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余生

午后申时,松尾家的仆役推开拉门,走到庭院中,他将视线投向瓦房顶上,天空阴沉,明明清晨还是红霞满天,预示着一个好天气,这会儿却天地昏黄,又要下一场冷雨了吗?

自从家主松尾老师三日前去世后,这个宅院也渐渐没了人气,只几名老师生前的学生还留宿在此,但大约过了丧期,也都是要离去了。自己这份差事做不长久了,不过好在年轻健硕,总还能找个下家。

不知怎幺的,他有些惆怅,现下也无事可做,于是悄悄溜到僻静的客房庭院,准备偷个懒。才走到廊下,隐约听到一声急促的呻吟,正从客房里传出来。这里暂住的是松尾老师的女弟子,桃女小姐。他不禁回忆起桃女小姐的样子,纤瘦的四肢,如陶瓷般冷白的肌肤,眉目隽秀仿若淡淡的工笔画,桃女最擅长的也是工笔,颇受松尾老师的赞赏。

这呻吟又响了起来,似乎压抑着极大的痛苦,却极度柔媚,令人不可自制地颤栗。他感到浑身燥热,偷偷贴到纸窗上,用手指扎了个孔,往里看去。

屋内光线暗淡,床上胡乱纠缠着脱落的衣物和被褥,视线里一个壮硕坚实的男子正剧烈动作着,看背影竟是松尾老师的儿子藏助少爷。他的身下,正是不断呻吟的桃女。

虽然被褥遮掩了两人腰间交叠的部位,但这幅场景,无人怀疑他们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交媾。桃女小姐身上的和服没有全部脱下,但和服衣襟和下摆全部敞开,穿着白色袜套的纤足勾住了藏助的腰,随着交合的节奏,在空中虚弱地颤抖着。

「啊啊……呜啊」桃女不断地呻吟着,白皙纤弱的肩头无力地抖动,似乎对她而言,这场性事极为痛苦。

「啊!」又是一声尖锐的呻吟,她侧过了头,乌黑的长发覆盖了雪白的胸口,更衬得圆润饱满的乳房是如此诱人,而这对饱满的果实正被藏助揉搓玩弄着。

仆役呆立在窗前,他本该快速离去,但这摄人心魄的淫靡画面令他移不开眼睛,呼吸不禁灼热起来。

这时,藏助抓起桃女的腰,把她翻转过来,使她被迫趴在被褥上,将和服下摆卷至腰间,露出两瓣雪白的嫩臀。一瞬间仆役看到了藏助的凶器,极长极粗,黑紫色的茎身贴上女子的臀间蜜缝,向深处插入。怪不得桃女的表情是如此痛苦,被这等凶器插入,大约只是单方面的发泄吧。

他看到桃女挣扎着想向前爬去,却被身后壮硕的男子用如铁般的双手牢牢钳住腰肢,无法动弹,被迫用窄小的穴口接纳粗长的凶器,做肉体的交合。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哭泣着哀求:「不!不要了!呜啊……少爷,我受不了了……」

但藏助却毫不理会她的哭嚎,这声声哭泣,反而使他更为兴奋,用力反复抽插着,粗粝硬朗的五官浮现出一种极致的愉悦。

桃女如快要溺毙的落水之人一般,白皙纤长的十指紧紧抓着身下的堇色被褥。她的呻吟越来越模糊,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然而伴随着极大的痛苦,另一种精神的欢愉和快感从肉体深处涌了上来。

她空无一物的脑海中,浮现出三日前,为即将死去的松尾老师点临终之水时的场景。一众弟子跪在床前,他们知道老师是要死了,有人哀泣了起来。轮到她用羽毛签为老师在唇上点水时,她走上前去,她以为自己该是有如何沉重的伤心,就在前一秒,或是在走进这昏暗大厅的时候,她仍是无法自抑地哭泣着。晶莹的泪水挂在浓密的睫毛上,马上就要滴落。

可是当她真的看到床上这位枯瘦老人即将死去的面容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抓住了她,所有悲伤都消失了,自己真实的心情是如此平静、冷漠,甚至因为老师久病的折磨,面前这具快要成为尸体的肉体是那幺干瘪、恐怖。垂死的躯体却还在发出令人发冷的痰喘声、竭尽全力的呼吸声,她忽然感受到真实的死亡,那是对一切矫情的无情嘲讽,是永恒的绝对的冷酷!

她再也无法从这具即将成为尸体的躯壳中找到一丝美好的气息,温和的,慈善的,高雅的,才华横溢的,令她无限爱慕的,松尾老师,一切都消散了,啊,这就是死亡的真实。

她快速地用羽毛签点了一滴水到老人的嘴上,几乎是逃了开来,急急地跪回到学生中间,再也没有擡起头。

身后男子的动作更密实了,她感受到体内的凶器还在往里挺进,这是射精前的最后了吧,她哭着哭着,忽然笑了起来,泪水模糊了视野,在一片迷蒙中,她感觉到自己被原谅了。

「永别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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