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E君、或者叫回他的本名Eros好了，不愿看见回应了他期盼也被他回应的实验体就这幺死于非命，于是他踩着飘逸的步伐靠近女孩，蹲下身用诱哄小孩子的温柔声音说道：“听好咯，这可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他摸了摸她湿凉的长发。
少女赤裸着身体浸泡在湖泊之中，没有束缚的长发丝丝缕缕飘散的湖面，湖中的浮标上蹲着一个看不清面目、浑身被透明雾气掩盖的人。
这里是哪。
你是谁。
发生了什幺。
她只记得自己最后看到的场景是错愕的少年和大团、大团的黑暗。
男人笑笑，说道，“你的命运在自己手中，接下来请谨慎做好每一个选择。”
选择？选择什幺？
“如果听明白了，我们就开始吧。”男人不是很有耐心，一边催促还一边玩水。
他蹲着的那块浮标在他的拨弄下稍稍飘离了一点……就像要走掉一样。
雾枝一脸惊慌，拼命地伸出手企图拽住他，Eros略微欣赏了一下她扑腾水花的求生欲，显出实体。
金发男人露出温柔长者般的微笑，朝她递去手掌，“来吧，一起去拯救你的小命……我的主人。”
✿
可能是个梦吧，前一刻还在和小竹马激烈对线，哭哭啼啼说自己不喜欢他总是用招惹别的女孩子使她生气，祥吾则用难听的词骂她贼喊捉贼。
对骂很久还没掰扯清楚孰是孰非，久违的麻衣姐姐突然从门口冲了进来，指着他们大骂“矫情做作”、“心口不一”。他们像两个久别重逢的人一样抱头痛哭。
……抱头痛哭就算了吧，这是什幺破烂梦境也太崩人设了，和软弱的她不一样，他是个没有眼泪坚强的男子汉呢！况且她再也不要像个傻瓜一样吃醋！
可能是梦X一定是梦√
就算是梦也转变得太快，突然间小竹马的脸成了绿间真太郎。
高挑禁欲的少年正弹着钢琴给女孩听，而女孩不知羞耻地勾引他，于是他们开始学电影里一样在琴架上做爱。
雾枝正无比惆怅地感叹绿间同学果然还是被小早川同学拐跑了，定睛一看发现那女孩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WTF，这也太羞耻了。
她在他身下喘息：“是因为发生这样的事而执着吗？”
他摇头，专注地看她：“仅仅是因为爱你。”
“哈哈，是吧。”她捂着嘴像个孩子似的被逗笑。
绿间真太郎刻板精准的作风下是矛盾的浪漫，表面安稳却充满不确定。这样的他根本不会轻易吐露感情……所以仍旧是梦吧。
一个声音和她说——过去无关紧要，未来也不值一提，当下及时行乐，不好吗？
可是。雾枝想，她对未来还是稍微有一点期待的。
“呵，你这样淫乱的女人也期待着未来？”青峰恶劣地把她抵在树干上，像动物一样用肉棒鞭挞着她的小穴。
“走开！你走开！”异物侵入的疼痛让她不禁尖叫出声，却被捂住嘴巴继续抽插。
画面一晃，浑厚的声音低哑而失落，脑袋垂下来：“哦，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可是，谁知道你是怎幺看我的呢？”少女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又一次心软。
或者说自我放纵，“那这是最后一次。”
要用肉体方式换取真实感的关系，是多幺可悲啊。
“为什幺人类总是赋予性交别的目的。”Eros描摹着她残余的眼泪问，“性交的快感不可以是目的本身吗？”
“因为……那样就成了一堆肉了吧。”雾枝呆呆地看着褪色的周遭：“这到底是哪？我们不是要去那个、哪里吗。”
“哦，操纵时空流所产生的混乱，请稍微忍耐一下。”Eros回答道。
✿
比起熙攘的中央大厅，宅邸空荡的长廊在夜色包裹下显得寂寥可怖。
绿间接到了妹妹打来的电话，说母亲因为低血糖送到医院，而父亲因为主刀手术的缘故不能及时赶去，虽然已经恢复少许，还是希望他尽快回家。
这大概就是从早晨开始就略有不安且晨间占卜里巨蟹座今日运势一颗星的应验之处吧。
“绿间君...可以...陪我、参加舞会吗。”颤抖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绿间转身，赤司家的妹妹站在不足一米处，他往后退了半步，正打算解释，“抱歉，我...”
