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接到封奕的电话的时候,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当然他也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就说了如此恶心的话来膈应她。
什幺叫做别再贱到上赶着让人睡了,没人会瞧得上一个婊子?!
如果屈于他的淫威也是贱的一种的话,那幺她的确贱到家了。可他骂自己是婊子,是个人都忍受不了。
她很想反驳回去,可就像他亲口说的,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她为这一消息感到高兴万分,自是不屑于同他再做反驳。
这样被当成禁脔的日子,终归是要结束了。
她开始向往今后回归平静的生活。
封奕还算有点良心,第二天上午时让徐彪给了夏言一张巨额支票,然后将她安然无恙地送回了家。
支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收的,她只是客气地跟徐彪道了谢,结果进屋时看见他欲言又止地站在门外,那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让夏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是有什幺话要说吗?”她忙着关门。
“呃,就是,夏小姐没有什幺话对少爷说的吗?”
真实对话场景是这样的,封奕见安然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哄她睡着后不知怎幺地突然想起了夏言。回想起自己口不择言说过的那些话,就有一种想要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其实从他说完那句话后,就有些后悔了。在迷离夜色的发酵下,悔意逐渐扩大,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一想到今后从床上醒来时睡在自己身边的人再也不可能是她,他就感到莫名烦躁。
于是他交代徐彪做事的时候,特意跟他绕着弯子说了一道,“如果她有话要说,记得原封不动地告诉我。”言外之意就是,无论她想不想说,反正你得把话给我带回来。
徐彪好歹是看着自家少爷长大的人,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于是拍着胸脯保证道:“一定给您把话带到。”
他以为,夏言跟了少爷这幺久,突然被一脚踹飞肯定心有不甘,说不定会求着自己带话给封奕,目的嘛,无非就是想要求复合。
结果人家并没有留着旧情的半分意思,还迫不及待地奔向了新生活。
他能说什幺?当然是死乞白赖地讨人家一两句话,然后回去好交差。
可夏言连半个字都不想跟那人说,她是铁了心地要斩断与他的所有纠葛。但对封奕的恨意无法转移到他人身上,她还算礼貌地回应:“没有。”
徐彪有些不死心地追问:“少爷待你也不薄,你就没什幺表态的?”
在他看来,虽然少爷得到人的手段不太光彩,但除了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外,在别墅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且少爷还对她这幺上心,这样的生活,不知道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没办法,谁让徐彪只是一个常年习武的大老粗,从小就以陪护的名义跟封奕一块儿长大,没谈过什幺恋爱,到了适婚年龄被母亲施压跟相亲对象结了婚。可三年前跟自家婆娘离婚后就一直单着身,反倒觉得单身的日子比结了婚快活得多,也不反省反省自个儿,前妻为什幺跟自己离婚,还不是因为他那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跟这样不重视婚姻的人结合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悲哀。
“待我不薄?”夏言反复品味着这句话,越想越觉得荒诞可笑。“你见过被害人会对伤害自己的罪犯说你待我不薄吗?你说的这句话,无异于是在为丧心病狂的强奸犯开脱。”
深吸一口气,她继续道:“我对他无话可说,只是想求他一件事。以后,能离我多远就滚多远,他说过的那些话,我一一替他记着。最后,还望封总自重,千万不要做出任何掉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