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飞机在湛蓝的天空中划过一道痕迹
陆南风摘下金边眼镜,随手放在书桌上,两指捏了捏挺直的鼻梁,闭上眼躺靠在椅背上
连日来不间断的工作让他不可避免的感到疲惫,虽然很想躺一会儿,但是这个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他还需要继续做一些案子相关的调查和研究,
他稍稍缓了缓,又坐正身体继续看卷宗,这个案子不算难,只是被告家里清除了一些证据,让他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来确保自己的原告可以得到合理和公平的审判结果。
“嗡——”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他,陆南风瞟了一眼手机显示的名字,吐出一口气,不打算接。
他任由手机在旁边震动,只是,对方显然一副不接电话就不停的姿态。
手机响了许久,停掉又重新响起,
握着钢笔的手指停了停,铃声响了一会儿,认命地放下了笔,陆南风皱了皱眉,目光沉沉地盯了一会儿手机,到底还是接了起来,
“妈,怎幺了?”
手指拨了拨钢笔,听着电话那头的质问,他不慌不忙回道,“我刚刚在工作,手机静音了”
“这几天忙完,我就回来”
“我最近真的很忙”
耳边突然响起顾蔚女士的暴怒声,“忙你个大头鬼!忙成这样我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带个孙子出去溜啊?!啊?!”
头更痛了,陆南风握拳敲了敲额头,他深吸一口气,
“妈,不是我不想”
“我只是想……再等等”
儿子疲惫的声音透过听筒,仿佛还带着似是而非的哀求感,暴怒中的顾蔚心下一痛,到底软了下来,她瞪了一眼正在偷听的陆仲为
“妈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没个人管着你,你又瞎折腾自己”
“行了,你忙吧,记得好好吃饭”
“嗯”
电话那头“嘟嘟”的挂断声传来,陆南风怔忪地看着堆满了文件的桌子,半晌才放下了手机。
——————
包厢里嘈杂的音乐震得路归期脑门突突直跳,她趁没人注意推门出去,打算透口气
门轻微一合,关住了头痛欲裂的噪音,脚下一个不稳,尖细的高跟鞋随着主人踉跄了一下,踩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路归期稳住身子,转过身体靠着凉凉的墙,抚了抚有些热意的额头,呼出一口气
这幺多人在一个包厢也太闷了
她这样想着,随手点燃了手心掐着的烟,手里精致的打火机一转
“咔嗒”
橘色的火焰万种风情地立起,伴随着白色的烟升起,“叮”金属的盖子利落地合上,
女人微醺的脸上透着薄红,尼古丁带来的快乐暂时麻痹了她的神经,路归期颇为享受地半阖着眼
她仰头靠着墙纸装点的墙面,白色雪纺衬衫束着一根腰带,掐出细细的腰肢,黑色阔腿裤衬得双腿修长,细白的手随意地撩过额前落下的长发,露出秀美艳色的脸
精致的妆容,凝脂雪肤,乌发红唇,透过淡淡的烟雾,仿佛一场虚假的梦幻,又好像另一个世界而来的偷心精怪
“咚”,有什幺东西落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被酒精和尼古丁迷惑的大脑有些迟钝,路归期转头看去的时候,那里什幺都没有
………………
丁皓恍惚地回到包厢里,还带着点痴汉般的笑,杨启山有点被恶心到了,他一双大手往丁皓背上狠狠一拍,试图唤回这个男人的魂
“啊?”丁皓有些回过神,手里捏着一只打火机,好像感觉不到痛,只呆呆地看着杨启山
“哈哈哈哈老杨,说不定丁皓出去抽了根烟发现爱上你了呗”,事务所的同事笑道
杨启山露出一个呕吐的表情,坐回陆南风身边,不想和这群狗说话
丁皓彻底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报复回来刚刚那一掌,还不等杨启山反击,有些兴奋地说道,
“简直了!我刚刚抽完烟回来,遇到一个美女!”他激动地脸都红了,“太漂亮了!”
“不不,漂亮太肤浅了!应该说完完全全诠释了什幺叫做美人!”,敲了下手心
“像一幅中世纪油画!”,他一锤定音道
同事们嘲他好像没见过女人一样,丁皓那边跟着争论起来
杨启山眼中有几分好奇,他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无动于衷一心喝酒的陆南风
“诶老陆,你说这丁皓还真遇上美女了?”,单身老男人再怎幺优秀对这种话题依旧有兴趣,杨启山悲哀地想到
可惜,陆南风不当自己是个单身老男人,他只是敷衍一笑,表示出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和拒绝
男人精致的下颚带着冰雪不融的冷意,漂亮的单眼皮微微垂下,细看过去却是有些内双,高挺的鼻梁,弧度优美的鼻尖,柔软红润的唇不似主人的不近人情,看着就很想让人亲,还有时不时随着咽下的酒液动一下的喉结,衬着修长的脖子苍白脆弱,整个侧面仿佛是精确计算过的黄金比例
杨启山没有其他想法,他就是嫉妒,很纯粹的嫉妒,所以他恨恨地转回去,还故意用胳膊肘怼了陆南风一下子
杯子里的酒被撞得晃了晃,陆南风微微皱眉,眼眸扫了扫这个根本不怕老板的员工,也不生气,转了视线又继续凝视着杯子里的酒,仿佛一尊供奉的玉佛般,除了时不时会擡手喝口酒,整个人像木头一样丝毫没有波动
杨启山一拳打在棉花里,要被气死了,不过他也知道,陆南风这是喝醉了,每次喝醉酒都是这副鬼样子,气人得很,很不把别人当人看。
————
求猪猪,求评论,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