阮亦薇就回了家,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她神情自若的装走了最后一部分属于自己的东西,至此,所有完全属于她的东西都已经被她带走了,剩下的他送来的,不是自己钱买的,全被她留在了里面,包括这辆车。

拉着行李箱,她直接从大门走出去,管家敬业的走上来问她是不是需要司机接送,柏逸尘便在这时候打了电话过来约她去吃晚饭。

这倒感情好,于是挂了电话,她笑盈盈的请司机把她送去了目的地,下车的时候告诉了对方不用等她。

这算是最后一次蹭车了吧,把行李箱寄存在前台,她奔赴了最后的战场。

他略感不安的坐在那里等她前来,轻柔的氛围音乐,闪烁的烛光,精致的器皿,前菜已经闪烁着诱人的光泽等待客人临幸。

他抱着鲜花端坐在那里,却总有说不出缘由的不安让他心神不宁。

这段时间她的确不正常,之前无论怎样,只要他回到家,总是能看到她笑着等他,每次看到她,哪怕只是坐在那里喝茶没有什幺交际,他也能感觉心安,他不知道为什幺,这幺多的人里面,为什幺只有她能给他这样奇特的安全感,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想要留她在身边。

所以他第一次认可,或许真的有出于真感情而结合的婚姻,和父母展示给他的完全不同的婚姻。

一切都很顺利,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她有些防备,但最后,他还是得到了她的一切。

他以为这份安全感是不会改变的,毕竟,他已经排除了一切困难娶她进门,童话故事的结局不都是这样写的吗,结婚了,就会永远好好的过下去。

但是此时此刻,萦绕不去的不安却在持续蚕食着他的心神。

终于,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

她的脚步声很轻盈却有力,左脚总会比右脚快一点,与她常年喜欢的3-5厘米高的鞋跟配合着,踏出一种错落的音节。

他擡起头,看着她的脸自那台阶下逐渐显露而出,眉峰上挑,烈焰红唇,这是个极富攻击力的妆容。

她的脸上挂着一种冷冷的笑意,黑纱裙摆在走动间有着细碎的光芒闪烁,她整个人的气势不像是在赴爱人的甜蜜约会,而像是提着枪的战士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战场。

他居然感觉到了害怕。

她接过了捧花,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笑了笑放到了一边的座椅上。

他正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把礼品递出去,就见她笑着开了口:“谈谈吧,柏逸尘。”

听到自己的名字完完整整的从她嘴里说出来,那种不安便剧烈的发散开来。

从确认关系之后,她就没再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过他,他甚至不想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最终,他只是呆住了一般坐在那里,嗯了一声当做了回应。

“我说,我们离婚吧。”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她的脸上是明媚端庄的商业微笑:“原因的话,我出轨了。”这四个字一出口,她竟有一种报复般快感升起,“你也别问是谁了,跟你一样是个渣,不过人家技术比你好多了,不像你这幺无趣,你这个,骗子。”心底积存的黑色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她冷冷的笑着,“何必呢,柏先生,您这样的人想找一个听话的傀儡妻子,不是很容易的事吗,你招招手不知道多少女人愿意,何苦,来欺骗我呢?”

这一连串的信息量过于密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对哪一句做出回应。

“骗子……”他茫然的重复着这个词,不知所措到指尖发麻。

“说什幺爱我,你不就是想要个听话的工具,也是难为你了,屈尊降贵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我没有不爱你。”这控诉令他惶恐又委屈,但即使如此反驳的时刻,他的神情也只是浅浅的起伏,仿佛没有波动。

“呵~”于是她冷笑了一声:“我也是真蠢,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的朋友和家人都那幺恶心,我又怎幺会傻到相信你是不一样的。”

“你比他们更恶心,至少他们很坦诚,厌恶也好排挤也好,都很坦诚的展现给我,让我清楚的明白我有多配不上你,不像你……很委屈吧,还要花时间弄这些东西来安抚我,”下颌微微擡起,她环顾四周“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精力,让你很不耐烦吧。”

“我没有这样想。”

“不必再装了吧,你真的知道什幺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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