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床

这套房子的装修和布局和对门那套一模一样。

骆廷御走前面,说:“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他在哪?”景夏站在玄关和客厅的交界处,壁柜旁边。

骆廷御回头,看了她一眼,“跟我来。”

景夏跟他进书房,骆廷御让她坐电脑后面。

景夏略一犹豫,走过去坐好。

骆廷御站她旁边,微微弯曲身体,一只手随意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握着鼠标操作。

深灰衬衣的袖子卷起,露出一截结实修长的手臂,很有力量。

离得近了,景夏闻到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木质香,夹杂着金属的冷感,被体温烘得微暖,缠绕她的鼻尖。

景夏小心地向后退了一点。

“危崇一直帮傅泊素做事,作为明面上的交易人出现,现在在政府的通缉名单上。他还活着,在缅挝一带,接管了凌重水的部分资源。”

景夏:“凌重水死了吗?”

“嗯。”骆廷御点开一则视频,“他的背景,看看吧。”

视频里是一片沙漠,画面背景里看得到敞篷吉普和扛着枪的人。

危崇留一头板寸,皮肤晒成古铜色,穿着灰黄色的作战服和军靴,蹙眉和几个穿同样服饰的棕色人种交谈。

他们说的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似乎是某种非洲国家的语言。

十几秒时,视频里突然出现急速的枪声,伴随炮响,画面剧烈晃动,人群奔散。

然后画面戛然而止。

“危崇是他本名,他有很多假身份。无父无母,13岁进雇佣兵集团,16岁分立单干,20岁时受雇暗杀傅泊素一行人,行动失败,傅泊素把他和他的成员招致麾下。”

骆廷御展开一个文档,里面有危崇的证件和照片,各个国家,各种身份,不同名字。

看起来危崇具有独立的实力,完全不需要受傅泊素指挥。

景夏:“他应该不是自愿的吧?”

“他把队里的人看得很重,傅泊素用他们的命对他进行掣肘。这幺多年过去,那些人有些还在傅家,有些淡出,成家立业,有了家庭就更不能死。”

“所以,他被套牢了。”景夏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如果被国家捉到,会怎样?”

骆廷御扭头看她,“死。”

景夏抿唇。

“傅泊素呢?”她问。

“上面现在组了个稽查组,专门查他。他的线路虽然都放在海外,但现在一路一带,政府和周边关系好,联合几个主要国家,要抓到把柄不难。

想把他全掀起来,短时间内不可能,但挖到几项罪名,就能押住他的人,其他的慢慢查。”

骆廷御见景夏不说话,半坐桌沿,“以后只会越来越好,所以,不用担心。”

景夏点头,慢慢错开骆廷御的目光。

骆廷御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问:“你跟那男孩路上认识的?”

景夏意识到他指的是柯胤,“是的。”

“同行了几天?”

“3天。”

骆廷御眼睛深黑,一味看着景夏,说:“住得习惯吗?”

不知是不是到了晚上的缘故,他的声音微微沙哑,很有磁性。

“嗯……”景夏两只手放膝盖上,“很好,挺舒服的。”

“听佣人说,你睡得不好?需不需要药物辅助,或去看看心理医生?”

“一时没适应,过几天就好了。卧室有点大,有时感觉像睡在海面上。”

“怕了?”

景夏面上一窘,“不至于……”

骆廷御轻轻一笑,音色动听。

景夏脸更红了。

她蓦地想到柯胤的话:我能看出来,他能不知道吗?

他知道吗?

景夏捏了捏虎口的皮肤,摸到手心的潮湿,“你和你的妻子吵架了吗?”

骆廷御握着透明水杯,轻摇几下头,然后把杯子放下,“我们……”

景夏正好奇地望着他,等待下文,骆廷御的手机却响了。

“等我一会。”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电话打完回来,刚才的话题接不上了。

骆廷御看看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到了门口,景夏忽然停住脚步,“《普莱姆》的编辑向我约稿了,我承诺这几天给他们初稿。”

她的样子很像在家长面前报告考试成绩的学生。

骆廷御长手一伸,打开大门,胸口差点擦到景夏鼻尖。景夏脖子微微后倾,避开触碰,没避开他身上的热度。

“不错,加油。”他说。

景夏的心跳得急,声音反而很稳,“我会的。”

她走出去。

“景夏。”

景夏扭头。

骆廷御站在门内,“以后让男人进门时,建议你换身衣服。”

景夏怔住,顿悟他的意有所指。

可她今天的家居服是长袖长裤,非常保守,没有任何暴露的意味。

景夏:“我认为,那套衣服不会让人产生任何关于性的联想。”

骆廷御的手指搭金属门框上,缓慢敲击,轻声问:“是吗?”

他的目光看进景夏眼底,停了一两秒。

“实际上,会的。”

景夏脑子一炸。

柯胤有没有感觉不知道,可他,一定有。

他的话间接承认了。

“哦,好……我知道了。”景夏脚尖急迫一转,开了家门进去,再状似平稳地关门。

在一片黑暗中,对着门板呼吸。

他们曾经裸裎相对。

他在床上是强势的,欲望来了,就会压着她进入她的身体。

看她穿家居服时,他想到了什幺?

景夏捂了捂自己发热的脸,背转身靠到门上。

上过床的男女,果然不适合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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