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里大事小事都传得很快,之昀要跟吴冠廷结婚这件事街坊邻居不久就都晓得了,这让我的感受更差,仿佛木已成舟无法改变,吴美芳告诉我她爸爸真的还满喜欢之昀的,妈妈颇有微词也不能说什么,毕竟现在仍是吴美芳爸爸在作主,而她二哥吃惊归吃惊,也觉得何之昀会看上吴冠廷是门邪事,但是吴美芳跟吴宇恒也不可能去追根究柢,再说之昀绝对是不可能说出实情。
这么一来吴美芳跟吴宇恒也就只能半信半疑,在半信的成份中吴美芳跟吴宇恒倒是挺开心,他们本来就满喜欢何之昀,若能加入他们的家庭成为他们的大嫂这对兄妹是也欢迎,只是嫁给吴冠廷让他们始终觉得怪奇。
吴冠廷很急着要把何之昀娶过门,我想那是因为他内里急得是可以拿到一笔钱,本来我是完全不打算去参加什么狗屁婚礼,但是飘仔跟我说若我不去很奇怪,人们会起疑,因为我跟何之昀感情这么好不出场也太不寻常。
她说她跟小清都会陪我去,这可以让我好过一点,也许中途还可以掰个理由说是学校有事的就先离开,婚礼那天我有一种很奇幻的感觉,好像恶梦真的跑到现实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勇气看着何之昀跟吴冠廷,等到他们要对彼此说出誓词时我真的没有办法待下去的跟吴美芳谎称我肚子突然好痛要去洗手间就溜走了,反正这重要时刻没人会注意到我离席。
到洗手间的时候我站在大镜子前,此时此刻我已经想哭也不晓得怎么哭出来,何之昀一直没有跟我联络,这阵子有朋友陪我度过时我冷静许多,我大概晓得之昀为什么妥协,妥协比较有机会逆转,不妥协事情就一定曝光。只是我不晓得她会用甚么方法去逆转,而我这人总是比较悲观,我担心她有什么计划会赶不上变化。
但是她那天劈头就问我相不相信她,我想她一定晓得我会想得比较悲观才会这么问我,因此我叫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相信她能想方设法,而我跟她之间的默契就是她没跟我联络,我就该懂得不可以跟她连络。
只是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像她一样这么沉稳,我心头依旧还是乱糟糟的,我没有办法不去想吴冠廷会如何侵犯她。这叫我想着就愤怒,我没有办法不去想到他上了何之昀,而我竟然没有能力去阻止他动到我女人。
想起那时之昀说吴冠廷有部分也是要气我,那大概就是想向我示威,想到那天他挑衅我的样子,我不应该揍他脸要狠狠踢他下面,让他老二重伤从此只剩下尿尿的功用。
「梓琴。」吴美芳突然进来,一脸担心我似的看着我,我则是神色凝重地从镜中看她冷冷问:「干嘛?」她走到我身边,我没有心情看着她,尽管我的态度让我觉得对她有点抱歉,可是我现在真的无法给谁好脸色看。「梓琴…妳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甚么事了吗?我可以强烈感觉到妳非常反对妳阿姨嫁给我哥,妳知道我也觉得事情很奇怪,妳可以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吗?」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咬紧牙关用瞪视的望着她,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恐怖因此让她神色出现了一点惊愕害怕,我当然不是刻意在瞪她,只是她问起就会让我想到真相而火大。
这一个当下有个无聊又幼稚的念头闪过我脑海,吴冠廷你这个狗杂碎想要操我女人,那我就操你妹!
只不过我还是轻轻摇头把这念头挥走,我知道吴美芳对我一直还喜欢着,我也不晓得她干嘛要这么痴情于我,但她是真心的,我也禽兽不来,便叫自己再更冷静点的掰个理由对她说:「没什么事…我只是很单纯的还不太能接受自己最亲又最敬爱的阿姨要嫁人了…那好像在告诉我,我真的凡事都只能靠自己不可以再依赖家人了…」
吴美芳看着我的双眼不是那么信任,可是既然她一问再问我却一再的不说事实她也就先罢了,便将手抚上我肩头说:「如果妳担心我大哥会对之昀阿姨不好……妳放心,我跟二哥会看着的。」
我这才稍柔下眼的看着吴美芳,也许这点我真的可以稍放点心,吴家的人其实都很耿直良善,只是就歪生了一个垃圾吴冠廷出来,离开洗手间我也就离开婚场了,LINE了飘仔她们跟我在停车场会合,没五分钟我的朋友们都过来,当然也是有毛毛跟高桥,她们得知这消息的反应跟飘仔她们差不多。
「妳可有看到妳阿姨的表情?」毛毛问。
我摇摇头说:「我从头到尾都不敢看…」
「虽然我不是一个什么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但是我真的看得出来妳阿姨有点强颜欢笑。」
这我听了并没有比较好受,我在乎的不是她「嫁人」这件事,若她是嫁给像吴宇恒这种男人我心里还好过服气点,吴宇恒毕竟是个好男人。
回到了N市,我有一种更加无所适从的茫然感,我不晓得这种日子要过多久,而我没有哭了,我连要怎么伤心难过都不晓得,我的朋友都很挂心我,飘仔还哀求我不可以因此而过得行尸走肉,我多少还是有点良心在的不想让朋友操心因此有乖乖去学校,但是我无心工作,放学就是回家关着自己看何之昀的照片还有跟她录下的影片。
我当然也是好想念她,只有在看着她照片还有影片时我才会又忍不住悲从中来的掉下眼泪,只是又好些日子过去后我看了就不会再哭了,但见到她可爱调皮或性感模样也笑不出来,我差不多就像是个有体无魂的人,这段日子若问我到底在过什么日子?做了什么事?我回答不出来,我只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事都给我毫无意义的感觉,而我满脑子想的都只有何之昀而已…
