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景致啊。”
带着戏谑的感慨,跟着发出感慨的人一道,从天而降。
唐浩天昏昏然擡头,无法凝实的目光几经闪烁,才看清那踏云而来的身影,乌眉墨发,嘴角噙着一抹难言的邪气,却也是相貌堂堂的伟男子:“师叔……?”
贺万山穿着蓬莱制式的青袍,衬得结丹后便不再时移世易的身形高大挺拔。他没有御飞行法器,而是赤脚蹬云,游览山川如信步闲庭,落地时青袍一角略略飘扬,越发仙风道骨,尊贵巍峨。
这令人高山仰止的元婴大能站在唐浩天面前,沉郁的目光一扫,嘴角的笑更邪气了:“真是好景致啊。”
贺万山的声音不大,站得极近,听起来却极远,声线飘忽,过耳不入。
贺万山的话说了第二遍,唐浩天才略略醒神,开始思考自己现下的情形。
唐浩天记得,他到开云村收妖,却发现村长半夜里偷偷钻了他的卧房。他记得,他将行踪鬼祟的村长和跟来的村民抓了个正着,问出开云村真有妖物作祟,村长和村民还为虎作伥的秘密,然后……
然后呢?唐浩天的头又昏沉起来,他忍不住擡手,想要扶一扶重如千钧的额头。
唐浩天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他顺着无法动弹的手臂看去,但见一双修长匀称的手腕被塞在了一个镣枷里。镣枷是木制的,该是寻着手边的木料就顺手做的一个,甚至不是什幺年深久远质地坚硬的木料,只是寻常的木头,款式潦草敷衍,没有涂清漆的台面还生着细细的毛刺。
但唐浩天就是动不了。
已经结丹的金丹修士,赤手削铁都不在话下,居然奈何不了一块凡人做的木刑具。
这木板虽是寻常的镣枷的形制,却并不是寻常的尺寸。板面做得极大,不仅铐住了唐浩天的双手,连他的双脚脚踝,也被高高举起,塞进了跟手腕齐平的镣枷里。
这样的姿势,让唐浩天的双腿张开,腿间的情形完全露了出来。
难怪贺万山连声说是“好景致”,因为他能够清楚地看见唐浩天四仰八叉地仰着,露出无遮无拦的腿间,饱胀的睾丸,硕大的阳具,堆满浑浊精水的腿根屁股,肉花一样绽开的腚眼儿含着壮汉阳具的样子。
当下,正在唐浩天屁眼里快活的村民本因为突然登场的元婴修士愣住了,对上贺万山戏谑的黑眸,咕嘟咽了一口唾沫,身躯一震,下意识地把肿胀的阳具又往唐浩天的腚眼儿里又送了送。
“唔!”唐浩天冷不防受了这一记重的,腚眼儿里的软肉连带着脚趾头都蜷缩得紧了。
旁边酣战过后正在休息的村民们也是惊慌失措,一阵面面相觑,把最能说道的村长推了出来。
村长提了裤子,匆忙间还把裤腰带栓成了死疙瘩:“不知,不知仙人深夜到访……”
贺万山没有说话,只伸出手去。三指微翘,食指和拇指虚捏成环,倒颇有几分仙人指路的宝相庄严。
贺万山伸出去的食指与拇指之间,挟了一颗圆球,圆球瞧不出是什幺材质,只能瞧出外表光滑,透着微亮,却不能细看,越看越觉得流光四溢,又光华内敛,神秘非常。
村长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成捧要去接。
砰!贺万山却没有将圆球放在村长的手里,而是合掌捏碎了。
圆球看上去坚硬结实,却一下子就被贺万山的肉掌捏碎了。细小的粉尘,从贺万山合拢的指缝里炸了出来,飘散在空气中,散在暮色里,如点点寒星,也是流光四溢又光华内敛的。
几乎在贺万山捏碎了圆球的一瞬间,村长也炸开了。
血肉之躯,若是炸开,或是残肢,或是断臂,至少也要是一蓬污血。但村长碎得实在太细了,凡人在元婴大能仙法一触之下,碎得不能再碎,直接碎成了粒子。
一团血色红雾蓬蓬升腾而起,越是升高越是稀薄,须臾之后,融于天地,无声无息,了无痕迹。
有村民见此,露出惊骇的表情,但这也就是他们能够做出的最后的表情了。
无形的杀戮仿佛是能够传染的,村民也炸开来,一个接着一个,犹如次第绽放的绯色血雾。
先是人,然后是房屋,土胚的房子,竹篱笆拦出来的院落,庭前的小葱,院后的鸡鸭,甚至屋里面安睡的女主人,无一幸免,俱都炸成了一团升腾的雾气。
这蓬蓬的雾气清楚地昭示着,此后,此间,再没有一个叫开云村的去处。
眼前一言不合便将一个村子荡为劫灰的贺万山,一下子跟记忆中瞬间将师弟捻成尘灰的元婴老祖重叠了。贺万山一直都是贺万山,数年未见,一点没变。
贺万山就披着雾气升腾的背景,走到唐浩天的旁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贺万山不嫌脏,一身整齐的青衫,直接坐在还喷溅着斑斑精水的泥地上,伸手摸了摸唐浩天的屁股。
本就丰盈多肉的地方,受了许多浓精滋养,更是丰腴肥美。
摸了沾满精浆的屁股蛋子不够,贺万山还并着手指头插进了唐浩天的腚眼儿,兴味盎然地翻弄吸饱了精水的嫩肉,把半融的膏脂般的眼圈肉搅得更是柔软绽开,颤颤巍巍地吐出先前吞进去的浓精:“师侄真是天生一副欠操的好腚,这是受了多少凡夫雨露汁水,才酿得这样湿软?”
塞在腚眼儿里的阳具连带着主人一起荡为劫灰,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元婴大能灵活的手指又让唐浩天蜷紧了脚趾。唐浩天渐渐能想起更多的事情来,他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是贺万山元婴晋阶闭关,而此时贺万山出现在面前,威压气度更胜从前:“恭,恭贺师叔出关,仙法修为更进一阶。”
修仙越是修到后期,进阶越是艰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贺万山的面上却一点喜色都没有:“修仙之路既阻且长,你一个刚刚结丹的小辈,与其逞一时之勇,慷慨赴死,不如蛰伏,避其锋芒,或能待得来日。”
贺万山这话说得艰涩难懂,唐浩天心下疑惑:“师叔,缘何来此?”
贺万山目光穿透沉沉夜色,望向巍巍远方,仿佛自言自语:“这里山清水秀,是再好不过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