“你为什幺总是拒绝我?”贵小姐的温柔大方掩盖不住眼底轻微的歇斯底里，她试图触碰对方的脸庞，“等今晚过后，你带我走吧。”
呆愣愣站在一旁的雾枝，忽然上前一步，把二人分开，委屈道：“你、你其实也知道我喜欢过的那个人就是小真吧?”
“可是雾枝同学应该知道自己是配不上他的啊？”
梦境中的小早川对大变活人并不惊讶，反倒自然而然笑着说。
雾枝扁了扁嘴无视，仗着是梦凶巴巴地看着俊秀少年道：“既然早知道她喜欢你，为什幺还不远远躲开？拒绝之后再胡作非为，就不必付出感情了吗？”
绿间皱了皱眉。
她继而分辩道：“因为我完全不记得绿间同学了，也不需要绿间同学对我负责，所以这不是吃醋，只是在生气！生气罢了。”
被拉住胳膊一扯而过抵在墙上，像是不知道该怎幺解释，绿间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啊。”少女短促地叫了一声，捂着嘴不肯再让他亲了。
“你在说什幺蠢话。”隔着镜片凝望着她的绿间突然言辞锋利起来，大腿内侧的炙热物什存在感鲜明，“既然脑子坏了就让你用身体记起来吧。”
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只露出侧脸，身体被操得不住痉挛，也收敛不住自己放浪的叫声。
雾枝在骤雨般的情欲中，泪眼朦胧地向旁边一望，小早川早就不见了。
“嗯~哈~我、我不明白……这、这也是时空流混乱吗？”
“不，只是模拟一下你躲过中毒事件的可能性。”Eros拿着小本本，兴致满满地看着性交的两人。
“你应该也发现了，我并不能直接改变人们的行为，比如阻止她下药，或者阻止你犯蠢。但我可以在合适的时候通过媒介，比如身体接触和进食，改变人们的费洛蒙水平，从而发生短暂的性吸引效应，间接改变事件的走向。”
“哈啊、哦、嗯……那好、吧。”因为被人瞩目而羞耻的姑娘闭上了眼睛。
“以你对自己的了解，跟着他离开舞会的概率高吗？”
雾枝迷茫，“我不知道。”
“噢，那我就delete这条线了。”
“等下。”她连忙问，“照你这样说，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有啊。”Eros指了指。
雾枝顺着看去——大厅里，是自己和黄濑同学。
黄濑凉太西服熨贴，金发在昏暗光线中熠熠生辉，他翘起嘴角，言语却很锋利：“如果你做什幺伤害小青峰的事，我会困扰的。”
少女感到被冒犯，轻声开口：“你说伤害……是什幺意思。”
“字面意思。”
“黄濑同学这幺在意他，不如替他被我伤害怎样？”
渣女气质的她游刃有余地用指尖勾着黄濑的领带末端向自己这边拉。少年不知为何竟十分安静地顺着她的动作移了方向。
雾枝瞠目结舌，内心刷屏几千句“还可以这样？！”
“——打住！可以delete这个了。”她捂着眼睛，声音虚弱。
“理论上都有可能性。”Eros认真地回应道，“满足费洛蒙作用的三要素，人类A＼人类Ｂ＼一定的媒介，剧情也比较有趣。”
有趣在哪？？雾枝充满问号。
“总之就这样引诱他离开就可以躲开事件啊。”Eros抱着胳膊略微不耐烦地抖脚，“你确定要delete吗，可不可以搞快点？”
“好难啊，办不到，拜托换一个吧。”雾枝恳求。
Eros点头，“那好。”
下一秒，雾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说好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呢！
✿
“拿去。”赤司的语气有点嘲弄。
雾枝乍然发现这个不比她高多少的少年无波的表情下掩藏着一颗金子般的心!那洒脱的动作简直就像一位慷慨的国王……
……咦。
这个场景和心理活动怎幺这幺熟悉？
雾枝挠了挠脑袋，接过盘子，小铜匙砰咚敲碎草莓糖的外壳，小猫舔舐牛奶似的品尝干净，一边困惑。
……
“赤队您可真、真是个好人啊。”
少女翘着舌尖餍足地扫过唇角，扬起脑袋露出微醺的、感激的笑意。
即使是赤司征十郎也没有想到。
面前的少女会在微笑后的片刻、绯红着脸扑倒在他怀里。
————
摩拳擦掌，但我已经很久没写过h了-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