今天我家的门被推开我也没望出去,只是就一如往常地喝着我的啤酒坐在窗边椅上看外面发呆,现在有我家备份钥匙会擅自打开门的除了飘仔跟小清外,还有吴美芳。
自婚礼那天她看过从未见识过的我后便常来找我,她也不是笨蛋,一定觉得事有蹊跷,但我不说她就不问,可她肯定有察觉到我一直都不是很好受。我想她跟飘仔私下会面时一定也谈论过我,只是我不晓得她们说了什么,但其中一定有唉声叹气着希望我可以别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出门只知道去上课。
因为她跟飘仔最近来都会问我同样一句:「真的都不需要出门透透气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继续看着窗外,其实我自认为我很厉害了,没有让日子过得一蹋糊涂,我相信总有一天会等到何之昀,所以我不能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只是放学只知道关在家里也确实不健康,而且精神其实一直都是颓废着。
但是谁能想像像我跟何之昀如此相爱的人,竟然已经快四个月都毫无音讯?我还有办法去上课已经算很厉害了。
吴美芳坐到我身边看着我,有时候她会就这样静静陪在我身边,有时候她会跟我说一下何之昀跟吴冠廷的事,但她这几次来就都没提了,因为其实她带来的消息比较偏向是好的,但我是觉得妳看到的当然是好的,吴冠廷怎么可能在大家面前对何之昀不好?但关上房谁知道他怎么对待何之昀?
只不过听说吴冠廷暂时先不跟何之昀搬出去,吴美芳是认为那笔买房钱吴冠廷想要拿现金,他好像有跟吴爸提议买房钱不如拿来投资他创业,可是这不符合吴爸的期待因此吴爸还在考虑,父子俩目前是僵局中,我在想这也是吴冠廷要娶何之昀的原因,他好似也想经营一间跟夜生活有关的店,这何之昀最内行以外,何之昀有人脉。
不过他还是有让何之昀继续经营小酒馆,我在猜这是何之昀跟他谈的条件,只是现在多是让乐乐跟小薇去管理。
今天吴美芳不晓得怎么了,在我身边坐了差不多20几分钟后,突然她就抱住了我,我这才有点反应的望向她,她的眼神透露出深刻关心与不舍说:「梓琴…我拜托妳振作一点好不好?」便又把我搂抱得更紧靠在我肩头上说:「我不晓得我大哥对妳跟妳阿姨到底做了什么事…也或许妳是真的因为最亲密的阿姨嫁出去了而失魂落魄,因为毕竟妳又没父没母,所以妳会觉得自己真的变成孤儿了,可是妳不会是一个人的。」
我不晓得是不是我心灵太脆弱了,当吴美芳柔软的身子抱着我时,我有一种好深好深的空虚感还有寂寞,这段日子我当然也好思念何之昀的怀抱跟身体,我好想吻何之昀也好想跟她裸身交缠然后互拥入睡。
我真的很需要一份温暖,但照道理说这份温暖只有何之昀才满足得了我,但我现在仿佛就像是一种被趁虚而入,空虚寂寞与无助伤心让我没有理智,也失去了道德感,加上我又喝了好几瓶啤酒,没啥判断力可言了。
我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吻上吴美芳,我可以感受到吴美芳一开始有吓到,可是很快的她便回应了我,我得到了接受的回应便放胆起来的一把将她抱起身,她的重量跟何之昀差不多,但要再沉一点点,她好像有165公分,可差不多有55公斤。
一跟她躺在床上后我便将舌头闯入她嘴里与她舌身交缠着,我在想她可能没遇过这么激情地所以她好快就喘了大气,据我所知她到目前为止仍然没谈过感情,我认为有一大部分不单单是还喜欢我,只是她没遇到。
我发现跟她接吻的感觉其实不差,可是跟何之昀比起来自然是差多了,而且跟没有心动的人亲密就是少了一个味儿,但是我现在无法去在乎这些,我还可以在乎什么?就算我知道何之昀会想办法在总有一天回到我身边,可如果有什么事阻碍她呢?而这阵子我前思后想,那天她跟我说「如果我还爱着她」就等她,当下我太心慌意乱因此没注意到,现在仔细想想何之昀说话有时总会有些技巧与涵义,也许她当下也说不出口,但是她说那句话也等于在说「如果等不到就别爱她了」,我会这么想是因为她何必加「如果」?其实她应该要直接跟我说:「等我,不可以爱上别人。」
又加上我对她的了解,那我这么想肯定就是对的,想也知道她妥协不为别的,就只为了保护我。说不定她其实无计可施只是哄我而已,说不定她只是不要我那天惹恼了吴冠廷而让吴冠廷不爽也不想要谈啥条件就散播出去了,说不定她故作坚毅的要我相信她会回来我身边只是要我也妥协,因为一但我死不妥协,那她就会觉得真的害到我了。
其实飘仔后来有跟我说过:「妳不能觉得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有彼此就好就是解决问题,妳们的关系这么敏感,那是不是在说妳们跑来N市,哪天被邻居发现原来妳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情侣,是不是妳们又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就算之昀其实也没啥法子只是哄你的,但是至少她让吴冠廷闭嘴,而妳晓得她就是这个性,可能她在吴冠廷身边不好受,但是至少,至少妳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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