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一下午,杨杨和杨遇就在床上度过了。

在被翻过来,覆过去的过程中,杨杨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不能饿太久,否则遭殃的是自己。

垃圾桶里堆满了套子,杨杨伸出手指,一个一个地数。

数到第四个,忽然又觉得数错了,重新开始一遍。

杨遇在她身后,撑着脑袋看她犯傻。

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杨遇现在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

她的任何行为,杨遇都只觉得可爱。

“晚上想吃什幺?”杨遇握住她伸出的手指,把她的小手包在手心里。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杨杨就来气。

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吓了杨遇一跳。

“你还好意思说,你居然为了一己私欲而剥夺我吃饱饭的权利!”她气势汹汹地和杨遇算账。

但她此时的行为在杨遇看来,就像只没吃饱奶的小猫,张牙舞爪的撒娇。

“一己私欲?”杨遇挑了挑眉,“你没爽到?”

敌人比想象中地还要不要脸,杨杨决定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精神发挥到底,“没有。”

“是幺?刚刚爽到喷水的那个人不是你?”杨遇的眼神在她身上转了个来回。

“我忘了。”不就是比不要脸幺,提上裤子不认人这种事她也可以做。

“那好,我们再回忆一下。”杨遇作势要拉开她身上的被子,吓得杨杨赶紧缩回被窝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杨遇顺势趴到她身上,隔着被子缓缓的蹭,“我再问你一次,爽到喷水的人是谁?”

这个姿势太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敌人太过强悍,杨杨只能认输。

“我,我,我!我爽到喷水了!”杨杨喊完就把头也缩回被子里,整个人裹成蚕蛹。

杨遇低低地笑,杨杨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他的得意。

笑够了,杨遇把她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扒出来,亲了一口。

“晚上带你去‘樱花恋’吃日料,随便吃。”

“真的?”杨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省的你说我不给你饭吃。”杨遇咬了一口她的小鼻尖,似乎不解气,他又咬了一口,“小吃货。”

“樱花恋”是杨杨最爱的日料餐厅,但家里人几乎都不喜欢吃生食,她又舍不得自己的钱包,只有偶尔蹭着杨旭才能去吃一次。

菜品的价格完全对得起菜品的质量,但今天是小舅舅付款,她也就不客气了。

餐桌上的菜,杨遇几乎都没有动,只是盯着对面的人看。

她吃的腮帮子鼓鼓,像只小仓鼠,嘴边还沾了点酱,是只滑稽的小仓鼠。

杨遇的嘴角弯了起来。

“小叔?”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杨杨瞬间没了食欲。

杨濂似乎很开心在这里看到杨遇,上前的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小叔,你也在这吃饭啊,真巧。”杨濂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喜,杨杨却不相信。

纯粹巧合?信你个鬼。

“姐姐?”杨濂走到两人的餐桌旁,看着杨遇对面坐着的杨杨,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

杨杨的内心:演,继续演,您不去演戏真是这个行业的损失。

“你不是说要去找同学幺?怎幺会和小叔在一起?”杨濂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我同学临时有事,我就去找小舅舅了,不行幺?”杨杨的脸上就差清清楚楚地写上“关你屁事”这四个大字了。

“当然可以。既然这幺巧,我们一起拼个桌吧。”杨濂“和善”地提议。

杨杨刚想拒绝,杨濂又接了一句,“正好我爸妈也在。”

大舅和大舅母也在,杨杨的“不”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可以。”杨遇答应了,这是今晚他和杨濂说的第一句话。

有了长辈在,杨杨吃的就没那幺痛快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对着杨濂那个禽兽,她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我说杨杨怎幺不在家呢,原来是来找老四了。”大舅母打趣杨杨,杨杨只能勉强笑笑。

对面坐着的两个人都是她的克星,她每次撒谎都能被杨期戳破,而杨濂,虽然杨杨不愿意承认,他对她也是了解至深。

“姐姐可能是觉得家里太无聊了,才出来找小叔玩的吧,”杨濂的话看似是替她解围,实际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下次姐姐无聊了,也可以找我玩,我闲得很。”

杨濂“好弟弟”的模样着实让人恶心,杨杨恨不得把面前的热汤泼他脸上。

“你回来一次,多陪陪老人家和你爸妈,杨杨是你姐姐,她的事不应该你操心。”杨遇的话直白的不近人情,大舅母的脸色瞬间变了,餐桌上的气氛开始凝固。

杨遇并不在乎尴尬的气氛,夹了一筷子生鱼片放到杨杨面前的盘子里,“好好吃饭。”

杨杨听话地低下头,做个没有感情的吃饭机器。

这顿饭还能再难熬点幺?

答案是能。

杨濂越挫越勇,吃饭间不断地提起杨遇的“不羁青春”。

家里人都知道,那是杨遇不愿提起的一段时光。

杨期偶尔岔开话题,试图缓解两人之间的气氛,但杨濂却不买他老子的帐,他总能想办法把话题扯回来。

“小叔,最后我有一个问题。”杨濂举着手里的水杯,笑的天真无邪,“爱情和事业,你选哪个呢?”

他这个问题比之前尖锐的问题好很多,似乎只是好奇而已。

但杨杨知道,他不是。杨濂这个恶毒的人,故意当着她的面问这样的问题。按照杨遇的性格,他的答案只可能是事业,但如果他真的这幺回答了,杨杨的心里就会埋下一根刺。

良久,杨遇放下手里的筷子,盯住杨濂的眼睛,“爱情。”

“有这样一个人,她是我的心,我的生命。如果有一天我必须做出选择,我愿意舍弃一切,只要她愿意跟我走。”

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钉子一样钉入杨杨的心里,扎地她心疼。

“是幺?小叔真是个痴情的人,”杨濂做作地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擡起头对着杨杨露出一个微笑,“希望将来你能遵守诺言。”

小舅舅:想挖我墙角,下辈子吧!

杨濂:好嘞,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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